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阿不思的圣诞
时间倒回在福克斯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
天色微亮，天光尚且是朦胧的模样。
夜幕倔强的在晨曦中残留属于自己的墨迹，太阳初升，唤醒了禁林里的魔法生物们。
小巫师还在呼呼大睡，哪怕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和墙上的画像，也还处于将醒未醒的时分。
而某位本该老老实实待在奥地利的黑巫师靠着特殊的凤凰羽毛门钥匙突然的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和墙壁上那一大篇半梦半醒的历代校长画像对视上了。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睛，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示意那群画像保持安静。
在诸多好奇和八卦的视线下，这位本应该在纽蒙迦德待着的黑巫师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邓布利多的椅子上，等待老校长的出现。
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这个圣诞的开始充满了惊吓。
早上起床后，阿不思披上了自己的晨衣来到办公室，想查看一下收到的礼物和各路人马送来的信件和贺卡。
老校长睡眼朦胧的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朝自己的办公位置上看去，下一秒就被吓醒了——
一个穿着深棕色西装的、把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老头此刻正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向后靠去，黑巫师的手上拿着猫头鹰刚送到校长办公室的最新一期《预言家日报》，显然是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看到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把报纸压的稍微低了一些，他将头从报纸后伸出，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阿不思，然后挑起了自己的眉毛，语气意味不明的说道：
“早上好，阿不思。”
“话说，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还挺像麻瓜口中所说的……”
“嘭——”
没等格林德沃说完，邓布利多就立马把办公室的大门给关上了，只留下屋内的格林德沃和办公室的木门面面相觑。
“……圣诞老人。”
格林德沃不由得笑出声来，有些意犹未尽的回忆着阿不思没睡醒的模样。尽管两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不复年少模样，但是这般迷糊的、穿着晨衣模样的邓布利多实在是有些少见。
可不是圣诞老人嘛，大清早的就送上门来了。
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里自在极了，他放下报纸，将自己的双手背在了身后，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到处晃悠，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置。
走到了一处角落，格林德沃诧异的看着那个被放置此处的石盆和其中泛滥着银色光线的液体，惊讶到叫出了那件魔法物品的名字：
“这是……冥想盆？”
“他居然还真的给自己造了一个？”
格林德沃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这位曾经叱咤欧洲的黑巫师的眼里划过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算计。
———
过了好久，在格林德沃几乎和校长办公室里的画像聊到天南地北后，邓布利多换上了一件看似普通却又有些正经的蓝白色巫师袍，阿不思满脸严肃的回到了这件本该属于他的办公室里。
“你来霍格沃茨干什么，你不该过来的。”邓布利多似乎恢复了自己的冷静，他对着格林德沃平静的说道。
格林德沃完全忽略了邓布利多话语里的冷漠和抗拒，他转身来到了邓布利多身侧的沙发上。格林德沃十分自在的靠着，他翘着腿，眼神满是侵略性却又露出了故作无辜的模样，对着邓布利多说道：
“我来找你过圣诞啊，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总不能不欢迎我吧？”
邓布利多走进办公室，将门合上，一言不发的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垂下眼眸不去看格林德沃的模样，故意忽略了那群画像不经意间飘来的视线，轻声回答道：
“我凭什么要欢迎你呢，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来到邓布利多的桌前，双手撑开，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自上而下的看向了邓布利多，幽幽的开口说道：
“凭我听话了这么多年，阿不思——你知道我为什么四十多年来从没踏出过纽蒙迦德一步。”
邓布利多有些狼狈的躲开格林德沃的视线，他扭过头去，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气氛僵硬住了，好半响格林德沃才无奈的叹着气。
众所周知，邓布利多于1945年击败了黑巫师格林德沃；
众所周知，格林德沃是邓布利多的手下败将。
哪怕到了1992年，格林德沃无往不利的刀刃在邓布利多的倔强面前依旧是一塌涂地。
他松开了邓布利多的桌子，向后退了一步，不再看着邓布利多，自嘲般的说道，语气里满是落寞：
“我以为阿利安娜的误会解开后，你起码不会像以前一样回避我。”
“原来，倒是我多想了。”
格林德沃的声音很轻，砸在邓布利多的耳里却格外有分量。
邓布利多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黑巫师满心欢喜的期待一扫而空，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格林德沃才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巫师，说道：
“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想见我。”
“那就当我没来过吧，既然你那么希望的话。”
反正你也从来不想世人知道，所谓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居然有一个那样不堪提起的爱人。
格林德沃颓废的站着，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来霍格沃茨是对是错。
沉默成为了校长办公室里唯一的声音，那些被挂在墙壁上的历届校长画像大气也不敢喘，只有人物咕噜噜打转的眼珠子展示着他们无比丰富的内心活动。
过了好久，邓布利多才终于再次开口了，这位已经年迈的老校长颓废的向后靠了过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又像是他不想再继续伪装了一样……
“没有。”
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清晰明了的传入了格林德沃的耳里。
“我没有不想见你，盖勒特。”
阿不思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半睁着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瞳孔清晰的传达出这位智者此刻的脆弱。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交汇，格林德沃总是这样，他根本不需要摄神取念就可以读出邓布利多眼神中表达的意思——
他知道，他的阿尔在叫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