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当面
林星奈简单跟室友解释了她和陈宴苏没事，还好好的。
然后点开跟他的聊天框：【今天我室友在学校那家理发店门口看到你了。】
对面立马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林星奈接起来，就看到光头版的陈宴苏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怎么样？”陈宴苏唇角勾着笑，“本来想等去沪城找你再让你知道，没想到被你室友看到了。”
林星奈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跟他确定，“是为了陪我，所以剃光头吗？”
“不然？”
陈宴苏反问。
沉默几秒，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搅弄林星奈的心，是一种知道自己被爱着的满足，夹杂一点感动意味的酸甜。
他怎么这么好呢。
抿了抿唇，林星奈说：“我还没剃呢，等住院了再剃。”
因为手术的事情，这几天莫名感性，让她不敢说煽情的话，怕一不小心就掉眼泪。
“没事，我先给你打个样。”
陈宴苏想起什么，问她：“明天住院？”
林星奈点点头。
陈宴苏说知道了，“我估计后天才能过去。”
“好，我在收拾东西呢，先挂了吧。”林星奈知道他这两天有的忙，“后天见。”
陈宴苏让她挂。
挂电话之前，林星奈动了动嘴唇，说了句，“陈宴苏，你光头也好看。”
她说的是心里话，怪不得有人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标准。
寸头贴头皮，对五官起不了什么修饰作用，容易暴露头型脸型的缺陷，那光头当然更甚，但陈宴苏剃光头真的也好看。
听了她这话，对面低低笑一声，“那你亲我一口。”
“？”
“我怎么亲。”林星奈一脸迷茫，挠了挠脸，“这隔着手机。”
陈宴苏挑眉，“你嘴凑到手机屏幕上，不就能亲了？”
“……”
“我还是喜欢当面亲。”林星奈脸红着，“等你来了再亲。”
陈宴苏立马接话，“你说的，别反悔。”
“……”
林星奈突然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故意套路她。
挂了电话，沉重了几天的心情却突然难得放松起来。
陈宴苏总是有这种本事，三言两语逗得她忘掉烦恼。
次日。
林星奈跟着沈芳菲去医院，办理住院。
沈芳菲接到一通电话，喊对面“小陈”，似乎说的是病房的事情，来回客气几句，才挂了电话。
“陈宴苏的电话？”林星奈猜测着问，不记得沈芳菲的社交里还有什么别的小陈。
沈芳菲点了点头，“小陈这孩子，确实不错，对你也真上心，说是他外公之前久居沪城，有这边的贵宾卡，用这卡给你安排了单人病房。 ”
这家是沪城不错的私立医院，所以是有单人病房的。
“啊，他也没跟我说一声。 ”
林星奈还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陈宴苏的未接来电，两人的微信聊天还停留在不久之前，互道过早安，他问她出发去医院了没，话题结束在他要去公司开个晨会。
沈芳菲笑着摸她脑袋，“他这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事费心，所以直接跟我商量呢，我看他是真心想让你住好一点，也推让不过来，听他那边好像在忙着开会，我就答应了下来。 ”
办理了住院，林星奈今天做了各种术前检查，头发也剃了。
单人病房条件确实更好，独立的卫生间，有阳台，有衣柜，有沙发，有一个小冰箱，跟酒店设施差不多，还另外有一张陪护床。
忙碌一天，到天黑才得空跟陈宴苏视频了一会儿。
看着手机屏幕上两个光头，林星奈忍不住笑了，“陈宴苏，我们像不像两个卤蛋。”
“……”
“如果是卤蛋，我们不是两个卤蛋，而是一对儿卤蛋。”陈宴苏纠正她。
林星奈眨眨眼睛，“这有什么区别吗？”
一对儿卤蛋，那不还是两个卤蛋？
“当然有。”陈宴苏挑眉看她，“你细品。”
林星奈反应过来，好吧，一对儿比两个更亲密。
她对着手机镜头，左看看右看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陈宴苏，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不丑。”陈宴苏根本都没有思考，就说：“很可爱。”
林星奈一下子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只是可爱吗？别人都说不够漂亮才夸可爱。”
“漂亮。”陈宴苏很有耐心地看着她，眼神真诚，“你不管怎么样，都又漂亮又可爱。”
医院食堂的饭又贵味道又不好，沈芳菲回家了一趟，自己做了饭带过来。
林星奈跟陈宴苏说自己要吃饭了，挂了视频。
手机一放下，她脸上也没有刚才的明朗和生机了。
一涉及到可能死亡的话题，心底到底是害怕的，只是不想有人为她担心，所以她努力不让自己显得沉重。
医生交代术前要吃清淡一点，沈芳菲拉开桌板，把粥和菜从保温盒里拿出来，看她垂着脑袋，“怎么了？”
“没事妈妈。”林星奈立马扬起脸，弯了弯唇角，“好饿。”
沈芳菲把筷子给她，欲言又止，最终没多说什么，“那快点吃饭。”
“妈妈，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胃口不是很好，林星奈吃的很少，吃完饭，她问。
沈芳菲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没什么，就是看你这么懂事，我心里更难受。”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星奈的心理防线塌的厉害，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来。
“妈妈，你说我会死吗？”林星奈说话有点哽咽，“马医生说，手术肯定存在风险的，如果手术失败了，我是不是……”
沈芳菲揽住她的肩膀，“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说什么傻话，第一次手术就很成功，手术是有风险，但马医生也说了，成功的概率大于失败的概率，你别乱想，知道不知道。”
成功的概率大于失败的概率，所以还是有一定概率会失败。
如果倒霉，说不定就刚好落到失败的概率上去。
这种随机事件，掌控不了，所以才心里没底，生出恐惧。
“好，我不乱想。”林星奈擦了擦眼泪，“那妈妈，你也别乱想。”
沈芳菲嗯了一声，背过脸悄悄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