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才十二岁
大家看白宁熙的眼神都古怪起来。
赵晗嫣不屑的一笑:“白姑娘当真好生孝顺,不枉费白夫人将你养这么大。”
梁乔眼睛直接红了:“宁熙表姐!你怎么能拿母亲挡雷电呢!母亲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了你,母亲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了!”
白凤兰觉得自己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
她没有不要亲生女儿,难道宁戚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想解释,可这时候哪有她说话的机会。
白宁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紧拉着她忏悔:“姑母,我,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您一直护着我,遇见危险时我便下意识躲您身后。姑母……”
白凤兰哪有心思听她忏悔,拍拍她手道:“姑母知道,姑母没有怪你。”
她想上前跟宁戚说说话,结果白宁熙感动的一把抱住她。
“但我到底还是错了,呜呜呜姑母对不起,以后若再遇见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这样了。”
“嗯嗯嗯,姑母知道了,一点小事罢了,哪里值得你哭成这样。”
“这怎么能是小事,梁乔说得对,我不应该这样。”
梁乔脸色一阵涨红!
她又没有说错,白宁熙这一通哭倒像是她在无端指责似的。
李梅沁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她凑过来,心道好一通姑侄情深的感人大戏呀。
轩辕宁戚盯着白宁熙看,长恒居然还把她的真言符给破了,这死鬼上哪儿去了,鬼呢鬼呢?
赵晗嫣无心看戏,只觉索然无味。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道:“梁乔和梅沁都受了惊吓,宁戚,我们陪她们去看看大夫吧,别给吓到了。”
轩辕宁戚找不到鬼,她也没兴趣看人唱戏,就点头道:“走吧。”
“宁戚,你等等。”
白凤兰眼见女儿要走了,终于舍得推开白宁熙几步走了过来。
轩辕宁戚停下脚步纳闷的看她:“母亲有事?”
白凤兰迎上她平静而淡漠的目光,心头缠绕的疼痛更深了。
“我……”她不知该说什么,迟疑一瞬摸出自己的护身符:“这个是你给我的吗?”
“这枚护身符有什么问题?”
白凤兰只是找话说而已,心中已经确定就是她给的。
她温柔笑道:“你的心意母亲都知道,谢谢你的护身符。”
轩辕宁戚微微一笑:“母亲不必客气,你若过意不去,这枚护身符五百两。”
她做的符在往外卖,有定价的。
木符五十两至两百两不等。
白凤兰手中的符定价两百两一枚,但轩辕宁戚做的木符比外面的都好,她觉得值个五百两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定这样的价格怕卖不出去,这才压了价格。
但白凤兰不是她母亲吗,跟母亲就不用打折了。
白凤兰顿了一下,颔首道:“母亲空了就将银子给你送去。”
轩辕宁戚有点失落。
这种话基本就是推诿之言,什么空了给你,那估计永远没空。
绝对是在敷衍她的。
算了,给符的时候本也没想过收钱,自己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
轩辕宁戚:“我们先告辞了。”
白凤兰还想与她多说几句,奈何轩辕宁戚无意与她多说。
马场内是有大夫的,四个姑娘直接找了过去。
然而留在原地怅然的白凤兰却很快被人给围住。
“白夫人,令嫒方才是飞过来的!”
“白夫人,轩辕姑娘为什么会飞啊?”
“听闻轩辕姑娘是玄师,她是不是学了飞行的术法?”
“白夫人……”
“白夫人……”
全是围着打听轩辕宁戚的,然而白凤兰这个母亲对女儿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轩辕姑娘的师父是谁。
她不知道。
轩辕姑娘除了会飞还会什么术法。
她不知道。
轩辕姑娘喜欢骑马,那她喜欢打猎吗,有人想邀请轩辕宁戚去自家猎场玩。
不知道不知道,白凤兰统统不知道。
她清楚白宁熙身高体重甚至是一顿能吃多少饭,可她连女儿的喜好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凤兰被问的自闭了,眼眶红彤彤的,也顾不得白宁熙还在与人相看,分开人群脚步匆匆的离开。
——
其实方才大夫已经过来了,只是几人都没兴趣给白宁熙当观众,都假装没看见大夫。
屋舍内,大夫给两人诊脉,重点是梁乔,大夫再三询问:“姑娘真的没感到不适?连头晕恶心之类的症状都没有?”
