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宋局的烦心事
宋局没有再理会尚铭凡的自责，只是问道：“你能确定他是死了嘛？嗯？我收到的消息只有两具尸体，不能完完全全确定他没了就不要抱这样的想法！”说完转身拨了警局的电话，将李杰失踪报了上去，顺便让相关部门密切监控李杰的一切消息，哪怕是李杰真的……
良久之后，两人都没再开过口，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说手术已经成功，子弹也取了出来，两人才稍微放下了心。
尚铭凡看着同事从自己眼前推过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一旁的宋局才说道：“行了，你先回病房休息一下，明天去接同事回家，你也是伤员，我就先不追究，等你伤好了，我再来跟你算账。”
尚铭凡原本还想再去多看看他们，被宋局的一句“这是命令！”弄得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强制自己休息。
但回到病房的尚铭凡也没有好受多少，即使躺在了床上，尚铭凡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战火纷飞的场面，还有同事们中弹后嘣发的一片血雾，更多的，是明明李杰已经中了一弹，却在危急时刻，推开了自己，又身中一弹，而自己只能看到他倒地后，惨白的脸色，和脸上仿佛告诫自己不用担心他的笑容，看到那个表情的时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慌笼罩了尚铭凡。
那是在撤离的时候，尚铭凡原本打算回去将李杰扶起来一起撤离的，但李杰发现了尚铭凡的意图，原本坚持着没有张开的嘴张开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道：“毅哥，程哥！快带尚队走！”
话刚喊完，正准备冲出掩体去救李杰的尚铭凡就被一阵火力压制击退，正准备等在冲出去的时候，李杰口中的毅哥和程哥就过来了，冒着枪林弹雨，尽量避开尚铭凡已经受伤了的胳膊，从掩体后面半拽半拖的将尚铭凡带了出去，将李杰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尚铭凡在黑暗中狠狠给了自己两拳，但丝毫没有减轻心中的愧疚，一个人浑浑噩噩中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尚铭凡整个人更加颓废，黑眼圈很重，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眼看天都亮了，自己依旧没有睡着，即使睡着了，也几乎是立马就又被惊醒，一晚上都很煎熬，尚铭凡叹了口气，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都还是脏的，索性下了床，去卫生间了洗漱一下，拧不了毛巾，尚铭凡只能用一只手用力挤压毛巾，勉勉强强将身上打扫干净了些，脱下了脏衣服，忘带换洗衣服了，只能暂时围着浴巾，遮挡一下重点部位。
原本不打算麻烦自己同事的，没什么脸面再麻烦同事，原本打算打电话给自己家里人的，还没来得拨通电话，敲门声就响了。
尚铭凡打开了房门，来人是江知秋，江知秋显然也被这样的尚铭凡吓了一跳，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手提袋递给尚铭凡，说道：“今天过来看看受伤的同事们，知道你还没来得及回去，就给你带了套衣服。”
尚铭凡接过衣服，道了声谢，想了想，又说道：“进来坐会吧”江知秋顿了顿，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病房和普通病房没什么两样，江知秋进去了，尚铭凡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匆匆说了句让他随便坐，就进了洗漱间换衣服。
江知秋并没有坐，站在原地没有动，关于尚铭凡的事情江知秋听说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尚铭凡的变化倒是出乎意料。
不多时，尚铭凡便出来了，简单收拾过后，倒是比刚刚的状态好了许多，但是眼下的乌青，脸上的疲惫之色还是很明显，而且尚铭凡的脸上，似乎还有被打过的痕迹，稍微有些青紫。
尚铭凡硬扯出一抹笑容，带着歉意说道：“让你见笑了”
江知秋不会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道：“你你别想太多，想给他们报仇的话就别颓废太久，这也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你还要打起精神来将他们绳之以法啊，尚队。”
尚铭凡露出一抹苦笑：“若不是这次我执意要行动，也就不会让他们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我还得给他们报仇，我得做点儿什么，弥补我犯的错。”
见尚铭凡好一点儿了，江知秋便说道：“宋局说让我们去接同事回家，你”
尚铭凡知道江知秋要说什么，看着他说道：“我要去，我不能把他们安全带回来，但总归送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江知秋点了点头：“还有些时间，你还是多休息会儿吧，我先去看看其他人。”
尚铭凡点了点头，江知秋便出去了。
江知秋走到门外，关上了门，看着关着的门，顿了顿，还是离开了，转身刚走出两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宋局，此刻正看着自己。
江知秋走过去，跟宋局打了个招呼，宋局状态比尚铭凡好了很多，但眼下也有乌青，脸上也写满了疲惫，看样子也是一夜没有休息。
宋局：“去看过铭凡了？他怎么样了？”
江知秋：“不是很好，也是一晚上没睡。”
宋局：“精神状态什么样？要是索性就不让他去了。”
江知秋：“我已经劝过他了，也跟他说了，他的意思还是他要去，他说没能把他们安全带回来，但要送他们最后一程。”
宋局点了点头：“你这是要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江知秋：“嗯，局里有徐彦看着，他走不开，就托我来看看他们。”
宋局叹了口气说道：“这次任务失败影响很大，警局大部分工作恐怕得交到你们两个手里，注意身体。”
江知秋点了点头，宋局拍了拍江知秋的肩膀，便让他进到病房里边儿去了。
宋局站在走廊里，看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叹了口气，想到了李杰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听汇报情况来看，并没有第三具尸体，李杰还生死未卜，也不知道祁泫的情况怎么样，更别提还有个藏在警局里边儿的内鬼……
需要思考烦心的事情太多，宋局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而现在还有一件不小的事情，若是李杰出了什么事情，作为局长的他，倒还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