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手礼包
走了约莫五分钟,张初一一路上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问个不停。
为啥老榆树死了?
老榆树为啥被雷劈了?
是不是成精了?
屯子周围为啥光秃秃的一大圈?
为啥篱笆墙不垒成土坯的?
哪有野牲口啊?
李有田被问的毛燥的,头发都薅下来一小把。
终于到了屯子把西头的一户老院子前。
“春福叔,婶子在家不?”
李富贵领着拿着包袱的张初一叩响了院大门。
听到没狗叫声,推开了院门。
“来了!”
一个穿着深蓝色棉袄棉裤,干练短发,个子不高的中年妇女从堂屋走出来。
“有田来了,你叔进山了,快上屋里坐,这是?”
“不得嘞,这是咱屯子新分的知青。我们在这旮瘩等会。”
“大冷天的站院里干哈!走走走上屋去。”
要是光李有田一人,中年妇女还真不敢让人上屋去,这年头都保守,光女人在家的时候一般为了避嫌都不进屋。
俩人跟着中年妇女穿过灶台,上堂屋里,坐到烧的暖烘烘的热炕头上,张初一打量起这土坯房。
火炕对面两个黑色大衣斗柜子,墙上挂着一个娃娃抱金鱼的大年画。
旁边挂着的四方镜子缝隙里插着两张小黑白照片。
挨着床的五斗柜子上散落着针线笸箩。
“来来来,别光坐着,吃吃吃!”
中年妇女从外屋端来一盘榛子和松子。
又倒了两缸子热水。
“小张,这是于素青大娘。”
“婶子,这是鲁省分到咱屯子的知青,刚高中毕业,叫张初一。”
李有田点了颗烟介绍着彼此。
张初一慌忙下炕鞠了一躬。笑着喊道:
“大娘好!”
“好好好!高中生快坐下快坐下,别外道,来咱屯子就算到家了,吃,快吃!”
张初一坐一边跟个小学生似的正襟危坐。
手里被塞了一把小拇指指甲盖大的大松子。
“香!”
这年代松子不值啥钱,普通人家捡了松子卖给公社,干松子也就一毛钱一斤。
普通人捡一天松塔,也就捡个几百斤,晒干以后剥出来松子,再晒干,忙活好几天卖个不到十块钱。
所以好多人家都是搂草打兔子,顺带脚的事。
猎人家更不用说了,松子留下当当毛嗑。
李有田纠结了半天,搓了搓手,喝了口水。还是艰难的开口道:
“婶子,来家里是想商量个事,你看孩子们都在林场和别的屯子里,你和我叔年岁也越来越大。
上回来的知青遇上走驼子人全没了,我跟胜利商量了下,这次就俩知青小伙子,一个让胜利送的段大夫那了。”
说罢看了看张初一,又开口说道:
“这小伙子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这大体格子也是个干农家把式的好料,能不能让他们驻到你们家,有啥体力活也有个帮衬人。
再说了,我叔老一个人进山你不是也总不放心不是?
我树哥和林哥又不愿意在山上呆着,有个年轻人陪你们二老解解闷也好。
当然,公分我肯定都安顿好,我叔打的猎物交大队里我做主你们家多留两分,您看看?”
李有田说完咽了咽口水,松了松脖领子。
“有田,我倒是没啥问题,孩子们下山以后一直我俩搭伴,可前阵子你淑琴家生了老三,总喊的我去帮忙伺候月子,我正想着留下你叔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这小伙子看着实在。正好跟你叔做伴!
可你叔那头倔驴你也知道,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啊,等他回来你跟他说说,我在敲敲边鼓,你说呢有田?”
“哎呀妈呀,上回我去公社,我淑琴姐上次见不是说还早呢,这都生啦!
婶子你都这么说了肯定行,我叔是老d员了,思想觉悟肯定没问题。小张还不赶快谢谢你大娘!”
李有田赶忙示意张初一。
张初一慌忙站起身,拍了拍胸脯说道:
“大娘您放心,俺会干活,也会做饭,您瞧好的吧!”
