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雨后的誓言
方久，冷鸢坐在沙发边缘擦了擦唇角，又重新躺下挤进了翎凡的怀里。
距离药效结束还有不少时间，她可不想错失这大好的时光。
“呃。”翎凡发出了一阵低微的呻吟，思维重新活动起来，他感知到自己的怀里有个人，便下意识地抱住了。
“欸！”冷鸢惊愕地看向翎凡的脸，心提到了嗓子眼。“为什么翎凡这么快就醒了？不行，要是被他发现了，一定会被当成痴女的。”
冷鸢大急，想挣脱开却怕彻底惊动翎凡，这般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把她急得哭了出来。
我怀里有个人，嗯……我怀里有个人！翎凡瞬间意识到不对之处，豁然睁开眼。
由于光线暗，看不清怀里的人，但只要智商大于五十，都能意识到在这个屋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
“你在这里做什么？”翎凡没有松开手，冷声质问道。
“我我我……”冷鸢话音里染着哭腔，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来，翎凡也狐疑了起来。
恰逢此时，外面雷声骤响，贯彻天际，冷鸢不禁猛地一缩身子，抽泣起来。
“是害怕打雷声吗？”翎凡的疑虑被打消了，声音软了下来。
天助我也！冷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好了，别害怕，有我在呢。”翎凡其实也没有完全清醒，困意仍在脑中盘旋，但他还是抚摸着冷鸢的后背，出言宽慰道。
“嗯……”冷鸢弱弱地回应。但翎凡也没有再吱声，只有厚重的喘声在证明，他又睡着了。
“好，好险。”虽然被翎凡抱着，活动范围很有限，但是冷鸢还是尽力将现场收拾了一下，得亏刚才药效未完全过去，翎凡多少有些迷糊，不然就悲剧了。
“有惊无险……看来以后得把控好剂量。”冷鸢内心盘算着要不要去买些“拦精灵”准备着。
她发觉自己还是过于贫瘠了些，或许在某个遥远的未来，也不能够收获幸福吧……
“要去争一争吗？”冷鸢低喃着，却自顾自地摇头否定，“能在翎凡身边，就够知足了，名分什么的……”
胡思乱想间，冷鸢不觉地睡着了，口中呢喃着翎凡的名字，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翌日
“哎呦，怎么腰酸背痛的？”客厅内传来翎凡的呻吟声，正在厨房内熬粥的冷鸢不禁俏脸一红，毕竟这事儿的祸首可是她。
“啊，你醒了？马上要吃饭了。”冷莺扬声道。
“唔，好的，借用一下洗手间。”翎凡穿好了领带衫将昨晚用过的毯子叠成方块，揉着后腰走进了洗手间。
手好黏……翎凡开合了一下右手，发现有些发腻，好奇之下又闻了闻，有股咸味。
走进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手，捧起冷水洗了把脸，冷水使他清醒同时也发觉了一些端倪。
“昨晚，冷鸢说害怕雷声……然后跟我睡在了一起，而且刚才那个味道，我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翎凡脑海中形成，他知道冷鸢喜欢自己，但不至于做到那种地步吧。
“不，不怎么可能呢？”翎凡哪怕觉察到了些奇怪的地方，他也不再继续往下想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一些吧。
“吃饭啦。”冷鸢的呼唤声在客厅响起，她端上了两碗粥，菜自然是把昨晚剩的热了一下。
“来了。”翎凡闻言出了洗手间。冷鸢将围裙解下挂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她早已将睡衣换回了领带校服。
可能是有些冷，所以在外面套了一件校服配套的米黄色纯棉背心。
想到自己的外套还在洗衣机里，翎凡多少有些无奈，他将黑色的领带系上了脖颈。
却见餐桌边上冷鸢正在呆呆地看着自己。“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翎凡这般问道。
“唔，没什么，就是觉得翎凡你挺飒爽的……”冷鸢埋下头，声若蚊喃。
飒爽？我都颓成什么样了……翎凡奇怪地想道。
“好了！快吃饭吧，一会还要去上学呢。”冷鸢端起碗筷，催促道。
“好。”翎凡也落了座，开始埋头吃饭。窗帘已经被拉开了，外面的天色仍是灰蒙蒙的，雷阵雨已然过去但还在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没想到，你还会害怕雷声。”翎凡说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是啊…毕竟轰隆隆的响声，蛮吓人的。”冷鸢回忆起了那些事，内心很是羞耻，不过那种难以言述的快意又占领了智商高地。
她呼吸乱了起来，脖子以上开始泛红，头顶仿佛将要冒出蒸汽来：“抱歉，我去一下。”
“请便。”翎凡刚说完，冷鸢便低着头冲进了洗手间。
她这又是怎么了？翎凡将一块切成片状的甘蓝递进嘴里，有些疑惑地想。
冷鸢双手捧在一起，接了些冷水浇在脸上，往复了数次后才冷静了一些。
就像野兽一样，几番之后只会助长贪婪；贪欲会膨胀，会把人变成怪物，会令人看不清自己。
“翎凡的味道……”冷鸢捧起微微发烫的小脸，看着镜子内的自己，不断地呢喃着。
“怎么还不出来？”翎凡对了一下腕表，见冷鸢迟迟不回来他多少有些在意，便抬高音量，唤道，“冷鸢，你没事吧？”
“我没事，碗筷等我回来收拾吧，该出发了。”冷鸢打理了一下头发，将自己那对惊艳的眸子遮掩了起来，毕竟那可是只有翎凡能看的。
淫雨霏霏，翎凡手里打着伞，而冷鸢也在伞下，双手将布袋提在身前，有些害羞的样子。
“抱歉，家里就这么一把伞了。”冷鸢不好意思地干笑道。
“无妨。”翎凡眼眸一转觉察到了什么，于是乎伸手揽住了冷鸢的肩头，不顾她的惊慌失措，将其拉地与自己更近了一些。
“离得太远了，刚换的衣服，小心又被淋湿了。”翎凡的语气虽是责怪，但充满了对冷鸢的关心，
“一会儿坐出租车吧，现在赶公交也来不及了。”
“那么这样行不行？”冷鸢一把抱住了翎凡举着伞的手臂，红着脸低声向他问道。
“话说，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翎凡面色一僵，岔开了话题。看似没有回应，但没有被拒绝对冷鸢而言就是莫大的胜利。
“是呐。”冷鸢笑眯眯地说道，在内心里她十分感激这场雨，帮助她完成了不少计划之外的事。
“冷鸢你有什么想说的么？”见身边的少女心事事重重的样子，翎凡语气柔和地说道，
“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提出来，大胆些。”
“我希望翎凡可以多来我家坐坐。”冷鸢弱弱地说道，一并心虚地观察翎凡的反应。
“还有呢？”翎凡平静也点了点头。
欸，翎凡答应了？正担惊受怕的冷鸢神情一震，激动之余把想说的都抖了出来：“以后可以叫我小鸢吗？可不可以摸摸我的头？我能叫你翎吗？”
但见后者有些错愕的神色，她的气势又弱了下来，“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翎凡笑了，伸过另一只手摸了摸冷鸢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冷鸢她也跟着笑了起来，默默在心立下了誓言。今后，不论发生了什么，而你又在何方，少女永远都不会忘却与你的约定，以及与你相守到万物尽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