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二天参谋长电报要求发出明码电报。自己马上把堂伯和彭诚孚请到指挥室,共同坐镇。让彭诚孚通过侦察兵专用电台,命令侦察兵保护参谋长,凡有枪口对准参谋长的一律先敌开枪,一律击毙。明码电报参谋长,一是处罚参谋长,扣除一年军饷,撤销参谋长职务、任代理参谋长;二是要求参谋长保持队伍作战独立性;三是对过去一年内不能严格执行命令的,一律缴械并强制退役;四是要求参谋长清理队伍,对加入党派的一律强制退役;五是对不能执行收缩命令的队伍,一律声明开除;五是对于开除和被强制退役的人员,总部取消其家属一切优待。
参谋长动作很快,强制退役200多人,不执行命令的有两个排,被宣布开除。地盘大幅度后撤,重点加强了兵工厂和养殖基地防护,加强了山峡区域工事防御。事情突然,出乎黎城县所有人员意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成清理。有一个被视作有危险动作的被击伤。结果比自己预料的好得多。
事情在爷爷到达永寿时一起爆发了。各种说法喧嚣直上,各报纸声明乱发!无端指责比比皆是。而整个县城却平稳如常,村镇也开始加强了巡逻和检查。自己跟爷爷要汇报情况,爷爷风轻云淡说道,你处理,我不管。问问延安方面是否还欢迎我去,就可以了。问问爷爷在重庆情况,爷爷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
自己通知所有人员对媒体说法,一概不回应。自己却安排商报记者在旁边待命。你不理他,报纸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只好派人上门了。
对上门的记者,好办,直接拿出他们的报纸,询问报道的内容来源和如何确定真实的,对不能回答清楚的,一律驱逐,并登报要求对方公开道歉。
省政府派了一个参议员,询问小叔时,被小叔一句,军队的事情你去问军队就怼到了自己面前!见面就威胁说,取消“陕西敌后抗战志愿团”编制。自己更是直接,拿命令来!记者马上开始采访参议员。让他收不回去威胁的话!真想办会提前说吗?
沈醉派人来了解情况,问清理加入国民党人员的原因,好声好语,自己就和气回答,让他们自己查一查清理出去人员的成分!以后拒绝回答蠢问题。
小姥爷陪着一个八路军干部来的。人家干部气愤填膺、大发脾气,指责自己破坏抗日大局、破坏抗日统一战线、迫害抗日战士……。让自己很生气,这个不是解决问题来的,只是来斥责别人的。直接让记者采访,如实报道。连爷爷访问的事情也懒得问他了。
热闹了两天,好像要沉静了。
兵工厂给省政府的情况通报也没有反映,自己就安排商报刊登兵工厂出售设备和来料加工生产的广告,申明原因就是库存见底了。
商报同时报道了对参议员和八路军干部的采访。
省政府对准备撤销“陕西敌后抗战志愿团”编制的报道,没有任何反映;八路军方面对于报道也没有反映。自己感觉这样的局势下,爷爷恐怕没有机会访问延安了。让堂伯明码电报参谋长,省政府已经口头通知了撤销编制,让参谋长全面做好撤退或就地解散准备。
情况通报了爷爷,说了自己的判断。爷爷说他们在重庆一直在政府人员的陪同下,并没有见到八路军的人员,而且陈嘉庚也没有渠道联系八路军,陈嘉庚对他们了解也不是很多。没有人家的邀请也不好去,他决定陪陈嘉庚在永寿参观三天,没有消息就回欧洲了。你把你柳阿姨安全送延安就可以了。
自己没有和先生直接联系的渠道,其他渠道自己不熟悉,小姥爷级别太低,什么话传来传去再引起误会,就太遗憾了。
最先有反应的是兵工署,派人协商采购设备,但是只愿意用法币。田工来请示如何处理。自己摇了摇头对田工说道:“田工,本来钱不钱的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的,只是美国公司出售设备的款项是必须汇美国落账的,否则我们在美国授人以柄、得不偿失啊!卖不出去没关系的,卖了就必须平账。”
田工也是无奈说道:“李先生,我明白了。我让美国经理出面处理好了。”
省政府派了个参议员来宣布撤销了“陕西敌后抗战志愿团”编制,同时颁发了“第一战区游击总队第二十三支队”的编制,带来三套中央军的校官军服。授堂伯、我和参谋长上校军衔,授参谋长五等宝鼎勋章,命令上还强调了敌后情况复杂,允许保留独立作战权。然后就是在报纸上做了大肆宣传,省政府根据堂伯提供的战绩资料,夸张了几倍登载,一时间夸奖声纷至沓来。这个结果自然表明永寿和参谋长暂时安全了,一些不安分的也应该蛰伏一段时间了,估计不会有多长时间。自己对参谋长他们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也没有什么估计,只能想一想办法随机应变了。
看到爷爷能不能成行有了问题,柳阿姨有可能要独自去延安,自己决定和她深谈一次。晚餐后,把柳阿姨请过来喝咖啡。
“柳阿姨,爷爷这次有可能去不了延安,我需要找机会送您过去。有些事情,我需要和您说一声,权作善意提示吧!”
柳阿姨点点头,只是眼里流露的鄙视意味和嘴角挂着的嘲讽意味,让人不舒服。
自己只好当做没有看见,温声和语简单讲自己掌握的世界局势和可能的变化,讲了对日作战的困难和一些问题,讲了国共两党存在的矛盾和矛盾可能发展的猜测,讲了苏联多中国抗战的帮助以及苏联对待国共两党的态度,也讲了延安内部存在的矛盾和问题。讲了去延安之后要少说话,站在先生的观点上。
一口气讲了2个小时,人家没有插话,只是鄙视意味和嘲讽意味更浓了。自己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让人家如此鄙视!压了压火气,最后说道:“柳阿姨,知道为什么我对您流露的鄙视和嘲讽不在乎吗?是因为你没有资格这样!我就是花花公子而已,要论对抗战的贡献,您十个也赶不上我这个花花公子!论对延安的贡献你十个也赶不上!论对家庭贡献,如果我不把你们从上海接出来,现在小雅有可能在上海生活在日本人的刺刀之下!你知道我父亲除了生了我就没有什么恩情了,为父报仇我作了,照顾你和小雅我作了,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和小雅!”
阻止了柳阿姨的插言,口气放得淡然一些继续说道:“您就是一个技术专家而已,如果我不告诉你研究方向,你不会知道什么是磺胺、什么是青霉素的!您不会觉得我找不到别的专家研究吧?即便我在延安论贡献,也属于末流,比我贡献大的比比皆是。不要有一点微小的成绩就感觉自己不得了,好像什么人都委屈了你似的,特别是在延安!延安的社会环境和生活环境与上海和美国完全不同,遇到战友不理解的时候,好好回答人家的盘问,要端正态度,有问必答,耐心解释!其他没什么说的了。好好保重自己,别让小雅没了母亲!”
自己起身快步离开,丝毫不理会柳阿姨的喊声。自己不想听她解释什么,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话是重了,希望对她有些用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