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玉器店换人
王红兵和朱智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老人正坐在馒头框旁盯着校门看,她看到王红兵后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自己笑了起来。
&34;奶奶,我,我不买馒头。我想问您一些事。&34;王红兵走到她身边,挠挠头,很客气地说。
老人依旧笑着,人已经站了起来:&34;娃子,奶奶见到你就好,见到你就好。我能猜到你要问我什么。&34;
王红兵和朱智对看了一眼:不会吧?能猜到我们要问什么?!
&34;你的荷包很神奇,奶奶。&34;王红兵说。
听到荷包,老人的脸严肃起来:&34;荷包呢?&34;
王红兵从口袋里掏出荷包递给老人:&34;在这呢,奶奶。&34;
&34;你一定遇到什么事了,把你遇到的事从前到后详细地讲给我听,行吗?&34;老人看完荷包,沉声说。
王红兵叹了口气,把梦中和醒来的情景又向老人重复了一遍。听完王红兵的叙述,老人挎起馒头框:&34;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了,跟我回家吧,到家,我讲给你们听。&34;
朱智接过老人的馒头框,&34;奶奶,我来挎,你带路好了。&34;老人也没有推辞。一路上,老人一直沉默着,像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走了很久,一座和周围的居民楼极不协调的矮小的土屋出现在朱智和王红兵的面前。
&34;这就是我的家。&34;老人指着小屋说。
低头走进小屋,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一张床,几乎就没什么东西了。夕阳斜斜的射在那油漆斑驳的窗棂上,霞光透过了玻璃不全的窗子,染红了那已洗成灰白色的蓝布窗帘。树影在窗帘上来来回回的摆动、摇曳。时而朦胧,时而清晰,又时而疏落,时而浓密,像一张张活动而变幻的图案画片。
&34;养大了儿子,儿子却不养我,年龄大了,不回老家了。在这还可以看看儿子,孙女!我近二十年都住这。&34;老人说着就把床整理了一下,&34;坐吧,没板凳,老伴死了后,我就一直一个人过。&34;
朱智把馒头框放在桌子上,一阵心酸,还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儿子还有一点良心吗?
&34;你儿子在哪里工作?&34;朱智问。老人抿着嘴:&34;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我一直怕他害人,没想到他还是害人了。&34;这个他是谁?她儿子吗?朱智和王红兵都在心里揣测着。
&34;我儿子叫尹磊,我们一家都会蛊术和道家法术。虽然很多门派都失传了,但我们尹家没有失传,我和老伴将所有术法都传给了儿子。谁知,我儿子.……&34;老人的眼里开始有了泪花。&34;我儿子品行不好,他用所学到的东西,蛊惑人家黄花大闺女,糟蹋了很多女儿家。我和老伴说他,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还对他爹拳打脚踢!&34;老人擦了一把泪,&34;成家后,儿媳生了个女儿,我们想,这下,他总该收敛一点了吧。可是,女儿三岁的时候,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女!还糟蹋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34;老人讲着,嘴唇开始哆嗦起来,显然是往事让她气愤。&34;于是,他就要和我那善良的儿媳离婚,儿媳答应了,带着小晨雅,就是我那小孙女,母女两个人孤苦伶仃离开了家……&34;老人哭了起来。
&34;奶奶,奶奶,别难过了!都过去了!&34;朱智劝慰老人,心里猜测着小晨雅是不是现在的这个陈雅?王红兵也觉得心里酸酸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离开家怎么生活?
老人并没止住哭泣,边哭边说:&34;都是我们私心太大!我们不舍得他去坐牢,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呀!&34;老人用手擦着浑浊的眼,&34;他爹知道这件事后,就用蛊术去了他的命根子,他一辈子不能再糟蹋女孩子!他,他,他就害死了他爹呀!&34;老人说完,仿佛又看到了往事一般放声大哭起来,苍白的头发被泪水凌乱地粘在脸上。
看着老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朱智气愤地骂道:&34;他简直是个畜生!老奶奶,你应该把他送上法庭啊!这种儿子连狗都不如啊!&34;
&34;怎么能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啊?!这简直连禽兽都不如!&34;王红兵也骂。
老人用衣襟擦着脸上的泪:&34;二十年了,我就一个人这样过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现在也死了,可他是为了借尸还魂!他死了,但他的魂魄还在,他想重新要一个完整的躯体!他要再害人!他要害你!娃子!&34;老人激动地拽着王红兵,&34;娃子,真的,他要害你!这次是他要害你,那天你们说撞到鬼打墙的那次,其实不是什么鬼打墙,也是他施的蛊术!他在你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印记,他可以通过那个印记找到你,我怕告诉你真相吓到你,就谎称你出汗了,用万年红帮你擦掉了印记!我认为,这样,他就可以找不到你了,谁知……&34;泪又从老人浑浊的眼里流了出来。
朱智有点糊涂,老人讲了半天,他还是不能确认她儿子就是那个玉器店老板……
朱智急忙打断老人的话:&34;奶奶,恒升玉器店的老板是不是你儿子?&34;
老人点点头:&34;是啊,我那孙女现在也改姓叫陈雅,不叫尹晨雅了!我们尹家无后了呀!&34;老人又开始掉泪。
朱智和王红兵大大地意外了,陈雅是尹老板的女儿?!
