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找到姜芙
角力一听，顾小姐看上圆宝？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蹬上马车的一只脚一滑，差点摔倒；轻咳一声，手掩嘴，挡住笑容，道：“买鸟？我们这是布店，只卖布，不卖鸟！”
吴管家道：“我家主人说，可以出市场价的三倍——见角力摇头，又道：五倍！”
角力心想：圆宝本是一只小灵兽，此时虽化成一只小鸟，却是无价之宝！ 谈买卖岂不是玷污？心里突然生出厌嫌，道：“告诉你家主人，就……”想说：就你？给我死一边去！怕吴管家回去搬弄口舌，在凡间也没必要给自己惹上麻烦，改口道：“这只小鸟是我家二宝的宝贝，多少钱都不卖！抱歉！”一拱手，坐进马车，放下帘子，离去。
吴管家见店主口气坚决，回去如实和顾老爷做了汇报。
见顾老爷生气，劝道：“就是一只灰色小山雀，身上有些黄白斑纹，被训练着学会一句人话，不足为奇。若小姐要，东城鱼鸟集市上有的是，也不值几个钱，买两只给小姐玩就是了！”
顾老爷道：“我是为了哄小姐开心嘛？我那是为了哄她妈开心！咱们凰国重女轻男，妞儿又是大小姐，她要是不开心，她娘就不能开心；她娘不开心，我这个朝堂上的三品官，回到家能有好脸子看吗？”
吴管家点头道：“那是！您从县令一跃提上三品，夫人也是有功劳的！”
“可不嘛！她若不是当今女王的二妹，又和女王交好，我能怕她么？”
吴管家脸上仍然浮起媚笑，道：“也是老爷您的性格软和了些——见老爷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怒气，忙道：但是，表面上假装软和，也是为了家庭安稳！”
……
顾小姐没有其它爱好，只对养鸟痴迷。为此，求爹娘专门给鸟儿另辟了院子，盖了两间宽敞的大房子给几十种有名的鸟儿居住。像会说话的鹦鹉、画眉、八哥等，都不稀奇。那日去贵店闲逛，看到一只普通的小山雀在树上说话，招揽顾客，立刻动了心思：一定要得到！
几次派吴管家去买，都未能得手。次日一早便叫了马车，带上贴身侍女信儿去贵店亲自讨买鸟儿。
角力进货还没出门，正在门口等着伙计套马车。见一辆马车迎头而来，到了门口停下，赶车的伙计摆好脚踩的凳子，随即从里面跳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那丫头撩起轿帘，又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姐，抬头看门楼前的松树；低头眼神示意赶车的伙计。
伙计踮起脚，视线越过角力的马车，冲院子里喊：“有人吗？出来一下！”
角力转身看了看伙计，道：“何事？说！”
“我家小姐想买那只在树上说话的小山雀！”
角力生气道：“说多少次了？不卖！赶紧走，马车别堵着大门，耽误我们生意！”
顾小姐道：“多少钱卖？”
角力瞅她一眼，不屑道：“多少钱都不卖！没得讲价，赶紧走！”
顾小姐想：有钱什么不能买？说道：“六两银子，卖吗？” 心想：买一个人也不过五两银子，就算那鸟比人值钱，我多出一两行了吧？
角力也不搭理她，继续指挥伙计套车。伙计见顾小姐还在等话，嘀咕：“六两银子？十两店主都不会卖！”
伙计的话，激起了顾小姐的胜赢欲，加价道：“十一两！”
角力竟被这个无知的顾小姐逗乐了，道：“十一两太少！十二两！少一钱都不行！” 心想：就算卖给你，你也留不住！圆宝那个嘴，就没有啄不开的鸟笼子。
顾小姐道：“一言为定！就十二两！”
角力见她同意，好奇道：“一只普通的小山雀，值那么多钱么？”
“它若是普通的小山雀，不值钱。但它会说话，就值钱了！”
