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攻击
姜肆拍拍谭验的肩膀，“走吧，带我出去看看。”
走前她回头看了谭望一眼，对方心领神会。
谭验将她带到门口，将门口那几家媒体指给她看。
“那。”
她看去，果真有十多人的阵仗，在殡仪馆馆外阴凉处躲太阳。
看着像是在等谁。
她打了电话给昨天的负责人，很快，负责人便出现以馆内工作人员的身份交涉了一番。
回来跟她汇报：“姜小姐，都是本地的媒体。”
她嗯了声，但是却在搜索可靠性。
一 一查询几家的名字，发现虽然说是本地媒体，其实跟正经官媒关系不大，只是在社交媒体上有不少粉丝，且都发表本地民生相关话题。
本质上还是私人公司旗下的账号。
私人公司的话，可操控性太大了。
“他们目的是什么？”姜肆继续问道。
“姜老先生也是容城老一辈有名的民营企业家，是来吊唁。那么您同意他们进来吗？”负责人回答。
“同意。”姜肆点点头，为什么不呢。
她回到葬礼现场，台上白花簇拥着姜义阳的遗像，姜乐心眼睛通红，强撑着精神主导宾客入座。
看见她重新回到场地，姜乐心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亮起。
她上前，和姜乐心站成一排。
小声提醒：“打起精神，下午不少他生前交好的人都会过来。”
姜乐心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事实证明，姜乐心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姜义阳的遗产大部分都留给了她，但越是这种情况，自己出面的时机就要更少。
姜乐心无疑是最好代替她，出席一切葬礼流程的最好人选。
作为交换：“我会满足你三个要求。”
当然她也无法摆脱商人的“重利”，这个承诺增加了附加条件：“不太过分的要求。”
姜乐心答应了。
下午姜家旗下最大公司明顺的董事最先到，姜肆还有印象，她被迫出国那年也去求了他，想着父亲的老友说不定可以劝劝。
但结果是，这个小时候对她和颜悦色的叔叔，突然之间便转了性子，大门都没让她进去。
姜乐心先跟他打招呼：“曹叔叔。”
“哎哟，我们乐心要坚强啊，”曹军龙拍拍姜乐心的肩膀，还是姜肆熟悉的那副和蔼的长辈样式，鼓励道：“现在你妈和你弟弟，都全靠你拉着了。”
话语尾声，眼神若有若无地在姜肆脸上扫过。
姜肆不怎么想搭理他，也就干脆无视了这道不怎么善意的目光。
姜乐心自然也明白潜台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好在谭家父母及时赶到，谭家两兄弟就跟在后面帮忙拿行李。
一出现，基本上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包括曹军龙。
“小肆。”丁文英，也就是谭望的母亲，对姜肆展现出不同于曹军龙的冷漠态度，上前拥抱住姜肆。
“曹总。”谭父谭海对曹军龙伸出手，后者自然也顺着面子回握，“谭总。”
“事发突然，我们连夜订的机票。”那边丁文英解释了自己来晚的原因：“如果在容城，本应该接到通知的当天就来的。”
一直待在容城的曹军龙听着这话觉得意思不对，但是谭海就在他面前，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您这么匆忙赶来，我感激不尽。”姜肆由衷感谢。
“当然该来啊，说到底，我们家谭望也算姜总的半个孩子。”丁文英转身对谭望招手，谭望顺势把手上的行李都推给谭验。
丁文英把他往姜肆身旁推，叮嘱他：“你作为姜家的女婿，也要担起一部分责任的。”
谭望又不是小孩，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临时出去帮父母拿东西。
这话是说给旁边的曹军龙听的。
曹军龙不是没听出来。
谭家这是在给姜肆撑腰呢。
“我们，就不要站在这给孩子们添乱了。”丁文英看目的达到的差不多，主动提及，十分自然地指挥谭验，“找个地方放下。”
“跟我来吧。”姜肆主动给谭验带路，姜乐心和谭望则各自引导宾客落座。
谭验大大咧咧，在她面前大喇喇地露出本性，“哎呀我妈到底带了多少东西。”
她顺带帮人提着，越过一个个门槛。
殡仪馆建设的大，场地里面也附带有小房间，刚好可以临时放一下行李。
“……”
谭验把行李箱拖到墙角，滚轮声停下，姜肆却听到隔壁还是哪里，有轻轻的人声：“安排好了？”
她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回头看谭验拍拍手表示放好了。
“怎么了？”
那人声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浅笑着摇了摇头。
宾客都到的差不多，程家两姐弟和张如樱都到了场，包括詹凌都老老实实地献了花。
姜乐心代表姜家，感谢来宾，并同时发表对姜义阳的追思。
稿子念到末尾，姜肆能听到她夹杂的哽咽。
台下的人有些也有些共情，交情好的来访者拿着帕子擦眼泪。
姜肆在侧边默默地站着，看着门外一堆媒体涌入。
步子轻到也是轻，只是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也不知道在外面猫了多久。
镜头敏感度，让她往谭望身后退了两步，争取不在任何影像里被拍到。
但是当她看见镜头对着她的方向微微偏移时，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天晚上，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姜义阳去世的消息突然在网络上公开，葬礼上庄重氛围下，姜乐心泫然欲泣，和她一脸冷漠的样子形成鲜明反差。
葬礼上出席的很多都是有些威望的企业家，涉及其他人的画面都做了模糊处理，唯独她出现的画面没有。
接下来一段监控画面曝光。
画面中，几个壮汉挟持了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而姜肆，一拳对着对方的脸砸了下去。
曝光这段视频的，号称是容城一处疗养院的院长，声称姜义阳在他们院内治疗了三个月都没有出什么问题，为什么被姜肆带走，仅两天就收到了葬礼通知。
他怀疑姜肆有谋杀的嫌疑。
目的是为了夺取姜义阳数以亿计的遗产。
姜肆总结对方的一长段小作文，内容提炼就是这些。
“没了？”姜肆刷新页面，没有惊慌。
随即她像没事人一般，退出软件。
“我跟公关部说下……”谭望想，及时撤下热搜才是目前的要紧事，却被姜肆拉住：“不用。”
“花了钱自然要挂久一点才能对得起效果，是吧。”她浅笑着，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我可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