张初一说完撸起袖子,往屋外走去。
刚才进院子就看到了,院子角上的柴火垛都快空了。
呸呸!
张初一两手握起大斧子。
咔嚓!
一个手臂粗的原木分成两半。
于素青和李有田追出屋子看到这张初一这利索劲儿,都笑出声来。
“有田,小伙子挺实在。”
“实在是实在,就是有点彪呼呼的。”
“哈哈,彪点好,没心眼,有啥放的明面上,心不累。不像上一批。。。。”
俩人站在院子里聊着天,张初一劈柴劈的热火朝天。
其实要按原主身体,别说劈柴了,当时要不是在小火车上凉了,张初一都没机会穿越过来。
所以在张初一魂穿的时候,系统顺便改变了一下原主的体质,增强了身体素质,起码和这个年纪该有的年轻壮劳力一样。
所以张初一干开活,感觉使不完的力气。
跟上一世常年九九六的自己比那肯定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用系统的话说:这叫特娘的人性化!
汪汪汪!
随着狗叫声传来。篱笆院子的大门被推开。
“你谁啊?”
一个一米七多,穿着一身毛皮大棉袄,一个手拉着爬犁,另一个手牵着四条猎犬,捂着严严实实的老汉推门进来。
看了看正在劈柴的张初一,一脸纳闷。
“回来了,孩他爹,这人就是不经念叨!有田他们来了。”
于素青接过了爬犁,把狗圈到了圈里。
“春福叔!”
李有田笑着打招呼。
“嗯!”
张春福嘴巴都没张,用鼻子答应了一声。
卸下爬犁上的两杆枪和滑雪板挂到墙上,又把一个黑麻袋卸下来扔到院里。
看了眼劈柴的张初一皱了皱眉。
“有田来啦,进屋进屋。这小伙子是?”
“春福叔,这是咱屯子刚分的知青,我刚从公社接来,您这又进山了,快进屋喝口热水。”
李有田说完也没管张初一,拉着张春福进屋去了。
张初一放下手里的斧子,瞅着劈了小半垛子的柴火。活动了活动已经发酸的腰和手腕。
心想道这身体还是不行啊,才干了这么一会儿活,年轻人怎么能没个好腰子呢!
其实他都不想一下,上一世的张初一别说劈柴了,劈腿都费劲。那身体小小年纪看起来一把年纪。用时髦的词说就是:
三旬老汉!
张初一先是好奇的打量起院墙上的两杆枪,擦的锃亮的三八大盖和一把老式火杵。
三八大盖,因为它的枪身上印有“三八式’的字样,加上三八式步枪上有个非常醒目的特点,那就是一个随枪机连动的防尘盖,因此就被我们叫做更为接地气的名字,三八大盖。
这款枪在外形上看起与德国的毛瑟枪有相似之处,用来打小日子一枪一个掀脑壳!
想起小日子张初一就恨的牙痒痒,狗娘养的畜牲,他娘的就应该生在那八年,好好的报仇雪恨!
二营长,把他娘老子的意大利炮抬上来!
平安县城那么小!小到一发炮弹就能把城门楼子轰烂!
平安县城又那么大!大到偌大的县城找不到秀芹的影子。
还有张大彪,魏和尚,段鹏!
跑题了兄弟们!不好意思。
看完枪,又看了看院里地上的黑色麻袋,一股子血腥味儿!
这才观察起狗圈里的猎犬。
好嘛!三条细犬!一条狼青!
尤其是那条狼青!百十斤虎背熊腰,油亮油亮的铁青色绒毛,四个大爪子刚劲有力,两只立耳虎虎生风,嘴里的一口大白牙寒光四射。两只黑棕色的眼睛瞪着张初一。
“喂!过来,摸摸!”
张初一伸出手,吹了个口哨。
正在屋里和李有田说话的张春福两口子,聊了一会听到院里没动静。
张春福不放心,从炕上支棱起身子望向院子里,可惜屋里太暖和,全是哈气。
又下床穿鞋,朝着屋外头走去。
张春福这抬眼一看,吓一大跳!
“别动狗!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