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扎露的心境变化
见扎露非常认真的模样，艾尔有点无奈。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扎露小姐”
“离开王城以后，你能去哪里呢？又能去做什么？”
艾尔淡淡的开口。
“这……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离开就行”
“我就知道”
艾尔扶额。
在说出这样的回答以后，扎露的底气减弱了不少，认真的表情眼看着就要垮了。
在艾尔看来，扎露这完全就是脑子一热的决定。
只顾着想要尽快离开，至于离开之后的事，就一问三不知了。
说到底扎露不管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女生而已。
在她处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艾尔当然不可能贸然答应扎露的请求。
“可是留在王城里……”
“我现在勉强算是个中阶魔法师了，也许可以做个冒险家什么的”
扎露的态度软了下来。
如果艾尔没有戳破她积极的情绪，就这样送她离开。
等扎露在外面感受到现实世界的巨大落差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至于她心里担心的事，艾尔也很清楚。
扎修公爵的垮台已成必然，公爵家会被如何处理艾尔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是不会好过。
与其留在王城，做个待宰的羔羊，还不如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艾尔猜测这就是扎露的真实想法了，很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意识。
在两人沉默的这一小段儿时间内，扎露本就摇摇欲坠的信心彻底绷不住了。
满脑子都在幻想离开王城以后，会遇到的各种各样不好的事。
“诶，这样吧”
“你先留下来，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好吗？”
看着扎露埋得越来越低的脑袋，艾尔无奈的开口，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艾尔公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着你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没办法，谁让艾尔不能对美少女置之不理呢。
虽然他的说法很委婉，但聪慧过人的扎露怎么可能听不懂艾尔话里的意思。
“谢谢你，艾尔……艾尔公子，以后我能直接叫你艾尔吗？”
“你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可以”
“谁说不是呢，别看这样，我可是很难缠的哦”
扎露抬起头，表情由阴雨转晴，露出了表里如一的微笑。
本来对未来还很迷茫的她，这一瞬间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
“对了，我想回去一趟”
“刚才出来得太急了，还有些东西没有带上”
扎露略显为难的看着艾尔，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让小白陪你去一趟吧”
“好哦，主人”
无视扎露眼神里的乞求，艾尔直接给小白指派了任务。
“小白？这条小狼狗居然会说话”
“对，小白是魔兽”
“原来如此”
扎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还不懂会说话的魔兽代表着什么。
艾尔也懒得多做解释。
几人来到院子里，扎露蹲下去抱起了小白。
离开艾尔租赁的屋子后，扎露回到了公爵府邸。
扎修公爵失败的消息传回来还没多久，公爵府邸里的人就已经少了一大半。
扎露很清楚，想要逃离的人在辗转了三个城门后，会发现根本不能离开王城。
树倒猢狲散，这就是失势贵族的结局。
回到自己的房间，扎露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来是扎修公爵的余威还在，二来是自己房间里也没有太多值钱的物件。
华丽的衣物、昂贵的珠宝，回来的扎露看都没有看一眼。
她只带上了几套便服、魔法学院的长袍和法杖，就打算离开了。
在离开公爵府邸之前，扎露从仆人那里得到了关于王宫里发生的事，更为详细的消息。
“魔法师教会的教皇……圣阶巅峰……”
扎露知道扎修公爵这次的准备十分充足，但她没想到居然连魔法师教会的教皇都参与了。
更没有想到就算是这样，扎修公爵的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
“蒙莱帝国的剑圣瓦尔克……”
“夜龙幻化为人形……圣阶魔兽……”
扎露神情惊异的碎碎念。
关于夜龙，她之前也看到过在王城上空盘旋的紫黑色魔龙。
至于幻化为人形，扎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
先前站在艾尔身后，没有说话，一头紫黑色头发的邪异青年。
“会说话的雪白魔兽……”
扎露边走边低头看向怀里的雪白小狼狗，轻轻抚摸她的毛发。
“小白，他们说的魔兽是你们吗？你和夜龙是圣阶魔兽？”
扎露轻声开口。
“是的，我们是高贵的圣兽”
小白顿了一下，回想起艾尔对扎露的态度，还是说了实话。
“那你们的主人，艾尔……艾尔公子他是什么呢？”
“……主人当然就是神了，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小白略显犹豫的开口。
“是吗，神……啊”
扎露停了下来，抬头看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圣阶巅峰的魔法师协会教皇的参与下，扎修公爵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那在小白口中的“神”这个词汇代表着什么？扎露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从清晨的阴云密布到现在的万里晴空，略显刺眼的日光抛洒下来。
既然如此，那艾尔公子应该算是公爵家的仇人？
虽然从传出的消息来看，小白他们没有杀害任何人，爷爷和姑姑也是被玛希给下令关了起来。
但自己真的可以向艾尔公子靠去吗？
扎露的心里又开始迷茫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叔伯姨嫂、兄弟姐妹，此时全在慌乱的逃离公爵家。
扎露轻笑一声，她释然了。
发动政变成功，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公爵家，就是正确的吗？
发动政变失败，作为敌对方的艾尔公子他们，就是错误的吗？
为了发动政变，公爵家做了多少腌臜事，扎露再清楚不过了。
作为贵族的一份子，贵族里多是些什么人，扎露也清楚。
从结果上来看，只是这次的胜利者是玛希罢了。
只要主观上艾尔公子他们没有杀害任何一个公爵家的人，这样也就够了。
这件事里哪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扎露也不想去管这些对与错。
她只是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