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劝其放手，潜入晏城
回到湛家后，柏云舟满脸倦意，湛辰杰神色恹恹，两人原本的氛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明并排而立，却犹如隔着咫尺天涯，这种看似微妙的变化，又怎能逃过湛辰熠的眼。
只是有些事，终究是外人没法插手的，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到头来委屈的也只有自己。
“阿易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云家那个‘毒女’回来了。”
那个女人，想到云景舒，柏云舟的眼神暗了暗。
“云景舒？”同在书房的唐宇航道，“听说她与云景睿不和，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回来？传闻她浑身带毒，谁碰谁死。”
唐家搜罗了不少江湖秘辛，其中便有关于云景舒的事，也就跟在场之人科普了一下。
“据说她出生之时身携剧毒，生她的母亲，接生的稳婆，碰过她的丫鬟都无一幸免，后被蛊神苟云子相中，四岁便被带往苗疆，乃是苗疆新任巫女，不过没人见过其长相，只因其每次出现都包裹的很严实，没人见过她的样子。”
难怪，她身上没有半点温度，像具尸体了无生气，骨子里都透着彻骨的寒意，那样的身世，那样特殊的体质，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你为何知道的如此详细？”柏云舟沉着脸看向唐宇航。
“此事并非秘密，云家也从未刻意隐瞒。”唐宇航顿了顿道，“几年前我曾有幸亲眼目睹过，碰到她的人，浑身青紫当场毙命。”
“大哥。”湛辰杰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云景舒的事，更不想看到他的阿易听到这些时，露出那样怜惜的眼神，他会忍不住嫉妒，“还有些事等我处理，你们继续。”
说完便直接出了书房。
“大哥，我跟去看看。”唐宇航赶紧道。
湛辰熠点头，唐宇航快步跟了出去。
“这里就你我二人，要不要聊聊。”湛辰熠道。
“聊什么？”柏云舟茫然的对上湛辰熠。
“算了。”湛辰熠叹了口气，终究是段孽缘，就这样结束也未尝不可，“书意在晏城的情况如何？”
“她很好，这段时间身体也被调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心脉受损有些心智不全外，一切都好。”柏云舟努力平复着被湛辰杰影响的情绪。
“云景睿…对她如何？”问这句话的时候，湛辰熠很犹豫，犹豫究竟该不该问。
“很好。”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湛辰熠却从中听出了许多，柏云舟的种种反常与不自然，或许不完全是因为辰杰，应该也与此次晏城之行脱不了干系。
“有件事，我很想知道。”
“既然想知道，那便问吧。”
经过湛辰杰之事后，柏云舟越发想要确定，因为这关乎书意之后的人生。
“如果书意永远变成秋霜凝，如果她爱上云景睿，如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你当如何？是只要她活着你便能成全，还是不顾一切的把她带回来，哪怕她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爱你？”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的柏书意有多爱湛辰熠，如今的秋霜凝就有多爱云景睿，可曾经种种她早已忘记，而此时此刻她最在意的，只有那个将她捧在手心的云景睿，哪怕再爱，又有那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委身于自己的敌人。
这个时代于女子的束缚，名节便是枷锁，他不希望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唤醒柏书意尘封的记忆，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你希望我怎么选？”湛辰熠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人都是自私的，作为兄长，我想你放手。”柏云舟丝毫没有顾及湛辰熠道，“无论云景睿出于什么目的将书意留在身边，至少现在他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甚至将她保护的很好，这是你做不到的，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残忍，但是大哥，这场姻缘本就是算计来的不是么？”
“是啊，可那又怎样，人都是会变的，你怎知现在的云景睿不是装出来的？”湛辰熠冷声道。
“你也说人总是会变的，你怎知你不会变？”
“不管你相信与否，只要我活一日，柏书意就只能是我湛辰熠的妻子，这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的事。”
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回来。
柏云舟只是深深的看了湛辰熠一眼，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湛辰熠身上看到了一年前湛辰杰的影子，那时候的湛辰杰也如今日这般，不计后果，不顾一切。
二人谈话结束后没多久，湛辰熠做了件令人意想不到之事，他瞒着众人，孤身一人去了晏城。
“还没找到？”湛辰杰本就因为柏云舟的事心情不佳，结果他大哥又在这个节骨眼添乱，他现在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他，没准去了晏城。”蛊虫折腾的厉害，但柏云舟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晏城？我先带程守义过去，府里的事你帮着福伯处理。”湛辰杰有些心力交瘁道，“唐宇航不能留在湛家，这个女人心思不明，我不能让她单独跟你接触，既然她喜欢跟着我，那便让她也跟着去晏城吧。”
“好。”
“十五之前我若没回来，就派人把老四叫回来。”湛辰杰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柏云舟身前，忽然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闭着眼道，“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但是如果十四我没传信回来，便让赵明帮你把蛊虫取出来。”
“好。”
湛辰杰缓缓睁开眼，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颈窝，但是这次柏云舟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回应。
“这是你第一次没有抗拒，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你做这种事，以后不会了，所以，让我多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人这辈子总得疯一回，无论是湛辰熠还是湛辰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最蠢的吧？
就这样，湛辰杰带着程守义与唐宇航悄悄潜入了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