第14章不告而别
“星星……”
夜晚沈零听到小汐禾指着窗外的夜空，顺着女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巨大的高天原悬在天际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它要掉下来……”
小汐禾脸蛋圆圆的，继承了妈妈发色留着绸缎似的紫发，眼眸清澈而漂亮，她的发音还有些含糊，对世界充满好奇。
“怎么会掉下来呢。”沈零好似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奶声奶气问他，高天原会不会掉下来的小女孩。
他很爱小汐禾，不止因为女儿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脉，还因为她就是黄泉小时候的缩影，这份爱意强烈同样是因为她。
一如当初你给出相同的回答，“爸爸会扶着它，不让它掉下来。”
小汐禾尚且年幼，她无法领悟爸爸话语中的意思，眼中满是好奇的注视着高天原。
对一切抱有求知欲的模样和沈零如出一辙。
夜已经深，小汐禾趴在爸爸的怀里睡去，沈零抚摸她的后背将其放在婴儿床里，他凝视着那张稚嫩的脸蛋很久。
不舍感占据内心，沈零无数次诞生出留下的念头，这些想法统统都汇聚在一起化作更为强烈的念头，为了所爱之人的未来。
“普罗米修斯。”沈零站在门前，虚幻的蓝色身影在他眼中浮现，为了让女儿有伙伴，他特意将这位人工智能的形象捏造成小女孩的模样。
“零博士。”普罗米修斯的眼中毫无感情。
“替我照顾好汐禾。”沈零看着这位伴随自己左右的助手，尝试去抚摸对方的脑袋，可手却从虚影穿过去。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多去学学人类的感情吧，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
注视着沈零离去的背影，普罗米修斯开口问道，“零博士，您不道别吗？”
沈零停下脚步，这场离别来的突然，谁都没预料到自己会就此离开。或许再去见一面，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当做告别再离开更好吧？
他的目光停留在桌边的相框，在那个无法挽回的夏日里穿着白裙的女孩笑靥如花的依偎在少年怀中，那时的他们觉得未来还很遥远。
“不了，我怕见过面，我就没有勇气走了。”沈零摇摇头，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挺拔的背影在此刻却显得佝偻，迟钝的走向大门。
相同的时间，黄泉从噩梦中惊醒，两扇门的开启和闭合恰好错过。
“普罗米修斯，刚才有什么声音吗？”
普罗米修斯本能地看向大门，它无法理解沈零刚才所表现出的崩溃， 作为机器它开始分析人类的情感。
这时候应该把事实说出来，让两人再见上最后一面才对。
“没有任何声音。”
可到最后，普罗米修斯依旧按照沈零给出的程序回应。
“是吗？我总觉得不安心，好像有坏事要发生了。”黄泉走向女儿所在的房间，见到小汐禾安然无恙，她心中的不安仍未消散，“是不是零那边……”
……
沈零踏着清冷的灯光来到逐火组织基地，第十二神明后组织高层几乎死尽，他成为这里的最高掌权者。
在逐火基地深处配备一台火箭，用于在末日到来前将部分人类带向太空。
“零博士！”基地中还有部分驻守人员热情的向沈零打招呼。
“辛苦了。”沈零颔首示意。
他走向火箭，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还有热心肠的人员问他需不需要帮助，没人会怀疑他拯救世界的决心。
如果沈零突然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会觉得博士要做什么重要的事，这是为了人类而做出呃牺牲。
直到沈念走进舱内，感受着那些崇拜的注视，他垂着眸，“对不起……”
舱门缓缓闭合，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待了数年的研究所，神明的权柄在他身上重现，他随手一挥，工作人员全部陷入沉睡。
火箭引燃的轰鸣声回荡在逐火组织基地，风声呼啸，沈零闭着眼感受震动将他包裹，打断了思绪，让那些藏在心底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浮现。
它们相互浸染，如碧波荡漾的湖面，将他一直拉回灾难还未诞生的美好时光。
逐火组织基地大门，匆匆赶来的黄泉惘然的望着那已然升空的火箭，不安的感受在心底炸开，可怕的直觉告诉她，那上面承载的是零！
“鸣”的权柄完全释放，她在下一刻化作流星撕裂夜空，发出一连串的音爆冲向火箭。
她几乎就快触及到边缘，将要看透过玻璃看到藏在里面的男人，她想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
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怎么忍心将这一切抛下？
可流星飞的再快终有坠落的时候，权柄抵达极限，黄泉愕然的看着自己开始下坠，她无措的伸手在半空挥舞，紫色的电光在夜空划出完美的弧度。
“不要！！！”
女人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如末日来临最后的绝响。
没人听得见，也没人能逃离冥冥中注定的命运。
沈零似乎听见了下雨的声音，可他的耳畔全都被火箭轰鸣所占据，他睁开眼眸清晰的望见金属地板上几颗碎掉的水珠。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无法呼吸，他惘然的看着窗外浩瀚的银河。
高天原，再度踏足这片大地，沈零平静地走向神葬所。
意识中走过无数遍的地方，他找寻到那颗几乎要孵化完成的终焉之茧。
沈念面无表情的靠近，可怕的压力在骤然降下将他的身躯湮灭化作尘埃融进土地中。
转瞬间破碎的身体开始重构，然后再成为灰烬……
破碎、重组，极端的痛苦在那具身体上展现，沈零走得毫无惧意，他不能停下，哪怕刹那都不行。
直至走到那颗大茧跟前，伸出的触手立即把他拽入其中，沈零身上所承载的权柄是最好的养分。
终焉之茧在将他吞噬后瞬间膨胀到极致，不断闪烁的光芒如快速跳动的心脏，养分加速了它的成长。
虚幻的身影开始凝聚，彻底成熟的茧已然能够孵化出终焉神明。
下一刻，一双漆黑的铁爪从茧的内部探出，将其生生撕碎，即将诞生的神明沦为养分，被那个化作怪物的男人吞噬殆尽。
他的身上充满怪物的特征，漆黑的双翼在身后舒展，蜿蜒妖冶的双角从发丝间生长而出，血红色代替了曾经灰铁的眼眸，浑身都被宛如金属的怪物铠甲覆盖。
嘶吼咆哮声冲破一切阻碍回荡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连同数十万里外的出云星都为之颤抖，吞噬了终焉的男人漠然的望着这个世界。
升格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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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模拟剧情该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