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谢
另一边，张府。
齐铁嘴和张副官跟着张启山进了屋内。
将披风解下，交给管家的张启山坐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起了水。
一旁，站着的张副官最先开口：“日本人真是越来越猖狂，都动到我们这边来了。”
“他们现在就像是伺机而动的狼，找准机会就想咬下一口肉。”
润了润嗓子，张启山把手里的杯子放下。
视线挪向同样坐着的齐铁嘴：“老八，那青枫医馆今天出现的当家，你有什么看法？”
“啊？我没什么看法的佛爷，怎么这么问？”
被cue的齐铁嘴坐直，眼眸看了过去。
知道他悟错重点，张启山无奈闭眼揉了揉眉心：“我是问你那当家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就你见过她，总得有个印象吧。”
“哦哦哦，佛爷你早说嘛~我还以为……”
看到那要刀人的目光，齐铁嘴很是识趣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陈述：“名字姓氏我不知道。不过……样貌是数一数二的，遇事沉着冷静，还是个热心肠，不然也不会把我带回医馆。年纪应该在十五六岁，和日本人没有关系。”
“你说……她还是个未成年？”
在心里刻画的张启山听到最后一句愣了愣神，出言确认。
“是啊，一眼看上去就很稚嫩，还是个小孩儿。”
齐铁嘴看着他点头，口中说出肯定的答案。
“现在世道不太平，她家里是怎么想的，把她放出来。”
把心里之前想的猜测推翻，站着的张副官开口吐槽起来。
“欸！副官，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忘了一年前青枫医馆发生的事了？”
有着不同看法的齐铁嘴看向他笑着反驳。
同样思索到这件事的张启山点头：“老八说得有道理。青枫医馆背后若没有势力，那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出来。”
对此，张副官没有异议的点点头。
而张启山又在思量片刻后看向他：“副官，随便派一个人，盯着点这个初来乍到的青枫医馆当家。”
“是。”
遵从命令的张副官应下，转身离去找人了。
等张副官走远，齐铁嘴有些好奇地问道：“佛爷，你为什么要派人盯着这个小孩儿啊？我们不是还要登门拜谢吗？”
“青枫医馆势力不明，现在又来了个小孩子当家。原本我们处于正常交际，但现在若她出了什么事情，总归会带来麻烦。不若多看护着点，还能拉拢一下。”
手里把玩着杯子，张启山不紧不慢地解析着。
“哦~照看她，就等于是和她身后的势力交好，对长沙城也有不小的好处。”
齐铁嘴一拍手，将自己的理解说出。
张启山点头，抬眼看向他：“明天我们去青枫医馆拜谢，你早点回你的香堂吧。”
“行，我这就告辞了，佛爷。”
说着，齐铁嘴站起身，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去。
——
这边。
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被看护的墨子姝在何掌柜的带领下，走出青枫医馆的后门。
也就一个街道的距离，便是何掌柜与下人所打扫的墨府。
墨府并不算大，但也前堂后院都不缺，还有花草鸟鱼做点缀。
——
第二天上午，张启山带着张副官和齐铁嘴来到青枫医馆。
“张大佛爷、齐八爷，这边请。”
看到三人的何掌柜知道来意，便笑着将其领往后门，然后走向墨府的大门。
“原来你家小姐姓墨啊，这个姓氏倒是不多见。”
看到上方的牌匾，自来熟的齐铁嘴开口搭话。
“主家之姓，不可妄言。”
何掌柜笑着打了个哈哈，不多交谈什么。
一旁，张启山和张副官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的跟着。
暗处，负责盯住整个墨府的扶桑身形几个起落。
悄无声息落入后院后看向自家小小姐：“小姐，昨日救的那人和另外两个人进府了。”
而原本正拿着瓜子逗鸟的墨子姝一听，便收回了手。
不顾两只玄凤鹦鹉哀怨的眼神，看向茯苓：“茯苓，你去备茶吧，我换身衣服。”
“是，小姐。”
行了一礼，茯苓转身快步朝小厨房走去。
换了身外衣，出了房门的墨子姝和在院中守着的扶桑往前堂走去。
路上，墨子姝扭头看向身后：“你们两个倒也不用看得那么紧，府内哪有人敢随意闯入，更别说伤我了。”
“不行。我与茯苓二人必须得有一人守在您身边，这是下山时族长给的命令。”
扶桑义正言辞，拒绝之意写满全身。
“好吧……”
见他抗拒，墨子姝不再多言。
前堂内，茯苓已经为张启山三人上了茶水，而后守在门口。
嗅着茶杯内飘出的清香，齐铁嘴忍不住赞叹：“这茶闻起来就觉得会很好喝，是什么茶啊？”
“八爷好赏识！这茶是用几味中草药制成，有清心的作用。”
也在一旁站着的何掌柜笑着赞赏，语气里面是遮不住的骄傲。
“难怪，光是闻着茶香，就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小臂搭着护手的张启山先是看了眼淡绿色的茶水，又看向何掌柜说出自己的感受。
“佛爷喜欢就好。”
何掌柜闻言恭维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穿着米色上衣加黑色长裙束腰的墨子姝迈入门槛。
扫视了一圈后，挂着微笑开口：“不好意思，久等了。”
“是我们来的唐突了。墨小姐，多谢昨日你救老八一命。”
张启山双手抱拳，嘴角带笑地道谢。
“是啊，若不是墨小姐你昨日刚好路过，我怕是要受皮肉之苦咯。”
坐在旁边的齐铁嘴附和着。
坐上位置的墨子姝看向三人：“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他们也惹到我了。”
几番互相恭维之后，齐铁嘴试探性感叹：“墨小姐，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来长沙你可是辛苦了啊~”
听出他在打探自己从哪里来的墨子姝眉眼带笑：“还好，湖北离这不远，算不上辛苦。”
又在闲聊几句后，张启山三人提出离开的意思，墨子姝也笑着让何掌柜送他们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