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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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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大事了。

    聂玠写的小说突然就蹿上了新人榜第三。

    邬佳打开作者后台,被坐火箭般蹿升的点击量吓了一跳。

    八月中旬刚开始上传的时候,后台别说评论了,点击量都是个位数。

    字数上去之后,稍微有了点读者,但留评的读者依旧寥寥无几,三条有两条是吐槽。

    比如“新人第一本就想写全新世界观,真是狗拱门帘全凭嘴啊”,再比如“狗屁不通的东西,什么小学生作文”,更直接的只有两个字——“沙叉”。

    还好聂玠不用看写作助手,邬佳擦着汗读恶评……也还好这骂的不是她。

    邬佳只能自己每天看聂玠写的东西,然后写读后感,告诉聂玠那是读者的评论分析——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毕竟她就是第一个读者。

    埋头更新了半个多月,三天前突然被编辑私聊,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签约。

    邬佳用手机给聂玠用来签名,就签在那份电子合同上。

    聂玠一笔一划认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邬佳收回手机,幽幽开口,“所以你也能好好写字啊。”

    “……”

    除了聂玠故意写狂草字体折磨邬佳的眼睛这件事被拆穿之外,其他事情一路亨通。

    有了榜单就有了更多的曝光量,也收获了更多不同的声音。

    皆大欢喜的是,邬佳不用再绞尽脑汁地编好评,而聂玠也真的如同她期待的那样写出了好成绩。

    不过邬佳毕竟不是本人,她不敢回复评论,默默装高冷。

    转头和聂玠说:“签约之后每天要写一万字。”

    聂玠:“……你把之前那份电子合同给我看看?”

    “开玩笑的,不过你确实要多写一点了,一时的幸运不算什么,长久的勤奋才是成功之道,”邬佳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口塞了一段鸡汤口诀给他,“从今天起我教你用电脑,以后我去上班你就在家码字吧,争取早日还清债务,争取染头自由。”

    顺着她的话,聂玠看向主卧的那台电脑,黑色的屏幕似乎散发着“日更一万字”的不详意味。

    邬佳装作看不懂他满脸的崩溃,“等你赚了稿费,给你买台电脑放客卧,你就可以用自己的电脑码字了。”

    聂玠深呼吸,咬着后槽牙问候她:“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去上班?”

    邬佳:“。”

    她的新工作在离家半小时公交车程的某座大厦某间办公室。

    尽管福利待遇和办公环境都符合邬佳的要求,可是不爱上班也是所有正常人自我保护的机制。

    邬佳双手合十,认真祈祷::“呜呜菩萨保佑,早日让聂玠的小说卖版权,我就能暴富退休了。”

    聂玠:“……你不允许我抢银行的钱,自己却盯着我的钱?”

    “有什么关系嘛!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你这位聂大作家赚钱买别墅之后,我一定会是最合适的别墅看护犬。”

    一想到那个场景,邬佳就感觉生活都有动力了。

    没听到聂玠反驳的声音,邬佳侧头去看他。

    聂玠别过眼,慢慢吐出一句:“别墅是什么?”

    邬佳回忆了会儿,一拍手,语气欢快地解释道:“就是你签约那天,我带你出门去吃大餐庆祝的时候,路过的那片独栋小洋房区,你说长得像官员宅邸的那种屋子。”

    “……”

    要知道他目前住过条件最好的房间,就是现在的客卧。

    聂玠皮笑肉不笑。

    他抬手指向客厅的另一扇窗,“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后山住独栋小别墅,从此以后包吃包住。”

    邬佳:“……谢了。”

    但是坟墓也很贵的。

    十月,聂玠提了稿费的好日子。

    还没来得及数银行卡的余额,邬佳被迫面对了现实——

    陆知颖的语音电话气冲冲地弹了过来,“邬佳,老实交代!”

    “我七月份出差回来开始每次想去你家避避难你都推辞,还赶巧了我每次出差回来你都出去旅游,七、八、九,都三个月了!哪怕是世界都够你环游了!”

    陆知颖在电话那头咆哮并质问:“怎么?是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允许我过去了?!”

    糟、糟糕……完全正中啊。

    总不能老老实实和她说,在家里藏了个异世界来的刺客首席吧?