&34;他给了我钱,是不是那钱上也有印记?&34;王红兵恍然大悟地说,&34;曾海是被他害死的,刘里给曾海的钱就是我从他给的五千块钱中抽出来,偷偷塞在刘里口袋里的!&34;
老人抬起头:&34;他怎么会给你钱?他连我都从来不给一分!&34;
&34;他卖了一块&39;观音泪&39;的玉石给他!&34;朱智回答道。
&34;啊?&39;观音泪&39;?可以借尸还魂的&39;观音泪&39;&34;老人慌了,&34;你们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啊!否则又不知有多少女娃子要毁了!使用&39;观音泪&39;是要血祭的!或许他还没有找到血祭。&34;王红兵心里一阵发冷,身子微微一颤,柳儿说过,自己就是那个血祭!老人没注意王红兵的变化,接着说道:&34;你们要尽快拿到他生前穿过的衣服,涂上狗血和荧粉烧掉就可以让他在阳间的魂魄散去。&34;老人擦干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34;这就是荧粉,娃子,你拿着。&34;老人把荧粉塞到王红兵手中,&34;要快!&34;陈雅穿着便服,来到和恒升玉器店内,朱智远远地等着。
&34;我要见你们老板娘。&34;陈雅进店后,对店内的服务员说。
几个服务员打量着她,表情有点暧昧地互相看了看,都没答话,其中一个用嘴意店后面的一个门。
陈雅走过去,打开门,里面又是一个楼层。其中一个房间亮着灯,门上标着经理室。窗帘和门帘都被拉上了。陈雅从门帘的缝往里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在调情。
陈雅缩回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敲响了门。
&34;进来!&34;一个很妖媚的声音。
陈雅打开门,走了进去,女人正掀起本来就很短的裙子,对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的腿上下磨蹭着。陈雅咳嗽了一声,男人抬起头来,见有人进来,就赶紧整了整衣服,匆忙走了出去。
那女人也转过脸来,薄纱的上衣露出黑色的乳罩。小腹上的赘肉松弛地露在薄纱外。腥红的嘴唇上方还贴了一个唇状的饰品。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像戴了一个面具。
&34;我想见老板娘!&34;陈雅说。
那女人被纹地像大黑虫似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睛睁大了,她尖锐的打量着她,轻藐中加入了几分敌意。
&34;你是谁?&34;她整了整衣服,气恼的问:&34;没看到我正忙着?你找她干什么?&34;
&34;我是这个店老板的女儿。&34;陈雅有些儿恼怒,这女人相当不客气啊。&34;我要见一下老板娘。&34;
&34;哦,&34;那女人两道眼光在她身上放肆的转来转去。&34;你是他女儿,倒看不出来呢!他还能生女儿,而且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儿呢!&34;她那冰冷的脸解冻了,眉眼间涌上了一层笑意,充满了虚伪和讽刺。&34;来干什么?这个店是个空架子,你爸爸吸毒,人死了,却欠了一屁股活债。&34;
一时间,陈雅被弄得有点儿啼笑皆非,她简直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以为她来要家产?
&34;请问,&34;她按捺着自己:&34;老板娘在吗?&34;
&34;我就是!有什么事吗?&34;那女人抬起头,摆弄着她红艳艳的指甲。萧依云的喉咙里哽了一下,这就是老板娘?就是那个让父亲舍弃母亲的女人?简直老妖婆一个,她连母亲的一个小脚趾都不如!&34;噢,&34;她嗫嚅了一下,不知该怎么称呼她。&34;你叫邓小姐好了,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都把我叫老了!&34;那女人耸了耸肩,眼睛轻佻地眨了一下,陈雅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34;邓小姐,&34;她直截了当的说:&34;我想要几件我爸爸生前的几件衣服。&34;
&34;哦!&34;那女人愣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句:&34;他的东西都烧掉了!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衣服!&34;
好干脆的一个硬钉子!陈雅呆了呆,顿时被激怒了:&34;邓小姐,作为女儿,我只要他一件衣服,哪怕是一件破衣服!&34;
&34;那﹣-&34;女人的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的笑了,&34;好,就依你,我进屋去找一找看看。&34;
过一会儿,那女人出来了,手里拎了一个内裤:&34;哎哟,真是女儿来了就是巧,还有一个内裤在呢,&34;说着就把内裤朝陈雅脸上扔去,&34;给你,我还有事,不赔你了。&34;说完,抬起头扭动着屁股朝楼上扭去。陈雅虽然扭头避开了那条内裤,但怒火在心头燃烧,她真想把这个女人掐死!把她骂死!&34;你,你……&34;陈雅咬住嘴唇,却骂不出。捡起内裤,她叠了叠,握在手里,冲着楼上&34;呸一﹣&34;了一口,快步离开了恒升玉器店。
朱智见陈雅走出店门,手里似乎没拎什么衣服,心里就凉了半截。
&34;陈雅,怎么,没有?还是不给?&34;朱智迎上去。
陈雅白了一眼朱智:&34;干嘛你不自己去啊!让我去受气!早知道这女人就不是好东西!&34;陈雅说着,把手里的内裤朝朱智怀里一塞,&34;你要的东西,给你。&34;
朱智展开一看,噗哧笑出声来:&34;她,哈哈,她就给你这件衣服呀!&34;陈雅没好气地骂道:&34;这可恶的荡妇!&34;
&34;别骂了,这是他贴身穿的衣服,我想效果会更好!&34;朱智止住笑,认真地说,&34;陈雅,你会不会觉得对你父亲有点……&34;
&34;你错了,他没养过我,也没疼过我,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名词。他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他坏事做尽!&34;陈雅平静地说,&34;我的难过是因为我的母亲,我戴孝也是尊重母亲的意思。&34;朱智舒了一口气:&34;这就好,事不宜迟,我们抓紧烧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