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和盘托出，锁定去向
唐德陆一拍桌子，怒声道，“混账，还不把你做的好事说清楚。”
湛辰熠与湛辰杰均未多言，二人与唐家接触良多，若非这段时间湛辰杰查出些端倪，还真会信了这老两口，如今再看只觉演戏与自保的成分居多，原因无他，唐家干的本就是这杀人放火的营生。
唐德陆原是杀手出身，而樊姚江湖人称‘毒娘子’，这二人本就不是善类，于这二人而言，唐宇航的做法应该并无不妥，错只错在针对的人，毕竟飞鹰帮虽在江湖享誉盛名，与湛家的差距仍旧不是一星半点。
所谓的忘年交，也不过是唐家在为独子铺路，而湛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身在江湖，若无官门中人做依仗，想要走的长远谈何容易。
只是如今这条康庄大道，日后还能不能继续走，就很难说。
此时的唐宇航也已清楚各中利弊，虽后悔当日接下云家的生意，心中也已想好应对之策。
“三年前云家带着失传已久的‘断魂’秘方找到我，希望能再现此毒，出价万两黄金与四部毒术秘典，条件是不能干涉后续毒药使用。”三年前云家上门虽确有其事，却与此事无关，但不妨碍唐宇航将这口大锅扣在云家头上，不着痕迹的留意着众人面上的表情，“我当时并未多想，便应下了。”
自‘断魂’二字出口，湛辰熠便心下一沉，他虽对制毒之事不甚了解却也听过江湖传闻，想到柏书意每日承受之苦，湛辰熠就有种想要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的冲动，隐忍着体内所有的暴力因子，倘若唐宇航真的复刻出了这失传之毒，此人断不可留。
湛辰杰想法与他大哥不相上下，他也曾听闻此毒制作手法堪称‘惨绝人寰’，如此灭绝人性之事她都能做，此人之可怕程度，令人难以想象，看向唐宇航的目光中，不由带上几分寒意。
“我的确曾寻孕妇制毒，不过都已失败告知。”唐宇航多少猜到湛家兄弟的想法，自然不会将她制毒成功一事吐露，便将当日哄骗她爹娘的话，又说了一遍，“我发现‘凡香草’的毒性与‘断魂’极为相似，三个月前才将制好的毒药交给云家。”
凡香草之毒的确与断魂的中毒症状类似，但此毒有解，稍微精通毒术之人极易分辨，但擅长医术之人却不行，樊姚当日震怒其主要原因，是清楚柏书意中的是后者，所以那晚她故意惩治唐宇航，也是想知道唐宇航是否已有脱身之词，为的就是应付今日这番局面。
“二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凡香草’可解。”唐宇航不急不缓的继续道，“大嫂出事前有人传话，说府中有人中毒，联想到月前交给云家的东西，我便启程来了林都，路遇湛三哥，才知中毒的是谁。”
“也就是说，你当日已为书意解毒？”想到唐宇航赶到当天喂给柏书意的药，湛辰熠问道。
“‘凡香草’之毒霸道，不可直接服用解药，当日服下的只是可以减缓毒性的凝心丸，解药都是偷偷掺在她平日的膳食中。”唐宇航面不改色的说着假话，继续道，“原本大嫂情况已然稳定，不曾想却无意中牵动她体内原有的胎毒，此毒为何我并不清楚，也不知该如何解。”
胎毒一事唐宇航早已查明，无论如何此事绝不能牵扯到他，故而才想将此事引向胎毒之事，可唐宇航不知道的是，胎毒并不致命且可控。
“此事云家没有刻意留下线索，何况除去我大嫂身上的胎毒，云家下的毒你也解了，若你默不作声，即便是我们派人去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你头上。”湛辰杰适时开口道，“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才对，那这请罪便不是为这件事才对。”
唐宇航将目光投向湛辰杰，明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出的话不辨喜怒，眼中却隐隐透着厌恶与不喜，深深刺痛着唐宇航的心，他们相识多年，湛辰杰从未将她视作女子，偏情窦初开之时，唐宇航就意识到自己似乎于湛辰杰有情，每每湛辰杰靠近她都忍不住面红心跳。
钟情之人，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为难她，哪怕那人是他大嫂，唐宇航也觉心中不快，甚至有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不断滋生。
“的确不止这一件。”她将全部情绪隐藏在心底，将目光投向上首位的湛辰熠，“不久前此事被大嫂无意中得知，却选择将事情压下，原本我还在庆幸，但大火前日她邀我赏景，让我帮她假死脱身，她说只要我办到，下毒之事她就不再追究。”
“她现在人在何处？”终于听到重点的湛辰熠，急急问道。
“不知道。”
此言一出，湛辰熠登时面色一沉，究竟是她不知，还是不愿如实相告？湛辰熠身上隐隐散发着杀意。
樊姚见气氛有异，赶紧开口追问道，“你帮她离开，就没问过她去处？”
“我有派人跟踪。”唐宇航自然察觉到这危险的气息，“大嫂的确没有说她要去哪儿，但是我命人暗中跟着，结果派出去的人在朗云城跟丢了，如今他们的去向我也不清楚。”
朗云城，兄弟二人互换了个眼神，这与湛辰杰查到的信息不谋而合。
“事已至此，便到此为止。”湛辰熠将周身气息收敛，看向唐氏夫妇时没了从前的亲厚只道，“府中近日会十分忙碌，恐无暇顾及二位，今年便不留二位在府中过年，明日我会命人送二老回泰州。”
唐氏夫妇又岂会不知湛辰熠话中之意，深知这怕是最好的结果，多说无益更无继续留下去的必要。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待老夫回去后也会加派人手，在朗云城一带暗中搜索。”唐德陆叹了口气，安慰道，“只要人还活着，总能找到。”
湛辰熠也只是淡淡回了四个字，“多谢唐老。”
唐德陆心中郁结，这些年好不容易打好的关系毁于一旦，一时怒起又给了唐宇航一脚，吼道，“还不起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唐宇航离开之际，深深看了湛辰杰一眼，而此刻的湛辰杰却是没空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