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随军
甘罗跟韩非都出来了，想必秦王正事也谈完了吧，姒音这么想着，便去找嬴政了。
秦王正在处理公务，看见姒音来了，说道：“心情可好些了。”
姒音：“多谢陛下，好了很多，昨日殿前失仪，还望陛下恕罪。”
嬴政瞪了一眼姒音：“你这话说的，寡人何时治过你的罪？”
姒音吐吐舌头，俏皮道：“陛下仁善。”
嬴政：“这普天之下怕也就只你一人说寡人仁善了。”
姒音：“嘻嘻，那是他们不了解陛下。”
“你这个鬼灵精。”秦王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道：“此事你想如何？”
姒音：“姒音是秦国的公主，一切当以秦国的利益为重。”姒音并不奢望嬴政在此时对东皇太一下手，因为阴阳家是秦国的三大助力之一，并且七国尚未统一，若与阴阳家斗起来，对秦国百害而无一利。
嬴政看着姒音：“你日后莫要后悔才是。”
姒音：“待陛下大业已成，再谈此事不迟。”
“启禀陛下，国师求见。”一声通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秦王：“宣。”
姒音正要告退，便听见秦王说：“无妨，你留下。”
姒音：“是。”
东皇太一自大殿外走来：“参见陛下。”
嬴政抬手虚扶一下。
东皇太一看向姒音：“玉衡公主也在。”
姒音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秦王：“国师有何事？”
东皇太一看向姒音，没有说话。
秦王：“是寡人让玉衡留下的，国师有何事，直说便是。”
“是。”东皇太一没再看姒音，转而对秦王说道：“陛下，臣夜观天象，赵国气数将尽，陛下近日可派人率领大军，一举进攻赵国，不出五月，赵国必亡。”
秦王：“看来即使没了天启者，国师也对天象之示颇有研究。”
东皇太一：“陛下不必忧心，天启者虽已仙逝，但留下的占星律依旧能为陛下绸缪一二。”
秦王：“哦？那依国师之见，该派何人做这伐赵大将军啊？”
东皇太一：“臣以为，伐赵先锋——甘罗小将军，以短短三月的时间连破赵国五郡，是为此次伐赵大将军的不二人选。”
“国师如此看好甘罗？”秦王漫不经心地说道：“寡人倒是觉得甘罗此人年纪尚小，难以服众，且手段阴狠，刚愎自用，不适合做大将军。”
东皇太一还想劝诫秦王，却被秦王挥手打断：“寡人心中已有决断，国师不必再说，若无其他事，可以退下了。”
“是，臣告退。”东皇太一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姒音。姒音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点想笑，先有君臣而后才有父子，如今她为君，东皇太一为臣，况且秦王如此为她撑腰。他还想像当初一样轻松掐她脖子？
东皇太一走后，秦王问姒音：“玉衡如何看啊？”
姒音：“啊？姒音三月未归，对甘罗不了解，陛下决定便好。”
秦王：“是不了解还是不想说？”
姒音：她真的不知道啊，虽然甘罗好像就是星魂，但是她并不知道甘罗是怎么变成阴阳家左护法的啊！
姒音：“甘罗之事，并无启示，但赵国气数已尽之事是真，陛下可派遣自己信任之人取这伐赵之功。”意思就是随便派个有脑子的人就可以攻下赵国，是给自己人走后门的好机会。
秦王听懂了，沉吟了一会：“寡人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姒音：“是，姒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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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韩非担任伐赵主帅，甘罗担任副将的消息传到了姒音耳朵里。
姒音：看来陛下是想提携韩非，韩非身为韩国人，如今韩国被秦国吞并，韩非却在为秦国效命，少不了会让李斯等人抓住他身份一事诟病，他需要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不过韩非武功那么差，真的能服众吗？跟去看看热闹去？
于是姒音又去找了秦王。
秦王：“你又要出去？”
姒音点点头：“想出去散散心。”
秦王批改奏折的手一顿：“去吧，莫行没有把握之事。”
姒音：“陛下放心，姒音很惜命的。”
秦王挥了挥手，姒音识趣地退下了。
于是姒音就悄悄尾随大军，行至半路的时候被人给发现了，姒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差点被一剑封喉了，要不是用剑的人及时收住了剑，姒音又要去投胎了。
姒音看向眼前的青年，脸庞俊秀，一身侠义之气，一袭白衣搭配着蓝色的腰带，是标准的鬼谷派服饰，大秦第一剑客——剑圣盖聂。秦王真是好大的手笔，竟然派盖聂来保护韩非的安全。姒音撇撇嘴，她都没有这种待遇。
盖聂看见是姒音，收起了剑：“玉衡公主来在这里做什么？军中可不是玩闹的地方，还请公主速速离去。”
姒音自知理亏，没有说话。怎么办嘛，打又打不过，说又不敢说。
“那可不行，行军路线是机密，公主离开后要是不小心被外人得知了可如何是好？”韩非在姒音刚要抬脚离开时，自帐篷里走出，看着姒音盖聂两人说道：“不如委屈公主随大军一同去往前线？”
姒音眨眨眼：“既然韩将军如此要求，那本公主只能留下了。”帝王多疑，要是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知道了行军路线，她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盖聂：“军中艰苦，玉衡公主怕是要受委屈了。”
姒音：“无妨，本公主的吃住与韩将军一样即可。”
姒音跟着大军前行了几日，秦王也收到了线报。
秦王得知姒音混到了大军中后，用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胡闹！”
章邯：“陛下不必忧心，有剑圣盖聂在，想来玉衡公主不会遇到危险。”
秦王无奈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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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大军达到了赵国边境，韩非下令大军驻扎，原地休息。
当晚韩非与甘罗还有几位将领在帐中密谈，盖聂守在营帐外。姒音知趣地没有靠近，回营帐早早睡下了。
次日一早，韩非带领大军直冲武安城西城门，武安郡守把大部分的守卫都调到了西城门。战况一时有些焦灼。半个时辰后，武安郡守收到北门被袭的消息，派了一些人过去防守，战况依旧不明朗，一个半时辰后，东、南两个城门同时被攻，武安郡守自知大势已去，拔剑自刎。
武安城很快便被攻下，韩非下令大军驻扎在城外，不许掳掠百姓，带着一队护卫兵和几位将领往郡守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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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眼神冰冷地看向甘罗：“甘副将，你可知罪？”
甘罗并没有说话。
韩非：“为何不等东、南两门信号，擅自先行？你好好看看！你率领的将士们，因为你的贪攻冒进，死伤惨重，你可对得起他们？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甘罗一脸无所谓：“若不是东南两门动作太慢，事情何至于此。”
韩非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此事我自会禀明陛下，在此之前，就委屈甘副将在这武安城狱中度过了。来人”
甘罗阴恻恻地看着周围的守卫：“我是陛下亲封的副将，尔等安敢？”
盖聂上前一步：“主帅有令，还望甘副将配合。”
甘罗悻悻地看向盖聂，双袖一甩：“本将军自己会走。”
然后就自行前往牢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