    陆知颖的性格邬佳最清楚了,绝对会拼着哪怕河决鱼烂的下场也要把聂玠扭送到国家研究院去的。

    然后如果她们俩能侥幸健全地活下来的话,必然会戳着邬佳的脑袋骂她不止是缺心眼,还简直是海绵宝宝投胎,浑身是漏洞。

    “那、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最近确实有事,不过不方便和你说嘛……总之你最近还是别来我家比较好啦。”

    陆知颖狐疑:“你谈男朋友了?”

    “不是!怎么可能!”邬佳矢口否认,“其实是我妈塞了一个远房亲戚过来,比较小的一个弟弟暂时在我家住,所以……”

    “……阿姨也真是的。”

    用上了长辈作筏子,陆知颖也没话了,只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又开口说:“你没事就行,也是能联系上你我才安心。如果真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你一个人住还是要小心点。”

    “知道啦,你放心,”邬佳笑着安抚她的情绪,“这周末一起去唱歌吧,让你看看我浑身上下啥都不缺的样子。”

    “真不爱和你去唱吧,那麦克风根本就是粘在你手上的。”

    邬佳和陆知颖插科打诨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陆妈妈叫她吃饭时才结束了话题。

    这一劫算是逃过去了。

    “真要了命了,”邬佳一回头就看见聂玠的死鱼眼,“这位大少爷,你又是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远房亲戚?”

    “那不然呢?我怎么解释你一个陌生人住在我家的事情?还是从天而降闯入我家的那种?”

    聂玠没话说了,低头用邬佳淘来的二手平板刷小说。

    他今天的码字量达标,原地下班,多余的时间都用来报复性的休闲娱乐。

    而邬佳就比较可怜了,她坐公交车回到家就很晚,两个人的晚饭结束后已经快八点了。

    轮流洗漱完差不多也到了睡觉的时间点。

    邬佳快一星期没看小说了,想到聂玠这两天推荐给她的宝藏小说,就在上床之后搜索并收藏。

    然后一个没留神就熬到了凌晨三点。

    空调尽职尽责地工作了好几个小时,完成了邬佳定时的工作量,慢慢合上了。

    屋子里的凉气还没散,邬佳赶紧按灭了手机,催促自己睡觉。

    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小说情节里,尿意又汹涌了上来。

    认命地爬起床,她径直走向厕所。

    主卧通向客厅的门一直是半合拢的状态,因为家里两只猫需要进出。

    而聂玠的客卧门关得很实,每天到十点就准时熄灯,门缝里也不再透出光。

    结束了睡前如厕活动,邬佳提上裤子,正准备往客厅走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块本来不应该存在在沙发旁边的阴影。

    月光从客厅窗户洒进来,把客厅每一个摆件的轮廓都照亮。

    而方正的沙发旁边却多了半块椭圆……像是个人头。

    那瞬间,所有的思绪都清空。

    邬佳顿住了身体。

    就是这一下的目光相接,沙发那里蹲守着的人站了起来。

    后背蹿上毛孔全开的恐惧感,逼迫着邬佳大声呼唤另一个人的名字,“聂玠!!!”

    入侵者手里的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而截断这场危机的,是从客卧破门而出的一把剑。

    乍现的光刺破黑色的布料,重睹天日的剑刃划破凝滞的空气,金属的嗡鸣在这一刻犹如天边惊雷。

    月光跳跃在剑与剑的主人中间,银色的发丝扫过少年凛然的眉眼,沉如墨的瞳仁里是一片肃杀之气。

    千钧一发之际,邬佳的喉咙里挤出声音:“聂!聂玠!”

