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对面吃
温大宝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写了人参、葛根、葫芦巴、蛇床子和巴戟天等。
这都并非难寻的药材，但东离国尚礼，连带在医术上，对这种偏门的方向钻营的也不多。
这方子，还是前世婚后在秦峻峰书房发现的。
具体如何用她不懂，但她相信，前世能研制出来这种药物的人，这一世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温大宝恭恭敬敬应了是，便从小门离开了洛府。
却说蒙大夫刚刚接过了纸，只觉得这东家字写的不错。
但上面所书几种药草，并无稀奇之处。
便将纸丢在一旁。
这一日天气又热了些，洛璠看着桌上的饭菜，毫无食欲。
倒是那道桂花杏仁冰酪不错，但又晴不让多吃，说是吃多了，对女子不好。
“罢了罢了，不吃了。”洛璠佯装生气。
又晴不吃这一套：“那奴婢端走了。”
小姐这一套装作不感兴趣，等她转身做别的，回过头一整晚都倒进嘴里的事儿，干的还少？
偏偏吃了还要说是被又雪吃了，也不看看那鼓鼓囊囊的嘴角还挂着桂花蜜。
“我就再吃一口，一口。”洛璠哀求道。
又晴放下冰酪碗：“可以。”
“真的？”洛璠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真的可以，”又晴真诚点头：“稍后我喊府医再开些温养身子的药汤子便是。”
洛璠赶紧往外推：“不吃了不吃了。谁爱吃谁吃，端走，端走，倒了喂狗。”
开玩笑，那药汤子又苦又涩，一碗下去一天打那股子苦苦的药嗝。
狗都不喝！
吃都没得吃，人生在世，毫无乐趣。
洛璠摇头叹息，决定过了晌午，去靖水酒楼看看。
傍晚的阳光还是有些毒，洛璠面上罩了薄纱，站在靖水酒楼的门口。
东离人的生活节奏普遍日升而起，日落而息，，所以按理来说，此时的酒楼应当是客人如织的时候。
然而，靖水酒楼与其对面热闹非凡的庭轩客栈相比，却显得门庭冷落，宛如被遗忘了一般。
洛璠抬脚迈进酒楼大门。
只见这宽敞的大厅内，除了两个正坐在角落里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的店小二外，再无其他人烟。两个小厮正有一搭无一搭聊着天，连来了客人都不知晓。
又雪不满地敲击了下桌子。
那两个小二闻声抬头扫了她们一眼，随后跟另一位小二交换了几句悄悄话，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口中嘟哝道：
“今日后厨准备的菜已经卖完了，算是打烊了，去别家吃吧”
又雪愣愣开口：“这看着没客人，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那小二也没料想又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也没接话。
“我要见你们老板。”洛璠平静地发话。
那小二暗暗翻了个白眼道：“老板哪有那么容易见的？何况他今日外出有事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洛璠追问。
小二摊手：“掌柜的又不会对我汇报。”
“你什么态度！”又雪想拔刀。
白皙玉手拍了拍她紧绷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们在此等着便是。”洛璠决定留下等待。
然而，小二见她们不打算离开，开始变本加厉地驱赶：“外面等吧，别在我们店里碍事。”
又雪气急了，却被洛璠拉着往外走。
“小姐……”又雪正嘟着嘴不解，门外走进来一名中年男子生得连心眉、三角眼、扁平鼻梁加上宽阔的嘴巴，尤其镶嵌在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显得尤其令人不喜。
“几位姑娘有何贵干？”那人开口问。
洛璠止住步子，淡定回答：“来酒楼，自然用饭的。”
“姑娘快别打趣了，”那人苦笑：“庭轩客栈可在对面呢。”
“哦？”洛璠来了兴趣：“掌柜的这是往对面推客人？”
“不敢不敢。只是这庭轩客栈开业后，第一个月还有些熟客，第二月开始熟客也去了对面。这个月更是门可罗雀。”掌柜先是摆手，随后又叹气：“幸亏我们东家通情达理，否则我们几人怕是要丢了生计，唉。”
掌柜愁容满面。
“那这几个月，你可为了东家，为了饭庄努力谋些客人来？”洛璠回身往里走，找了离门口近的桌子坐了下来。
掌柜有些惊讶，迟疑地开口：“这是？”
“还不快来见过你们东家。”又雪撇撇嘴。
掌柜顿了顿，行了一礼：“不知……”
又雪走上前，将手中账册放在桌上，摊开来。
掌柜定睛一看，连忙行了大礼：“不知东家亲自前来，有失远迎……”
那旁的两名小二顿时脸都白了，赶忙掌柜身旁跪着磕头：“东家恕罪，东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们做了什么？”掌柜脸上阴晴不定。
“他们说店里餐食已经卖完了，让我们去对面庭轩客栈。我们小姐说要见你，他说你不在，还赶我们走。要不是小姐拦着，我砍了他们！”又雪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发了出来。
掌柜朝跪着的两人一人一脚：“混账！平日我不在你们便是如此对待客人的？！”
那两个小厮被一脚踢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还颇有些不服：“那平日里本来便是如此，客人都到对面去了，连熟客也去了。后厨师傅都请了假，不准备菜是您同意了的……”
掌柜一听更是火冒三丈，还待要冲上去揍人，直接被又雪拦了下来。
“闹什么？”洛璠平静开口，“有事说事便是。饭菜没有，茶总是有的吧，你，顶嘴那个，去给我沏壶茶。”
“茶，茶也没了……”掌柜弱声道。
洛璠……
“满记离得不远，你去出去买些酸梅汤来。”又雪数了几枚铜板给顶嘴的那个小二。
那小二许是以为自己如此顶嘴要丢了活计，没想到又雪还指派他干活，犹豫了下还是接过铜板快步往外跑去。
洛璠叹了口气：“起来说说这几个月情况。”
掌柜起身竹筒倒豆子，把这几个月情况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