“没有。”梁乔乐呵呵拿出护身符:“我带着护身符,那匹马狠狠给了我一脚,我竟一点事情都没有。”
大夫惊奇不已:“护身符还能防这个?姑娘这护身符哪里买的?”
“在安记杂货铺买的。”梁乔指路道。
安记杂货铺是轩辕澈的铺子,不过放在杂货铺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符篆,有用的都被嘉禾代表天行道给买走了。
大夫愣了愣:“护身符放在杂货铺卖?”
梁乔悄咪咪道:“没想到吧?我本来是图个新鲜买的,没曾想这符比去大师跟前求的还管用!”
大夫暗暗决定,自己也要去安记杂货铺看看。
两姑娘都没事,受了惊吓吃一副安神药压压惊便可以,不过马场里头药材不齐全,这边的药材更多是以治疗外伤为主。
抓药还得去外面的药房抓,她们也懒得去。
跑马的兴致虽然没了,但她们可以去看比赛啊。
四个姑娘去了那边的赛场,单独的看台已经没位置了。
轩辕宁戚个人倒是不介意去阶梯看台上跟陌生人们一起挤挤,但其他三个姑娘都不乐意。
“我找找,能不能遇见个熟人,咱们找熟人挤挤去。”
可以跟熟人挤啊,轩辕宁戚就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熟人。”
“哦?”
赵晗嫣手在眼睛上搭帐篷,但完全看不见熟人是谁。
“那里,三十五号台。”
轩辕宁戚骑着马过去,三姑娘也跟着。
三十五号看台,瞧见了,挺空旷的,台上只有一人,台下站着十五个护卫。
一看就知对方身份不低,但是偏生对方的身形被看台的帘子挡住了。
三姑娘纳闷这谁啊,等一行人走到了看台下,萧晏则一低头就对上了四个女孩子齐刷刷仰头望来的目光。
萧晏则:“……”
怎么这么整齐划一的朝他看来呢。
那模样简直像四个小孩望着他要糖吃。
“世子哥哥,我们来看比赛没位置了,能不能上来跟你挤挤?”
萧晏则颔首:“上来吧。”
他吩咐侍卫道:“给几位姑娘拴好马。”
然后又嘱咐侍卫去拿些果脯点心来,才问轩辕宁戚:“你们来马场玩怎么都不带护卫,还连个贴身丫头都没有。”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待在一起。”她没有带侍女的习惯的,其余三人索性也都不带了。
不带侍女还挺方便的,骑着马就出门,带侍女还得准备马车给侍女用。
马场上双方队员你追我赶打的火热,此刻一方又进了一球,场上爆发一阵欢呼声,也有人大声咒骂。
萧晏则见她盯着球场看,又与她介绍双方球员。
然后与她道:“场上一直输球那支队伍是我的人。这个看台我租了一年,宁戚要是喜欢打马球,可以随时过来。”
二人聊天很轻松随意,轩辕宁戚都没发现自己的三个小伙伴儿缩在她旁边一句话没说过,三人尽量离萧晏则远远的。
轩辕宁戚盯着球场上,指着一位骑术精湛的球员问道:“世子哥哥认识他吗?”
萧晏则哪里会认识对手的一名球员,他组马球队更多是让手下人精湛骑术,自己偶尔过来,大多时候都是跟朋友出来玩。
“小缘。”萧晏则喊自己的亲随。
叫小缘的亲随立即上前。
“那人是谁?”
小缘顺着主子指的人看了看,片刻后恭敬道:“回主子,那人叫辛河,乃武安侯府大公子手下球队中的人。”
轩辕宁戚侧眸看去:“元培江?”
