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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阴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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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霜晚勒紧缰绳,雨势凶猛,将她的身体浇了个透,雾气弥漫看不清前方的情形。

    还未思索,便感觉身下的马儿一软倒在地上,一阵阵的抽搐。

    头上的雨水混着不知名的味道流下来,少部分进了眼睛,刺的她眼睛生疼。

    一股大力将她猛地扯起来,这个人撞进宽阔温热的胸膛,淡淡地沉水香钻进鼻尖,叫陈霜晚回过神来,双手攥紧那人身上的锦衣。

    “王爷。”

    沈卓远的大掌紧紧将她箍在怀里,任由雨水落在身上,声音沙哑,“晚晚,还好你没事。”

    二人温情脉脉,高玉也松了口气。

    陈美人总算是回来了。

    在陈霜晚背后的竹林中,一个着兜帽的人望着这幕,眸色深沉。直到三人上马离去,竹林中隐匿的人才朝着池州方向去了。

    福州。

    雨雾蒙蒙,远处青山似黛。整个福州被雨幕笼罩着,州府大人的府院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

    温大人到的时候,屋里跪了一地的郎中,屋子里血气弥漫。

    “高公公,这……”

    高玉扶了下他的胳膊,似笑非笑,“那要问大人您了,您手底下的人害得殿下与美人分离,回来时美人身上便中了一箭……此事传回了京里,陛下娘娘震怒,不日就要传您回京受审了。”

    温大人霎时间软了身子,瘫在地上,哑了声音。

    “温大人,京里的刑狱手段极多,您现在还是好好养着,留着力气去对峙刑狱里的人吧。”高玉笑眯眯的,眼中泛着不屑。

    屋里的陈美人还未醒来,发着高热,光是血水就端出去四五盆,这温大人是彻底惹怒了殿下。

    即使京里不提,殿下也不会放过他。

    一连四天,陈霜晚都没有醒来。

    整个府院里人心惶惶,只敢老老实实的做事,对着那位贵人住的小院是连过也不敢经过。

    高玉端着参汤立在案前,“殿下,您受了风寒,又没日没夜的处理加急,万一再加重了风寒,可叫奴才怎么办呀?”

    沈卓远握拳轻咳,语气一滞,“本王的信加急送去了吗?漱王那边如何?”

    “福侍卫亲自送的,漱王也已经从流民手中接回来了,只是现如今多地雨势凶猛,不好赶路,漱王殿下只能安置在池州。”

    “嗯,温禹深呢?”

    听见温禹深的名字,高玉有些迟疑,“温大人不肯说出他背后的主子,底下人下手没个轻重,晕过去了。”

    沈卓远眸色一暗,“是了,叫他吃点教训也好。将福州三万兵力调去池州增援,另去齐州赵宝昌调三万兵力前往池州,一定要确保漱王安危。”

    “是,殿下这参汤……”

    “搁那儿吧,本王一会儿喝。”沈卓远垂首看向刚送来的急报,高玉叹了口气放下参汤出去了。

    雨势来的汹涌,福州地势高,倒也无虞。

    “殿下,聚春园传了消息,说美人已经醒了。”

    外头传了声音,沈卓远将笔搁下,连外衣也没套就匆匆出去。高玉一看,吓得直哆嗦,举着伞便跟了上去。

    聚春园里。

    惜月泪眼朦胧的跪在榻边,握着陈霜晚的手低泣,“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奴婢担心死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

    陈霜晚樱唇泛白,额间渗了细密的汗,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惜月,脸上不由得挂了些笑。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陈霜晚听着不由得想起那日的事,浑身打了颤。

    “殿下。”

    沈卓远风风火火的进来,正巧看见她一哆嗦,止了脚步。围着暖炉烤去了身上的水汽,才到了榻上。

    手上动作控制的轻,仅一瞬间陈霜晚的身子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熏着让人安心的沉水香。

    耳边还有惜月的低泣,陈霜晚抿着唇轻笑,整个人都靠在沈卓远怀里,“殿下,是不是妾没在,您欺负惜月了?”

    “晚晚的人,我不敢。”沈卓远眸子染着喜色,语气也极尽温柔,“再说,惜月姑娘自醒来后寻死觅活,我派了两个侍卫看着她,好险没看住叫她得逞了。”

    “真的?”陈霜晚眉眼轻抬,眉心一皱。

    “你这妮子,素日是最清醒不过的。如今我还有一条命在,若是我真去了,你难道不要自己的日子了?你爹娘兄弟怎么办?”

    眼瞧着怀里的人动了气,沈卓远也看向榻边的惜月,语气少有的和缓,“你家主子待你亲如姐妹,她定是不愿看见你为她白白送了命。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也别做傻事。”

    惜月也知道王爷这是在帮她说话,忙擦去眼泪,“奴婢知道了。”

    炉内的红炭烧的噼啪响,陈霜晚噙着笑,脸上的苍白都被烤的泛起红晕。

    “已经入夏,怎的还烧着炭?”

    “郎中说你寒气入体,连日阴雨湿冷的很,我叫高玉从早到晚的供着炭,只盼着晚晚能好起来。”沈卓远眉眼处透着疲惫,语气却像哄着珍宝似的。

    陈霜晚点头,面色一变想到了什么似的抓紧身边人的衣袖,“殿下,妾有话同你讲。”

    惜月与高玉识趣的退到门外,雨声渐大,仿佛天然的隔音屏障。

    “此次绑了妾去的,是信王的人。”

    沈卓远眼里仿佛淬了冰,嗓音喑哑,“何以见得?”

    陈霜晚垂首,有些迟疑,“妾被关着的地方,有梧州口音。梧州池州相距甚远,但您被下了药,漱王又被擒住,有这个本事的也只有那位不被人注意的信王殿下了。”

    “福州州府温禹深只手遮天,此次客栈中药便是他的手笔。”

    沈卓远哑着声,手指紧紧的扣着陈霜晚的肩膀。陈霜晚察觉到肩上的痛意,身体娇软往他怀里钻了钻,略有些迟疑,“殿下,若是见到了昭武校尉,您一切都明白了。”

    “岳中禧?他一介校尉怎会与我们遇上?”

    屋外灌了风进来,冷的陈霜晚又是一哆嗦。她拢了拢被子,若有所思,“岳家满门忠义,现今唯余岳中禧一脉,他的能力不单是校尉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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