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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抓貉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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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张春福在一片一尺多高的塔头娄子边,发现了貉的踪迹。

    这小家伙一头扎了进去可把老爷子愁坏了,宽窄三十来米,长短有个百八十米。

    挠子这玩意老有个性了,别说这么一大片,就是扎到脚边的草壳子里,你就算踩死它都不带出来的。

    张春福老爷子其实也采取的笨办法,人家那专门抓挠头的,找洞一找一个准,溜溜哒哒一天弄个一两对儿,跟锻炼身体似的。

    师徒俩绕着大圈慢慢往里踩,看看能不能摸着个胆大的挠子。

    因为貉这东西都是白天窝着,到了晚上才出来走道儿,有那单身的出来相相亲,找找对象。

    这一开春,万物复苏,又到了野牲口拍动作片的时候了。

    要么说这张初一运气逆天,这趟大圈还没走完,就发现了小腿粗细的洞,这小家伙的新踪就沿着这洞口往出溜达,爷俩赶忙跟上。

    这小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左边画一龙,右边画一道彩虹,越走越迷糊,老爷子眼瞅的跟了七八里地跟到了南林子边上了。

    心想你可别一激动扎的林子里,那可完犊子了,那里头又黑又密,今天岂不是白忙活了,这在徒弟面前还不丢大人了。

    结果谁曾想,这家伙溜达一圈又钻到一片草堂沟子里,把老爷子气的牙痒痒。

    为啥?塔头娄子好歹是一小片,这草堂沟子宽虽然只有个二十多米不到三十米,可这长那得有个三四百米。

    这家伙这要踩一遍真不如回家收拾张初一造的屋子去!起码那还有个盼头。

    张春福这面泄了气,扭身正想奔回来道儿下点套子算了。

    “师傅,这咋一土包呢?”

    张春福听声音这么一瞅,才看到张初一已经扎进草堂沟子三十多米了。

    这家伙看出来脚下那片儿跟自己刚才踩的地方不一样,宣呼呼的。

    赶忙喊起师傅来。

    “你小子,瞎跑啥?一惊一乍的!

    走了走了,挠子溜我一圈,你也溜我一圈,下点套子回家吧。”

    张春福是懒得跑了,就搁原地掏出来烟袋杆。

    可张初一越踩越觉着这片不对劲,跺起脚来咚咚闷响,就拿脚在这片扫来扫去。

    哗啦!

    一只毛茸茸的尾巴露了出来。

    张初一眼疾手快,呲溜!

    一把拽住尾巴提溜了起来,好家伙!

    一只好像小浣熊干脆面里的那玩意,这家伙一被提溜起来,吓坏了,屎尿屁整了一身。

    “师傅师傅,快看!这是挠子不?”

    张初边喊边嫌弃的把手里的小家伙离自个儿远远的,又害怕撒手了再跑了,心想这玩意不是个臭鼬吧。

    “哎呀!你小子,别撒手!这也能抓住?”

    张春福看到张初一手里的玩意,三步并两步,跑到张初一身边,掐着三寸接过这挠头,一手掏出侵刀。

    噗!

    一刀毙命!从胳肢窝刺进去,给了个痛快。

    接下来,张春福找了个大腿粗的杨树,从兜子里找出一根铁钉子。

    铛铛铛,钉在树上。

    把挠子往上一挂。

    喊着张初一到了跟前儿。

    先挑裆,剥后肢,保留足垫和爪在皮板上,尾骨全部抽出。

    然后做成筒状向下翻剥,剥至头部还要小心别割破血管,不要把耳眼割大了。

    接下来就是刮油,一层又一层的油脂刮下来,扔在一旁,这家伙全身上下就皮子最珍贵。

    张春福手里不停,嘴里仔细的教着张初一,这个咋下刀,那个大腿根儿咋划口子,遇着血管怎么割。

    张初一在一旁看的认真,偷偷用一只手握着雪不停的擦拭着那只粘上屎尿的手。

    不一会,一张完整的挠子皮就剥了下来。

    老爷子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张初一在一旁递上毛巾布子,剥皮子的时候必须认真仔细,手眼刀不能出一分差错。

    尤其是这种贵重皮子,直接影响收购价格。

    张初一又主动用脚划拉出来一片干净地方,做了锅水,给挠子肉焯水,把内脏挂在了一根树杈上。

    酱油咸盐不要命的往里加,讲话了第一次做这玩意,就冲它刚才被抓时候玩的一手生化武器,那也是个埋汰玩意。

    这年代又没有料酒,只能重口下调料了,没一会一锅挠子炖肉新鲜出锅。

    别说,这家伙挺柴啊,有股子怪味儿,本来冬眠完的脑子就没剩下多少肉,又被老爷子剥皮去了大部分油脂。

    可这毕竟是肉啊,尤其师傅说挠子肉补中益气,壮阳固本。

    张初一连忙多吃了几块,不为别的,经验没加上,养生刻不容缓,但凡跟补肾沾边的,张初一势在必行。

    往回走的路上,在阳坡背面发现了几处有踪的獾子洞。

    掏洞不现实,没工具不说,獾子是群居,进出口好几个。

    这会有的还没从冬眠里醒过来,在这獾道上设套,全靠运气。

    獾子的疑心很大,如果套索不用树枝做伪装的话就会被发现。有时候獾子在觉得路上有可疑的东西时,还会直接选择跳过去,绕道走。

    老爷子下套用的是大儿子从林场弄来的废油丝绳,拆成一股一股的,再搓起来,用这绳子沾不上人味儿。

    獾子的狡猾超乎人的想象。

    老爷子讲起以前在獾子洞口下了个套子,为防止獾子逃跑,特意将绳套的一端拴在了一棵倒在地上的小桦树上,结果还是让獾跑掉了。

    原来獾子在出洞口时被绳套卡住了脖子,但是这只獾子没有继续向前冲撞,而是选择了向左右方向反复翻滚磨损。

    绳套不比油丝套,反反复复磨了好多次,獾子得以逃脱。

    不过,也只有老獾子才会如此狡猾。

    寒露一过,獾子便不再进食,开始准备冬眠了。这个时候如果还想抓獾子的话,就只能去挖獾子洞了。

    獾子筑洞的本事很大,绝大多数都是自己挖,也有利用天然石洞改造使用的。獾子几乎不搬家,它们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挖洞,给洞加深加宽,然后连接起来。

    獾子比较爱干净,有专门睡觉和排泄的洞穴。

    春、秋两季时还筑有进深较浅的、便于收集食物时使用的临时洞穴。

    獾子的洞穴出口一般都有两三个,去挖獾子的时候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有几个洞口,否则就会白忙乎了。

    说实话,獾子的肉并不怎么好吃,有一股土腥味,有好些人吃不上这个味。不过在那个年代,有肉吃就谢天谢地了!

    “师傅!有兔子!快快快!”

    张初一看到只兔子,这师傅在身边,忘了自己手也掐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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