小缘恭敬道:“正是,元培江便是武安侯府大公子,没想到轩辕姑娘认识。”
能不认识吗,小手术还是她亲自操刀的。
萧晏则问道:“宁戚对那个辛河有兴趣?”
“那简直是太有兴趣了,他被鬼魂附体了。”
萧晏则惊讶朝辛河看去:“居然是鬼魂附体?”
他还想着将对方挖到自己麾下呢。
梁乔叮一下想到什么,都忘了京中第一纨绔就在面前的压迫感,立即问道:“姐姐,他就是武安侯要遇到的劫?”
轩辕宁戚:“那倒不是。”
梁乔焉吧了:“哦……”
萧晏则问道:“鬼魂附体是怎么回事?如今烈日当头,鬼魂竟不畏惧阳光?”
“按理说是畏惧的,他身上应该有些古怪。我在这里看不出来,待赛事结束世子哥哥能不能让他到我跟前看看?”
萧晏则应下,待这场比赛结束,那个叫辛河的人就被王府亲卫带了过来。
在赛场的时候看不出来,到了跟前才发现他只有十二年的骨龄。
“你怎么长的这么显老?”
刚要给贵人行礼的辛河一顿,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萧晏则打量辛河一眼:“他看起来还不到三十的模样,宁戚为何说他显老?”
“他才十二岁,还不到十三呢,年纪比我都小。”
辛河惊讶的看了轩辕宁戚一眼,他确实只有十二岁,可是,这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到了近前看着倒不像是被阴魂附体,你怎么了?”
“啊?”辛河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看了台下的管事一眼。
他一个小小队员当然不能自己过来,他们队伍的管事陪着他一起被带来的。
只不过萧晏则没说要见管事,管事就只能在台下等着。
轩辕宁戚没想自己随便一个问题却像是问到了什么机密一般,辛河一时间显得更加紧张无措。
“你看你的管事做什么,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轩辕宁戚问着,已经一道真言符打了过去。
“我……我……这……”
辛河吞吞吐吐,冷汗都下来了。
萧晏则脸色一沉:“我我我的做什么?你是个结巴吗?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本世子又不会治罪于你!”
辛河在贵人面前本就胆怯,被这般一呵斥吓得当场跪了下来。
“我的身体很好,谢贵人关心,主子在我身上……”
话说到这里,辛河顿时脸色大变,捂着心口痛苦的倒在地上。
只是片刻,他手指就在地上抓出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这一幕突如其来,惊的所有人都起身迅速远离他。
只有轩辕宁戚两步上前,迅速的扯开他的衣服,一掌拍在他身上!
辛河的挣扎停了,只是他脸上毫无血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却深刻感受到自己方才真的要死了。
三个姑娘见轩辕宁戚扯开男子衣服,都下意识背过身去。
萧晏则对着个男子没有非礼勿视的避讳,他清楚看见辛河身上被人画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他身上画的是什么?”
轩辕宁戚也正研究呢,闻言道:“想必是夺人寿数的符阵。”
萧晏则温和一笑,吹她彩虹屁:“宁戚真厉害,这么多复杂的符号你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
轩辕宁戚:“……”
她默默捏住辛河的下颌,示意萧晏则看他片刻间就又老了几岁的脸。
萧晏则:“……”
她不能一眼看出这是个什么符阵,就是从辛河的样貌变化上猜的。
阵法这么复杂的东西怎么能指望魔能玩儿明白呢,他们魔本就强大,要是再聪明些,天道都要失衡了。
就是因为他们玩儿不明白阵法,那些个神啊仙啊的,打不过他们就用阵法把他们给困住。
尽欺负老实魔。
轩辕宁戚已经脱了辛河的衣服,眼见着她还要去扒辛河的裤子,萧晏则赶紧阻止她。
“这个地方不方便,我们将人带回去看。”
管事怎么能让萧晏则将辛河带走,但他也拦不住平南王世子。
管事急的满头大汗,眼见着辛河被带走,他也赶紧离开。
萧晏则没去王府,而是去了就近的别院。
辛河这会儿已经恢复些精神了,被扒了个精光叫人看,脸色涨的通红,羞涩的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