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族祭
“咚咚咚！！！”
“咚咚咚！！”
一连串的钟声自清原山上传了下来，传遍了小镇每个角落。
所有人抬起头都朝着小镇上方看去，只见的清原山山顶方向，缓缓飞起了一只巨大的鸟雀，这鸟雀一声长鸣！
“呖！！！”
盘旋在清原山上，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艳之色，一脸的恭恭敬敬。
此时的柳玄乾已经醒来，身穿一身青色长袍，头发被李氏编成了一个小辫，上面挂着一些银珠，多少算那么一点样子，不算太过寒酸。
这一身盛装他也只有每年的祭祖大典才能穿一次，虽说今年长了不少，但也勉强能穿上，就是稍微有点紧。
小脸红扑扑的柳玄乾一样抬着头，看着清原山上的巨大仙雀，虽然年年祭祖都能看到，但每次看总能感受到惊艳和恐怖。
据说这是柳家护山大阵，是柳家开山老祖布置的阵法，“灵雀巢原凤归天”一旦开启，甚至能抵御感玄仙人全力一击，想想就恐怖莫名。
这也是柳家世代立族的根本。
仙雀再次长鸣一声，盘旋着直冲天际，紧接着巨大的仙雀，遮天蔽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和威压。
这威压一瞬而逝，仙雀化为灵光消散在空中，紧接着四周开始下起雨来，明明太阳高悬，这雨却越下越大。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张开双手迎接着这场灵雨，房檐，大地，稻田，镇中万物生灵似乎都在欢呼着。
柳玄乾抬着头，雨滴顺着发梢脸庞缓缓滴下。
全身的疲惫缓缓消散。
柳玄乾静静的感受着，一丝明悟跃上心头。
柳家祭祖，祭的不止是祖宗。
对内凝聚柳氏宗族，对外显露实力，镇压宵小，维护清原山柳氏嫡系统治。
清原山只有灵窍子才能上山修行，也只有灵窍子才能算是真正的柳氏族人。
灵雨消散，天地万物似乎焕然一新，柳玄乾摸了摸干透了的衣服，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期待。
“娘，等我好消息…”柳玄乾缓缓走出家门，他们这一支脉族人，需由夫子带上山。
李氏看着走出了家门的柳玄乾，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她双手紧紧攥着，连忙回到房屋之中。
案桌之上摆满了贡品，上面摆着柳氏他们这一支的牌位，李氏缓缓跪在蒲垫之上。
“夫君，保佑乾儿…保佑乾儿…”
这一幕在各家各户似乎都有上演，至于保佑与否，看天意。
但每年灵窍子都不足一掌之数，甚至一个没有。
山下祭祖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祠堂外挤满各家族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重点才刚刚开始。
柳道演在祠堂插上最后一根香，看着祠堂外一群小脸红扑扑的孩子。
他罕见的露出了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知道一代代送上去了多少人。
多少人失意，多少人功成。
他抬了抬头，慢慢走出了祠堂，对着这群孩子招了招手道：“走…”
柳道演走在前方，柳玄乾一众孩子跟在后方，缓缓朝着清原山山道走去。
……
清原山
山道之上，枝桠纵横，山石林立，青石铺就的山道，透露着岁月痕迹，古朴异常。
一个老头领着一群孩子慢慢朝前走着，柳道演走着，嘴里还说着柳家历代先祖的事迹。
“当年先祖修道有成，看这清原山上妖气滚滚，先祖降下云端，发现这山被一只魔猿占据，吞食附近山村人族，先祖与那魔猿打战三天三夜，方斩魔猿于清原山，据说那场大战血雨漂泊，山河震动，江河断流…但那魔猿尸体死而不腐，魔气肆虐，先祖担忧魔气侵染百姓，定居清原山，镇压魔气…”
“夫子，这话本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有没有新的？”
“哼…我难道不知道你们听过先祖事迹吗？”
“我是让你们知道，当年先祖就是从这条道路一路上山，斩杀魔猿而立柳氏宗族的…”
“今上山如果你等身怀灵窍，有一窥仙道的机缘，要成为先祖一样的人，为了天下苍生修仙…”
柳道演说完，一众少年纷纷闭上嘴巴，抬头看向上方曲折的山道。
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孩童，双手紧紧攥着，眼中闪过期待…
“成为先祖一样的人物？飞天揽月，剑斩魔猿？”
想到此处，众人又不免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毕竟哪个少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呢，而此时这个梦距离众人又近在咫尺。
众人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就连自认为已经调节好心态的柳玄乾，心里都忍不住的砰砰跳了起来。
柳家祭祀分为山上一场，山下一场，严格意义上来说，山上的祭祀才是大头。
柳家主脉嫡系子弟皆住在山上，他们才是柳家老祖真正的嫡传血脉后代。
至于像是柳玄乾等一众支脉之人，大多是老祖同胞兄弟的分支子孙或者是一众没有修仙天赋的庶出子的后代。
柳玄乾等人赶到之时，柳家仙宗族祠前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一身青色流仙服，腰挂玄妙灵纹剑，面容白净，两撇胡子，眉眼宽厚，一身气质宛若仙人的男子站在族祠前。
此人正是柳家现任族长，柳真雅！
此时山上的祭祀也已经到了尾声，柳真雅声音醇厚，一言一行昭告祖宗今年功业和对明年的祈祷。
祭祀完毕。
柳真雅看了一眼柳道演及其身后的一众孩童，倒也不拖泥带水，开口道：“既然孩子们已到，柳家测灵仪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