角力心的话：白痴！圆宝是仙家的灵兽！仙家也开设了凡语课堂，你那凡人语它一听就会！对顾小姐道：“卖给你可以！但是你要是看不住，让它跑了，可别赖账！”
顾小姐堵气道：“绝不赖账！”吩咐侍女信儿跑步回家取十二两银票，把铜鸟笼子也带来。
信儿气喘吁吁跑了二里多地回到顾府，直奔帐房取银票。因票子面值小，票子太多，管帐的把十二两包成两个包，她两个肩膀一边背一个。
又让小厮去把往日用过的铜制鸟笼子从库房里找了出来。
信儿提起笼子掂了掂，挺沉。因她昨晚胳膊脱了臼，不敢使劲，一抬头，见正在院子里打扫凉亭的小丫头，道：“你！过来帮我送趟东西！”便把两包中的小包和铜笼子给了名叫小红花的小丫头，自己拿了大包。
两个人一路小跑，送了过来。
顾小姐指着刚送来的两包十二两银票，拍了拍铜笼子对角力道：“把那小鸟儿装进笼子里——又拍拍盛了银票的包袱——这钱就是你的！”
区区十二两银票，哪里是角力看得上的？见顾小姐那么拽，角力眯着眼耍赖似的说道：“呀！不好意思了！你有钱，但是这鸟儿不是我的，我说卖，可我说了不算！”冲院子里大声喊：“二宝！有人出十二两，买你的小山雀！卖不卖，你定吧！”
二宝从院子出来，边走边干脆道：“不卖！”
送来银票还没走多远的顾府小丫头小红花，听到有人喊二宝，便悄然折回来，躲在马车后面偷偷看，不由得脱口叫道：“二宝哥！”她这情不自禁的一声喊，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她胆怯地躲到车后，又禁不住探出头来看向二宝。
二宝听见这个小丫头唤二宝哥，再看那年纪、长相，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就是姜辛的妹妹姜芙！
二宝激动地冲院子里喊：“姜辛！子隐姐！”
姜辛和子隐跑出来。二宝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指着怯生生地站在马车旁边的小丫头：“那里！小芙在那里！”
姜辛和子隐奔过去，两个人把小芙抱在中间，三个人一同哭着笑，笑着又哭。
在场的双方看得仔细，顾小姐看出门道来，道：“这个叫小红花的丫头，她原来叫小芙？是你们家的人？”
二宝点头道：“ 是！”
顾小姐慢条斯理：“我不管她以前叫什么，她是我顾家去年花五两银子买来的，如果你们想要她回来——”
角力也听明白了，走过来问道：“怎样？我们就是想要小芙回来！”
“想让她回来？可以！但有个条件：拿那只小鸟和这个小丫头换！而且，原先谈好那十二两银票，我一文都不给你！怎样？你们，同不同意？” ‘你们’二字说得音重，仿佛咬牙切齿。说完，脸上得意，心里邪笑。
角力看着二宝。姜辛和子隐也看向他，眼里全是期待。
二宝握住胸前的囊，不知如何是好。
顾小姐道：“我也不为难你们！若同意，人你留下，鸟我带走；若不同意，人我带走，鸟儿我不要了！”
圆宝在囊里啄了啄，意思是同意。
二宝知晓圆宝的本事，道：“不用商量了！人留下，鸟儿你带走吧！”
顾小姐是外人，并不知道鸟儿就在二宝胸前的囊里，得意道：“好，是个痛快人！”
二宝：“不过，鸟儿此时在院子里树上的鸟窝里，顾小姐稍等，我去取来！”
顾小姐点头，示意信儿跟过去。
二宝：“我自己去即可！”
信儿不知跟还是不跟，侧目看向顾小姐，请命令。
没等顾小姐说话，角力手势阻止道：“二宝说自己去取，你们就不用跟着了，做人要有诚信，他说给就不会不给！”心里清楚，二宝是要避开众人，对圆宝有所交代，所以才谎称鸟儿在院子里的树上。
姜辛和子隐搂着小芙的肩膀，点头附和。
顾小姐道：“我不急，反正那鸟儿今天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