    这声呼喊暂停了一切。

    空气像灌了胶,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屋子里。

    直到邬佳挣扎出了道能呼吸的口子,再次发出声音,“……不能……我们报警。”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回主卧拿了手机拨通警察电话,竭力保持冷静说明了自己的地址和情况。

    邬佳哩哩罗罗的话语在屋子里飘。

    聂玠才眨动了一下眼睛。

    他的手稳稳收回剑,转过身去捡刚才掉在地上的布条……脏了。

    他没有回头,因为知道那家伙已经丧失了行动力。

    刺客和剑客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他并不过于依赖自己的剑。

    出手的那瞬间就要调动灵能,堵住目标能够呼救的喉咙;靠近的那瞬间要卸掉目标能够抵抗的胳膊。

    没有折断双腿,也只是为了保证出剑那一秒,剑尖能准确刺入致命点。

    刺客的剑用来划破喉咙、刺破心脏。

    不过在剑尖到达之前,猎物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聂玠甩了甩布条,看着上面沾满的猫毛,“……”

    ……世界上最有战斗力的东西诞生了。

    等到邬佳打完电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才发现那个不知道是小偷还是别的什么的家伙跪在地上,两只手无力地垂落,嗓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哀鸣。

    邬佳不敢靠近,嘱咐了聂玠一句:“你小心点。”

    “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没什么好怕的,”聂玠神色淡淡,打了个哈欠,“我封了他的声音,折断了他的手臂。”

    邬佳咽了咽口水,感觉狂跳的心脏总算平缓了点,“好。”

    警察来的很快,带他们一起去了局子做笔录。

    因为聂玠的身份特殊,邬佳让他不要吱声,“我弟弟吓坏了,这次笔录就我来行吗?”

    “当然,遇到这种事情你们两个小年轻一定吓坏了吧?先喝点热水!”

    聂玠低着头被安排坐到了椅子上,同样被塞了一杯热水。

    邬佳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有些局促,“大半夜的麻烦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你们的安全才更重要……这小偷的胳膊是你弟弟折断的?”

    “嗯,”邬佳硬着头皮点点头,“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警察露出苦恼的表情,“有点防卫过当了啊你们。”

    “可是这小偷甚至拿了我们厨房的菜刀,也是他过来的时候,我弟弟才动手的……”

    “我弟弟小时候在少林寺学过功夫,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没把握好尺度……他自己都吓坏了……还有那个剑我们从来不带出门的……”

    谎话连篇的。

    着急忙慌、磕磕巴巴的。

    听了三个月的熟悉声音带着颤抖,也不知道真正吓坏的人是谁。

    聂玠不作声地听着,慢慢掀起眼帘。

    被他的黑色眸子锁定的那瞬间,本就打着颤的小偷疯狂点头表示赞同,淅淅沥沥的液体从□□流出。

    “你也算踢到铁板了,”不知情的警察皱着眉头站起来,挡在中间,避免邬佳和聂玠这两个年轻人看到这种糟糕的画面,“说话!哑巴了?!”

    那家伙呜咽着摆手,却依旧说不出来话。

    邬佳看向聂玠。

    聂玠施施然收回威胁的目光,对上邬佳的视线之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理所当然”意味的弧度。

    明明平常看到他的笑容总觉得背后发凉,现在看到却居然觉得安心。

    邬佳艰难地提起嘴角,回了一个笑容。

    这一夜惊心动魄。

    出了警察局之后,天边已经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视野里朦朦胧胧,像低像素的游戏界面。

    不容易,又活过了一天。

    “唉……要和老板请个假了,”邬佳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转身看向聂玠,“反正都出来了,我们去吃个早餐吧。”

    “哦,吃什么?”

    “嬷嫲生煎!”

    聂玠嫌弃地撇嘴,“你不是点过好几次外卖吗?还吃这个?”

    邬佳点点头,“外卖和堂食的口感差很多的,虽然外卖也好吃,堂食更是生煎包的精髓。”

    “……讲究真多。”

    “你去一次就知道了,早上吃上热乎乎的早餐是很幸福的事情!”

    说着话,她的脚步却扎了根一样没有动。

    聂玠歪了下脑袋看向她,“走啊?带路。”

    沉默中,邬佳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袖口。

    她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胸膛。

    那些不安和惶恐退去后,只有还飘忽着的心脏需要落到实处。

    而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家伙出现在眼前更真实的了。

    “谢谢你,聂玠。”

    抬眼扎入聂玠的眼眸,邬佳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真的要去住后山的独栋别墅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他。

    聂玠的脚步顿了顿。

    “……和刺客说谢谢,真有你的。”

    他嘟囔了一句,别开头,说:“菜就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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