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爱你
祁遇将文件交给他。
“这是什么?”余松然接过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打开纸袋一页一页看过去,余松然泰然沉着的表情逐渐严肃,紧紧咬住的后槽牙致使眼后的青筋暴起,好像喉咙被人扼住,久久不能言语。
许久之后,就连律师都发现了余松然的不对劲。
他看了看余松然,又看了祁遇几眼,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他们这群畜生,绝不能放过他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余松然从文件中移开发红的眼眸,压抑着情绪说道。
祁遇好似早就料到一般,伸手拍了拍舅舅的肩膀,“那就好好计划怎么让他们自食其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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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没回来的第一晚,孟星河又做梦了,不知道梦了些什么,醒来之后只觉得心脏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剌着,很痛。
冷汗从额角顺延到下巴落下,孟星河感觉干咳又浑身黏腻,起身下床准备喝杯水再回来洗个澡。
打开门,黑暗的客厅不知何时开了一盏昏黄的暖灯。
孟星河暗藏心中预想走近。
宽大的沙发上躺着一天未见的男人。
似乎是睡眠很浅,也好像是根本没有睡着,孟星河走过来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
孟星河猝不及防与之对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房间睡?还好吗?”
“一口气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祁遇一声轻笑引得孟星河有些不好意思。
深思熟虑片刻,孟星河问道,“还好吗?”
无关于他所好奇事情的进度,无关于今天的行程,只是单纯的问祁遇本身。
一整天的压抑情绪在孟星河的这三个字中缴械投降。
眼前忽然变暗,祁遇骤然起身隔着沙发背将孟星河紧紧拥入怀中。
随即向后坠落,“哎!祁……”
两人交叠深陷沙发。
空虚的心脏被填满的充实感让祁遇发出一声餍足的叹息。
“我身上有汗,你先放开我吧。”
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祁遇又抱紧了一些,“我不好。”
孟星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刚刚的问题。
还好吗?
我不好。
成年人之间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联想到他跟祁遇说的证据,一切都明了了。
孟星河乖乖待在祁遇怀里不再动,脸庞贴着他的胸膛。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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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无论是做噩梦刚醒过来的孟星河,还是早早回来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将看到的文字变成画面全部映现出来的祁遇。
名为阳光的暖纱披在相对而睡的夫夫身上,冲淡了些清晨的凉意。
孟星河睁开眼睛,瞳孔全被面前的男人占据。
长长的睫毛下垂,高挺的鼻梁,呼吸匀称。
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祁遇才看起来人畜无害,像个毫无防备的乖巧大狗。
孟星河伸出手,隔着空气在他脸上轻轻勾勒。
上帝是因为给了他如此美好的面容所以才带走了他的亲情吗?
思绪飞出,没有注意到面前慢慢睁开的双眼。
直到停在祁遇嘴唇前面的手被握住,孟星河才回神。
祁遇顺势吻了吻他的指尖。
好像被烫到一般,孟星河被亲吻的指尖瞬间瑟缩。
祁遇没有再禁锢,孟星河顺其自然将手抽回。
“早。”
“……早。”
仅仅这一晚上待在一起,洗漱完祁遇又匆匆离开。
走之前,祁遇紧紧抱住他许久,“我爱你,孟星河。”
孟星河无措的回抱,无奈笑道:“你怎么啦?”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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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集团下,叶亮面色犹豫地对祁遇道:“兄弟,你想好了吗?”
祁遇从始至终沉稳凝重,没有一丝犹豫,“去吧。”
叶亮无奈叹了口气,对身后摆手,“走。”
一队人跟着叶亮进入。
被到门口的前台拦住,叶亮出示证件带人进入。
余松然看着人上去,走到祁遇身边,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他发现好像现在什么都不说最好。
叶亮进入祁父办公室的时候祁父还在跟新来的秘书“交流”。
还好公共场合没有放肆,他们看到叶亮闯入只是吓了一跳。
面对晚辈,祁父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心有不满但面上还是微笑,“小亮这是在做什么?”
叶亮与祁遇不同,他先是同样回笑道:“叔叔,我来办案子,对不住了。”
没等祁父反应过来,他立马严肃说道:“你跟二十一年前余松悠死亡案子有关,现将有关嫌疑人逮捕。”
“你说什么?叶亮!休得胡言!”
叶亮没有再跟他说话,直接让人带走,怕他纠缠不休,叶亮提前警告道:“叔,好歹两家认识,若是您安分些,我就不给您带手铐了,您看看怎么着,毕竟带着手铐出去也不好看是不是?”
本就因为余松悠的事情突然爆出来而心虚,祁父虽然面上愤怒不已,但实际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若是真让人拍到他带手铐的样子,老爷子绝对会把他赶出祁氏。
对了!
临走时,祁父突然抓住身边的秘书道:“去找祁董事长,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快来救我!”
秘书被这么大的阵仗惊吓住,等祁父被人带走才缓缓回过神来。
腿软的没劲,撑着桌子费力起身,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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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父被带到楼下看见祁遇的那一刻顿时怒火攀升。
“畜生!是不是你干的!你还是人吗?对你的父亲做这种事!”
警察紧紧抓住挣扎的祁父,没有让他脱手半分。
“都是畜生,何来干人事?”
祁遇冰冷轻蔑的眼神看过去。
祁父顿时火冒三丈。
再加上看到了祁遇身边的男人。
突然他不管人前人后,好像疯了一般快开始口不择言。
“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她多好,她还一直想着别人,祁遇,你也是我的血脉,她恨我难道就不恨你吗?别自作多情了,在她眼里,你和我一样脏!你这一生都是个没人要的,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可怜狗罢了!你以为她的家人也会容你吗?做梦!”
“够了!”孟星河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祁父说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