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嚣张的女人
今天是知音烧烤开业的第一天，我同往常般七点钟起床。
我们将会在下午两点钟举行开业典礼，大家都在为开业忙碌起来。赵志一大早就到店里打扫卫生；刘大智也早早去店里接货和做烧烤准备工作；我的工作相对轻松，就负责就买一些炮仗烘托气氛；陈千一和云澜两个女孩子负责为我们在店里准备开业的第一顿饭。
父亲最终拗不过我，最终答应来参加我们的开业典礼。
与父亲吃过早餐后，一个人在西湾晃荡着，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早上的西湾了。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洒在每一个来往匆匆的人的脸上，为这座小城市注入属于它自己的朝气。我走在环海小路上，此时这里没有熙攘的人海，稀疏的行人或晨练或散步。
在眼前三十米处，我看到有一个老乞丐裹着一床破洞的薄被睡在路边，他正睡得正香。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我上前一看，满脸的泥土灰尘遮不住他面部的轮廓。我认得他，这是老朋友了。
那是去年的六月份，禁不住炎热的天气，外卖工作闲暇之余，我坐在路边树下乘凉。老乞丐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伸手递给我一瓶冰水。我将水拧开后递还给他。他却将自己手里的那一瓶冰水也拧开，与我简单的碰杯以后，示意我喝。我没有客气，和他一样直接仰头喝掉一大半。一阵清凉之后，我们相视而笑。我很感激这位老乞丐的慷慨，话不多说，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给他。他只是摆手拒绝，随后便拖着他破烂的布包走了。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留给我的只有他与众不同的慷慨。自此之后，我在路边见到有人乞讨，无论忙不忙，我都会去旁边的商店买点面包和水给他。
眼前这位睡得正香的老朋友，上次在海公馆门口见过他，我为他买了一些水果。自那之后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我同往常一般，去沙滩商店为他买了一些吃的，放在他的旁边。希望可以为他解决这一天的温饱。
我继续向前走去，我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身着蓝衣白裤，留着一头半卷的长发，当然，最显著突出的仍然是她的气质，她在陪老人家散步。我上前与她打了个照面。
“真巧啊，在这遇到你。”
云澜微微一笑，对我说道：“我每天早上都会陪奶奶来这里散步的。早上的阳光柔和，对身体有好处。”
我在站点已经上了两个多月的早班了，以前自然是遇不到云澜。
我对奶奶说道：“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吧？好几天没去您家蹭饭了，怪想念的。”
云澜奶奶是一个很有气质的老人。与云澜令人望而生畏的气质不同，老人家会更慈祥和蔼。她说：“不瞒你说啊，奶奶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了。不过奶奶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好，听小澜说你们准备一起合伙开店了，奶奶为你们高兴呢。不过，你和千一确实好几天没有来看奶奶了，奶奶怪想你们的。”
“我这两天就和千一去看你，不过你可得让云澜给我们做好吃的啊。”
老人家高兴地笑着，连连说了几声好。
我又接着对云澜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阳光和煦、风和日丽。我给你和奶奶拍张照吧。”
“你还会拍照？”
“和大智讨教过一点。再说了，摁两下快门的事，能有多难嘛。”
云澜当即向我投来质疑的目光，反倒是老人家连连答应。
于是自带气质的祖孙俩，站在护栏边，背靠广阔的大海。云澜搂着老人家的胳膊，与老人家一起露出舒心的微笑，与海面掠起的水鸟，一起定格在手机之中。
我将手机递过去，说道：“你们看，技术勉强还算过关吧？”
云澜与老人家连连点头，尤其是云澜奶奶，向我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我敢说，全防城港再也找不出再美的祖孙俩了。”
老人家十分开心，说道：“哈哈哈哈……奶奶老了，你就别逗奶奶了。”
“奶奶，你虽然年纪大了，可是骨相、面相和气质，无论在哪都是佼佼者。再年轻二十岁，放在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小曦，你说得奶奶都不好意思了。对了小曦，咱们一起拍一张吧。奶奶难得有你这么好的孙子，可得留个纪念。”
“奶奶，咱们俩？”
“咱们仨。”
我朝云澜看过去，她没说话，只是朝我点点头。
我让旁边的路人帮忙拍照。于是，同样的风景，同样的布局，多了一个微笑的我。
我们谢过路人后，云澜将我们的合照发给我。我也是一阵恍惚，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如同照片般舒心的笑了。
奶奶感叹道：“要是千一也在就好了。”
“简单，我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
这时，在我来时的后方传来一阵争吵声。我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和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在争吵。
“长这么大的人了，有没有点公德心？！”女人朝男人骂道。
男人也不甘示弱地回道：“碍着你什么事了，走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们走过去一看，男人是来这里摆摊的商贩，女人似乎在妨碍他摆摊。这个女人，就是之前在北湖街被人跟踪并且给了我一脚的白衣女子。刚才的老乞丐也在旁边，他已经醒来，站起来静静看着他们争吵。
男人耐着性子说道：“姑娘，做人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啊，一大清早你来找我麻烦，我怎么招惹你了？”
却不想女人回道：“我今天让你瞧瞧恃强凌弱是什么感觉！”
我更是一脸懵，这个女人美丽的外表下，是如此嚣张跋扈。当然，我早已领教过她的厉害。一旁的云澜也是，因此我们并不担心女人会吃亏。
不出所料，女人还是做出了更过分的动作。她将桌子上的墨水，通通泼在老板摆出来的皮带拖鞋等生活用品上，面目全非。
男人更是暴怒，却没有动手，只是指着她说：“大早上的，你到底想干嘛？！年纪小小，当个泼妇有什么好的？！”
“我说了，让你体会一下恃强凌弱的感觉！你要是不服，你就用墨水泼还给我，我就现在这里！只要你敢！”
男人似乎没有动手的勇气，只是握紧拳头，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却忍不了这种欺霸行径，男人不敢泼，我来！我正要上前拿起墨水，一旁的云澜却拉住了我，朝我摇摇头。
女人却从口袋中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些百元大钞递给男人。我们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反转惊到了。
“够吗？”
男人接过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答复，只是说道：“够……够……够。”
转睛一看，老乞丐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还是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众人散开后，女人向我们走来，笑着说道：“又见面了，让你们见笑了……”
云澜微笑示意，我则磕磕巴巴地说：“你好……狠。”
女人笑了出来，说道：“怎么？还在为上次那一脚记恨我啊？”
“我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再说……”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朝云澜看过去。云澜没有说话，脸却有些红。
女人朝我伸出手，说道：“上次有事，走得匆忙。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许如愿，钦州人。”
我礼貌性与她握半掌，说道：“我叫陈晓东，算是半个钦州人吧。”
许如愿又朝云澜伸出手，微笑道：“你好。刚才没吓着奶奶吧？”
云澜说道：“你好，我叫云澜，南宁人。”
一旁的老人家却皱着眉，没有搭理许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