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章守着郑姨娘
陆婳回到郑姨娘的院子，来到屋中翠兰和陆月正守着郑姨娘吃饭，而郑姨娘依然紧闭着双眼，她们见陆婳回来，赶紧起身，陆婳摆摆手，叫她们继续吃，也叫陆英一起去吃饭。陆婳越过他们来到郑氏的床前，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外祖母，她紧闭着双眼，呼吸也很困难，面色好像也很痛苦。陆婳不忍的看向床尾处挂着陆婳给她拿来的那幅画。陆婳在床前坐了会，翠兰她们已经吃完饭了，陆英来到陆婳身边轻声的说：“主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去休息会吧。我和陆月守在这里就行了。”
陆婳摇摇头：“不了，你去把我的书拿过来。一会你们都休息吧。让翠兰姨也休息会，这些日子她也累了。”陆英转身离开，一会就把陆婳的书拿过来，陆婳接过书对陆英摆摆手，叫她去休息，陆英告诉陆婳，她们就在隔壁的房间，有事喊一声就能听到，陆婳点点头。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下，翻开书看了起来。陆英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屋中只剩下床上的一动不动的郑氏和坐在窗边的陆婳。正值盛夏窗外的知了一直叫个不停，陆婳安静的看着书，没有一会，郑氏睁开眼睛，一下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陆婳，艰难的开口叫着云儿，嘶哑的虚弱的声音引起了陆婳的注意，陆婳看向郑氏。快步走过去，郑氏依旧不停的叫着云儿，陆婳应下，“是的，我是云儿，娘你要干什么？”陆婳看到放在旁边的水碗里面还放着一个勺子，想必是喂给郑氏的水，于是拿起来，舀了一勺水放到郑氏嘴边，让她慢慢的喝下去，郑氏只喝了两勺水就摇头不再喝了。陆婳放下水碗，见郑氏有话说，俯身将耳朵放到郑氏的嘴边努力的听着她说些什么：“云儿，这些年我好想你呀，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好的身份，整天跟着我担惊受怕的。”陆婳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做你的女儿我很幸福，我要谢谢你。”郑氏摇头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是不是，“婳儿，是个好孩子，我当年不听你的话，给你添了那么的的麻烦。让你时时刻刻的担心我，我有罪呀。”郑氏说完大口的喘着气，陆婳忙给她顺气。等她顺过这口气，似乎明白过来，看向陆婳：“婳儿，你是婳儿。等我死后，一把火烧了，在把我带给你娘。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你就带着骨灰回去，好吗？不要在想办法拉着一个尸体回去了。你要听话知道吗？”陆婳听完有点震惊了，外祖母竟然要求火化，就为了不让自己受麻烦。曾经那个守旧的人呀，想通之后居然连火花都能接受。外祖母只能说是个仁义的老人，是疼爱自己的。郑氏焦急的等着陆婳的回答，“好的，我听话。”
郑氏见陆婳答应了自己，有说道：“翠兰，翠兰，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死后，最不放心她。”“外祖母放心，翠兰姨我会安排她去冀北的，她无论是想到府里服侍我娘，还是愿意在外面我都同意，我还会给她一笔钱的。”陆婳安抚的对郑氏说道。郑氏的心事了却了浑身的力气仿佛也都卸下去了，不再说话，眼睛也睁的没有那样大了。呼吸也平稳下来。陆婳端起水碗，又喂了她几口水。郑氏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陆婳给她盖上一个薄被子，告诉她自己一直在这守着，有事叫她就好了。陆婳回到书桌前坐好，她看着书桌对面的书架，虽然不大却装满了书。可以想到娘亲儿时坐在这里看书学习的场景，难怪刚才外祖母将她认成娘亲了。从这些书里也能看出外祖母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女子，只不过造化弄人。陆婳感慨一番，低下头继续看着书。
一个时辰后，陆英陆月来到陆婳的身边，陆婳从书中抬起头，看向她们俩：“阿英，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弄点冰来。”陆月说道：“主子，昨天我来了以后就提过弄点冰来，翠兰姐姐说，姨娘的身子受不了冰，太寒了。”陆婳看着陆月，想了下：“我们把冰放到外屋，敞着门，这样我们都能凉快一些，外祖母也不会那样难熬了。否则这样躺到床上，也受不了。”陆英这才答应下来，走了出去。
陆月走到郑氏床前，摸摸她的手，摸摸她的额头，郑氏缓缓的睁开眼，陆月见郑氏醒了，爬上床，给她翻翻身子，捏一捏，换换被褥。一通忙活。陆婳在旁边看着，没想到伺候一个病人是有这些步骤的，想想刚才自己只知道给外祖母喂水，自己真是太无知了。陆月忙完这些，已经满头大汗了，既是累的又是热的。陆月把换下来的床单被褥抱出去，陆婳对她说道：“刚才你们怎么没有告诉我要做这些呢？让我只能傻傻的坐在这里。”陆月笑着说：“哪能让您做这些呀，再说我们是做完这些没多久，不用总给老夫人按摩的。”陆婳撇撇嘴对陆月笑了下，继续低头看书，陆月这才抱着东西出去。
太阳西沉，陆英已经弄来一桶冰放到了外屋，屋里顿时凉爽了，翠兰这才午睡醒来，她惶恐的走进来，对着陆婳请罪。陆婳歪着头看她：“你请什么罪？”翠兰懊恼的说道：“奴婢这一觉睡得太沉了，忘了姨娘还在床上。”陆婳摆摆手不让她说了：“翠兰姨，我们住进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来侍疾的吗？也能让你轻松一下吗？你不用自责。如果我们需要你的话早就将你叫醒了。”翠兰千恩万谢。来到郑氏跟前，检查了一番，见郑氏干干净净的，这才放下心来。眼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翠兰就坐到了郑氏身边。陆婳也看了半天的书眼睛有些累了，用手揉了揉眼站起来，活动筋骨，打了几下拳。翠兰惊讶的问陆婳：“小小姐还学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