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购物者最后的疯狂
双方一起吃了晚饭，董徐生收购顺利，喝了半斤牛栏山二锅头。
加上克罗格的药品和食品，一共付出9009万。
回到家，董徐生澡也不洗了，往床上一倒，蒙头大睡。
拂晓。
小区门卫的值班电话同样繁忙。
物业戴文启临时被安排参与小区安全治理，一切服从贾大头安排。
从昨天夜里上岗，家都来不及回。
他坚守岗位，恪尽职守，一刻也没有离开值班室电话机，生怕漏掉上级来电。
“嘀玲玲！”
“谁？安队长。哦，找大头啊，他在小区里播放通知呢。有事，我通知他。”
“什么，你是都督府督察队的，检查值班情况。哦，我就是值班人员。”
“什么，我是编外的，不是正式工。这时候，正式人员都忙去了。”
老戴气得脸色发白，接到这些查值班的电话，还得一句一句耐住性子回复。
他刚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
“喂，你说什么，晚饭没法吃？你家里没有库存的食物和水吗。瞎胡闹。”
“去！过日子，谁家没有点余粮呢。”
“喂，谁啊？找董徐生，对不起，他这几天没上班。”
“你大声点，什么？你是乡村俱乐部的徐淼，董徐生他人不在。没办法，小区门卫现在是一个人当三个人忙。”
“卧槽！你胡说什么，又是没吃饭。你没饭吃找我，我也没吃饭，我找谁？”
“别啰嗦了，生活上有困难，找社区。”
…
戴文启半天忙得晕头转向。背心全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
刚放下电话，脚下打滑，差一点就晕倒了，住家户的需求五花八门，让他答复，他哪能答复得了。
“《南方都市》报道，青浦镇街区地下水开始从地沟里上窜，地下水管爆裂，所有水源被污染。海州都督府已经在第一时间派出专家组赶赴青浦镇。”
“又是专家组。娘的，都督府能有多少专家？这污水检测，可是需要专业技术的，技术不达标，谁也不敢拿命试水。”
董徐生刷到这条抖音，皮笑肉不笑，耸耸肩，嘴里嘟囔着：无屌所谓的啦。
末日的第一天可以将就着过，哪家没有几瓶纯净水。那几天后呢，一口水就能要命，一口水就能让那些清高女人下跪求饶。
“卧槽大猴！什么校花、厂花、村花、芝麻花的，这时候都是豆腐渣。”董徐生一身轻松，害怕末日来临，真正的末日到来，他反而能从容应对。
害怕，谁不害怕？对待末世，就像战士进入战壕，冲锋号吹响后，只有放手一搏。
你怕，也怕不了。
董徐生拿着手机，顺手从礼品盒里抓一把腰果，一边吃着，一边走出房门：“先下楼看看小区的情况如何，本少爷还是个保安嘞。”
按照惯例，越是灾情、疫情期间，这小区的门卫，就越忙。
他走出电梯，路过十四号楼、十五号楼的时候，董徐生看见有七八位老太太坐在马扎上晒着太阳。
从一楼的车库里传来“哗啦啦”的洗牌声，这些毫无负担的老太太、阔少妇和那些油壶倒了都不扶的爷们正在搓麻将。
爷们就是爷们，退下来闲得蛋疼，只有喝酒打牌。
说起来是笑话，这些人，连高铁票、地铁票、飞机票都不知道怎么买？
在单位，每次出差都是人事、财务人员给买好的。二线或者退休，那就更不想费脑子，再去学着买票了。
小区的娱乐项目很多，对于这些有着特殊爱好的人来说，搓麻将、打掼蛋将更上瘾。
一来有意思，二来够刺激，三来呢，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会趁机抚摸一下俊巧媳妇的小手，或者趁着弯腰的机会，偷看裙底春色。
即使被牌友看见，也都是会心一笑，赢钱的时候，免不了喝酒，输钱的时候，牌友会暗示说：“你分心了。”
董徐生初来乍到，青浦镇的风土人情也不很了解。反正他也看不懂。
他真的不会打麻将。
小区的普通人他也不是很熟悉，用不着打招呼，他吹着口哨，径直往小区的物业办公室走来。
小区里已经进驻很多都督府办事处的人，他们一个个铁青着脸，右臂上戴着红袖标，“抗灾志愿者”几个黄灿灿的大字在艳阳下发着亮光。
有几个人开始帮着打扫卫生，有的拿着扫帚扫地，有的帮助指挥进出车辆，有的大声地宣讲什么抗灾自救常识。
大门外也站着一群人，维护秩序。
保安贾大头非常活跃，忙着搬桌子，拉椅子，说是给小区进出人员登记用。
董徐生经过物业办公室，看见戴文启坐在那里发愣。
他喊道：“老戴，发你什么呆？进出的人都给我看好了。”
戴文启看见董徐生走过来，忙忙赔着笑脸：“董保安，你来正好！可让我累毁了。”
“老戴，超市里还能买到东西吗？”董徐生看着人来人往的样子，试探着问道。
戴文启将宽边眼镜往蒜头鼻子上一推，摇摇头。他用手一指：
“董保安，你看，那边超市里人满为患。我的乖，人真多。”
董徐生往右侧望去，如意超市门前簇拥着很多人，只听老板娘杜英华扯着嗓子大喊：
“亲人们，都别挤啊，别挤，保证大家都能买到东西。”
她的话刚一落音，就有顾客吼叫：
“别放屁，你能保证，妈的，保证不了，老子把你的柜台给砸了。”
“对，保证不了，说什么屁话。”
“给我留几斤挂面。”
“给我捎带5斤盐。”
…
小区的住户开始抢购商品：
好家伙，董徐生看见5号楼的住户崔洪建，一次购买50袋淮海盐；6号楼的夏吉祥老师一次性搬走5箱方便面；7号楼的实验小学女老师迟祭芭一人就购买挂面40斤。
住户们争先恐后，超市里的商品一个小时后，就被疯狂的住户疯抢一空。
杜英华看着空空的柜台，瘫坐在躺椅上，就像被腌制过的半扇肥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