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代价
在阿利安娜消散后，福克斯就突兀的昏厥了过去。
福克斯成年巫师的模样在光晕消散后就重新变回了凤凰的本体，小凤凰的脑袋被埋在了自己翅膀的下面，那身金红色的羽毛依旧华丽闪耀，只是凤凰此刻落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邓布利多慌忙的赶上前去，顾不得思考阿利安娜的出现和她告诉自己的消息，年迈的白巫师从来没有如此的慌乱过，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福克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奇怪的是，不论邓布利多如何检查和确认，福克斯看起来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记忆明晃晃的告诉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这场意外并非是他们的幻想，恐怕任谁来都只觉得福克斯是陷入了沉睡。
“阿不思……”黑巫师叹了一口气。
“还记得阿利安娜说的话吗？阿不思，我想恐怕凤凰的特殊性比我们原先知道的都要更加的复杂和神秘。”
格林德沃缓缓的开口，黑巫师此刻看起来十分冷静，先知异色的瞳孔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比起继续检查或者注入魔力，我建议你把福克斯放到舒服点的地方，我猜测我们只能等待他自己醒过来。”
“别担心，阿不思……”格林德沃叹息着：“我知道你和凤凰的羁绊，想象阿利安娜说的话吧——她急着主动离开肯定也是为了保护福克斯，他大概率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黑巫师在这一刻变得分外靠谱起来，他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阿不思，我想你最好先休息一会儿。”
“如果你不介意，带着福克斯上楼吧，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凤凰，我想都需要足够的休息。”
邓布利多面露复杂，他清楚格林德沃所言非虚，在幻影移形来纽蒙迦德之前，他已经连轴忙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事情一整天了。
长途幻影移形的疲惫感此刻一阵阵的翻涌上他已经不再年轻的身体，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上前抱起了自己的小凤凰，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这是一个无云的夜晚，明月高悬，银色的弯刀在夜幕之中格外的璀璨。
目送邓布利多上楼之后，格林德沃站在窗前，他忽然觉得今夜纽蒙迦德的繁星格外闪亮。
———
翌日，天色刚刚明亮，晨曦照亮了纽蒙迦德的城堡尖。那道穿透云层的光芒比任何一个巫师能想象的魔咒光亮更加耀眼和温和，落在了躺在沙发上的格林德沃的身上。
格林德沃几乎彻夜未眠。
黑巫师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夜一样感受夜幕退去，黎明将至的模样了。
他难以想象在血盟破碎后，在那一场大战后，自己居然还有和邓布利多再次相见的一天，更无法想象，此刻邓布利多就睡在纽蒙迦德的二楼，和自己如此之近。
“阿不思……”
格林德沃失神的念着自己曾经只能在梦境和回忆见到的人的名字。
同样苏醒过来的还有昏厥了一整晚的小凤凰。福克斯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大半个世纪一样。凤凰的懒洋洋的张开了翅膀，听着骨骼关节发出了咔吱咔吱的声音，金色的眼睛惬意的眯起了一般，享受着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暖。
福克斯刚想迎着黎明围绕着纽蒙迦德盘旋飞翔，一阵饥饿感突然充斥了小凤凰——
呜呜，好饿！
福克斯立刻委屈巴巴的想道，他感觉自己像是冬眠苏醒来的动物一样，一阵阵的饥饿感从凤凰的胃部传来。他立刻变回了小巫师的模样，毫不犹豫从自己的空间里翻出了那些原本是给西弗勒斯准备的食物。
凤凰的空间保持着时间的静止，红发小巫师拿出的三明治依旧是热气腾腾的样子，一阵阵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福克斯享受的嗅着食物的香味，然后张开嘴巴，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下一秒就小凤凰呆滞在了原地，泪水瞬间涌上了金色的眼睛，福克斯露出像是天都崩塌了一样的神色，小巫师抽噎的叫着，声音里有着微微的哭腔：
“呜呜呜，怎么会没有味道啊……”
还在休息的邓布利多也听见了小凤凰的动静，年迈的老校长从床上爬起，他一把抓起被放在一边眼镜，白巫师担忧的看向了福克斯，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了，福克斯？你身体有没有事情？”
“呜哇——”
福克斯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了下来，小巫师眼眶中打转许久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一颗颗的打在了地上。小凤凰立刻扑进了白发巫师的怀里，很是委屈的叫道：
“阿不思，我的三明治坏了——它没有味道了！！！”
邓布利多还在抚摸福克斯头发的手瞬间停顿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福克斯是什么意思，他立刻急切的问道：“没有味道——福克斯，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就是阿利安娜所说的需要付出的代价，阿不思。”
格林德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黑巫师的头发和胡子被打理的很是清爽，尽管曾经金色的头发变得灰白，但比起福克斯刚来纽蒙迦德看到的那副憔悴的模样，他看起来已经精神了不少。
他的目光聚焦眼泪汪汪的，靠在邓布利多怀里的福克斯身上，格林德沃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在邓布利多的目光下，他才再一次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有一些猜测。阿不思，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如果你想稍微搞明白一些你的那只凤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