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鱼小王子(25)
时罔盯着离岸,再次试探离岸对时怀玉的态度,“你今天的这些行为,是发自真心的吗?”
离岸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你最好是!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哄骗的怀玉把脱落的第一个鳞片给了你。”
时罔瞪了离岸一眼,像是瞪即将把自己宝贝女儿拐走的黄毛一样。
离岸忽略时罔那幽怨的眼神,捏起手链上那个漂亮的浅蓝色鳞片。
“脱落的第一个鳞片是有什么意义吗?怀玉当时什么都没说。”
时罔闭嘴不说话,表示自己跟这条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没礼貌鲛人没什么好说的。
没得到回答的离岸也不恼,他问了一个让他困扰了好多天的问题。
“为什么怀玉身体里没有法力明明他的身体内没什么伤。”
听到这个问题,时罔叹了口气,“从怀玉出生起便是这样,查不出原因。”
随后,时罔便离开了,离开前留下一句,“寡人希望你想好自己对怀玉是什么感情,然后来找寡人,寡人有东西要给你。”
离岸在花园里坐了好久,看着那些花,看着手链上的鳞片。
第二天,那条红色人鱼ーー时罔的义子时舒像是才听说时怀玉回来一样,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冲进了宫殿中。
“怀玉!怀玉!我亲爱的弟弟啊!”
正当他准备敲时怀玉的房门,将他从睡梦中唤醒,试探下他是否真的失忆,时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怀玉还在休息,还是不要太过喧闹了。”
时舒回头,就看见时罔站在不远处,只不过和以前一样,他虽然对自己很好,从不苛待或打骂,可是他的眼睛中从来都没有自己。
时舒朝着时罔行了一礼,“父王,您的身体可好了些”
“近日无碍。”
随后,是良久的沉默……
时舒死死盯着时罔的背影,他从来都不正眼看自己,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嘘寒问暖。
凭什么对时怀玉那么好,明明自己和时怀玉一样,都是他的孩子。
随后,时舒准备告退,就听见时罔对自己主动开口:
“时舒,寡人昨天问了怀玉的意见,准备给他办一场宴会,你意下如何”
时舒心中妒火中烧,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却在时罔面前不敢发作,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
“父王,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大张旗鼓了些。”
随后,他一副为时怀玉着想的好哥哥形象,补充道:
“怀玉现在磕坏了脑袋,失去了部分记忆,而他堕入海沟的真相我们还未查明,万一……”
时舒很聪明,他适时的沉默,留给时罔一些思考的空间。
可是,时罔的反应却和他设想的全然不同。
“无妨,寡人会护着他。”
随后,时罔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问时舒:
“那只小白狐呢?怎么不见它的踪影了”
时舒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父王不喜欢,儿子就把它送回陆地上了。”
时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时舒眼看着时罔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随后便告退,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在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生气,要想方法彻底杀死时怀玉。
这时,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想变得更加强大吗?”
时舒瞬间警惕起来,怎么又有人在装神弄鬼
“谁”
脑海中那道苍老的声音笑了起来:“别担心,我的孩子,回答我,你想变得强大吗?”
声音仿佛带着些许催眠能力,时舒的眼神有些涣散,他如实回答道:
“想!我要变得更加强大,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比时怀玉更厉害!”
“好孩子,跟着我的指引,来寻我吧。”
时舒被蛊惑了般朝着人鱼和鲛人领地的交界处,朝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游去。
“好孩子,就是这里,快进来吧。”
等到时舒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布满铁链的洞口,里面仿佛压制着什么可怕的生物。
“你,你到底是谁?”
时舒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质问道。
“好孩子,不要害怕我,我的神识已经在你脑海中沉睡了数十年了,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时舒愣住,他一直知道自己脑海中有一个地方被封印住了,原以为是时罔担心自己超过时怀玉才封印的。
前段时间费尽心力把它解开,还取了那只九尾狐的血,谁能想竟然封印了一道神识。
察觉到时舒的神色,那声音继续蛊惑道:
“好孩子,难道你不想在时罔心中打败时怀玉吗?进来,我能帮你。”
时舒从小到大,一直想取悦时罔,可是他眼中从始至终只有时怀玉,而且时怀玉非常优秀,旁人总是暗地里将他俩对比。
对时怀玉是止不住的赞美,而对时舒则是一阵唏嘘,不明白为什么人鱼王的孩子天赋这么差。
所以,时舒一直很努力地想克服偏见,时怀玉就成了他心中的假想敌,成为他眼中的一根刺。
眼中又浮现出那条贬低自己的人鱼身影,时舒失去了理智,随着声音的指引进入了洞穴中。
洞穴中很黑,勉强能看清路,可是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
地上有很多条粗硬的铁链,好似捆绑了什么东西,延伸到洞穴深处。
时舒谨慎的进去,还不时的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围。
“哈哈,好孩子,往里走,来到我身旁。”
最后,时舒来到洞穴深处,深处的中心有一小片湖水,湖水中心则伫立着一个笼子,那些锁链将笼子围的严严实实。
而笼子下面,是一个看起来诡异无比的阵法。
“好孩子,就是这里,来,到笼子旁边来,那些阵法和湖水对你不起任何作用。”
时舒照做,游到笼子旁边,打量着笼子的构造。
这时,盘旋在笼子周围的锁链像是活物一般,慢吞吞地爬向周围,露出笼子的真面目。
笼子里,一个双臂被锁链吊起的男人抬头,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时舒。
这个男子发丝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他脸上有不少伤口,衬得那张俊朗的脸有些邪性。
他舔了舔嘴角伤口处的血,声音却不似刚刚那般苍老,而是带着微哑的磁性,还给时舒一种邪魅的诱惑感
“好孩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