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酣战
抽中一号的是沙王和无名,剑问和石问天是二号。其余人迅速离场,将舞台交给沙王和无名。
主持人向观众们介绍起沙王那冗长的头衔,什么沙漠征服者,永恒的皇帝之类的一堆奇怪名号,而对于无名只能较为尴尬的一笔带过,有些观众早就听说过沙王的名号,纷纷大声为沙王加油,只有囡囡在扯着嗓子为无名加油。
站在台上发呆的无名,听到沙王这两个字,感觉有些熟悉,记不起在哪里听过,他的头突然疼了起来,整个脑袋就像从里面爆炸一样。一些陌生的回忆开始钻入他的脑海,他看到漫天的黄沙,飘荡的红旗,以及金黄的面具,这面具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发出猖狂的笑声。
滚开,离我远点,甩了甩头,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些东西,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段从未见过的记忆,他的脑海中传出奇怪声音,和观众们的呼喊声交相呼应。
“沙王,沙王,杀,杀!”
脑袋里的炸裂感慢慢减弱,无名用手指揉搓着太阳穴,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盯着身前这个穿着长袍的人。
“你就是沙王?”
沙王点点头,以后他或许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起这个称号。
谁让你起这个名字的,先把你打倒再说,只一瞬便出现在沙王面前,膝盖朝着他面部顶过去,沙王立即化作黄土塌落到地面上,让这猛烈的袭击扑了个空。
黄沙聚集的速度比上次快上许多,片刻功夫便形成一个小风暴,亲王眼疾手快的将防护罩打开,这次风暴的大小比上次明显小了许多,但威力却增大不少,就连擂台上的地板也被卷入风暴中,将场地吹成一个圆锥形状,无名双脚埋入地面,交叉着双臂矗立着,无论风暴怎么吹,都对他没有影响。
风暴开始朝无名的位置移动,无名沿着竞技场防护罩边缘和风暴上演了一场猫捉耗子的戏码,他的脚步比这个风暴的移送速度要快上许多,总能在风暴将要摧毁地面之际逃离到安全位置,地面变得坑坑洼洼,无名也停住脚步,他已经完全适应风暴现在的强度。
不再逃避,回过头直接朝风暴中心跃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暴中。
风暴的轮廓此时变得忽大忽小,风暴中心似乎正在发生激烈的战斗,从风暴中蹿出一个人影,观众们一开始以为这是无名的身体被风暴丢出来,等风沙渐渐散去,才发现是无名掐着沙王的脖子,两人一并从风暴中甩出来。
无名的衣服被刀片般的风暴撕扯的破碎不堪,露出健硕的身板,一只手死死按在沙王的脸上。
沙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从风暴里拽出来,四肢还在费力的挣扎着,疯狂锤击着按在他脸上的手,但那手的力量却越变越大。
“你放开我,快把手拿开!我认输!我认输!”
无名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脑海中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提醒自己。
“想要打败沙王,一定要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嗯,没错,我要把你的面具摘掉。”
“什么面具?我没有戴面具,你快把手拿开,你在干什么?啊—”
亲王还没来的及叫停,伴随着撕拉一声,观众席上众人也被吓了一跳,无名将沙王那张干枯的脸皮完整的撕下来,沙王疼的昏死过去。
看着手中的面具,不,这和记忆中那个金黄色的面具不太一样,低头看了眼那张血淋淋的脸,这个好像也不是,将沙王的脸皮又丢还到他身上,垂头丧气的走下台去。
回去之后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擂台上居然把别人的脸给撕了下来,他觉得有些恍惚,今天站在擂台上打比赛的好像不是自己,想去给沙王道个歉,那些士兵传话给他,沙王说除非他把自己的脸也给撕掉否则这件事没完,唉,完犊子,又得罪一个人。
无名轻松击败沙王的消息,迅速在城中传开,大家都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亲王也派许多探子去搜集关于他的情报,就算是将他带来的那位士兵队长也说不清楚他是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出现的,毕竟从外表上看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而他们抓来的那群人当中,乞丐又是最常见的。
亲王一开始还在为无名把沙王打成重伤而烦恼。
这个无名惹谁不好,非要去得罪沙王,你说要只是打人也就算了,竞技场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怎么还把人家的脸给撕下来,这要是导致以后两国之间发生战争,无名就是罪魁祸首。
又转念一想,无名这小子能把沙王击败,以后就算两国之间真起了什么冲突,再让无名出手的话,应该也可以轻松摆平吧。
无名一时间名声大噪,风头无两,他房间的门槛都快被络绎不绝的商人给踩烂,囡囡双手叉腰,毫不客气的将这些商人们赶出去,这里是她和无名的住所,可不是这些家伙谈生意的地方,刚关上门,屋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不是跟你们说了大哥哥不在家吗,不要再来烦我们啦!”
打开门,是之前没见过的生面孔,但看他的装扮还是一个商人,囡囡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正要关门,屋外的人赶紧支住门。
“我不是来谈生意的,你们现在住在这里经常被人打扰,我特意给你们准备好一个新的房子,那里比较安静。”
女孩一听可以搬家,也不急着赶他走,等无名回来,三人一同前往全新的房子。房子前有一个小小的庭院,里面栽种了些花草,整个屋子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墙壁上还粉刷有白漆,屋内简单的摆放着一些家具,虽说算不上什么豪宅,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无名对这间屋子比较满意,回过头问女孩意见。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我超喜欢这个房子!它的院子里还可以养花,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吧!”
无名又转头面向商人。
“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帮我做什么,只要你能顺利夺得冠军,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在你身上可是押了不少钱。”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夺冠,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若是我下一场就被打败怎么办?”
“哈哈,别忘了,我是一个商人,最擅长的就是投资,所有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嘛,我已经把这次的筹码全都押在你身上,无论输赢,这座房子都是属于你们二人的。”
竞技场那边,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把地面修复如初,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石问天和剑问的比赛。
剑问这几日一点也没闲着,他不想给自己的父亲丢脸,这次来参赛就是奔着这冠军头衔,他父亲年轻时就是凭借着决斗大赛第一届冠军的头衔,一举成名,最终还被国王封为剑圣,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一点也不比他差。
看完无名的那场比赛之后,他一言不发的回到住处,他将自己置入无名客的处境,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不依靠任何外力能从沙暴中脱身的方法,这让他感到十分郁闷,这次来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冥思苦想,直到比赛的前一天夜才从屋子里出来勉强吃些东西。
石问天则恰恰相反,他参加这比赛主要目的就是想见见世面,多交些朋友,第一轮在竞技场上被他踢飞的那些选手,为表达对他的感谢,每日轮流请他吃饭喝酒,很快成为志同道合的酒友,石问天每日都是晕乎乎的醒来,直到喝的酩酊大醉才被人扛回去,喝着喝着就把比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比赛那天,石问天还在酒馆里喝酒,几个侍卫突然闯进来。
“什么人,没看到我们哥几个喝的正开心吗,速速退下,别打扰我们兄弟。”
侍卫小跑到石问天面前,神情十分焦急。
“问天兄弟,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天是比赛的日子啊,观众们都快等不及了。”
“等我作甚,你们要打就去打嘛,不用管我,我这还有一局,就先不过去了。”
“您看您醉的,今天是您的比赛啊,剑问大少爷也在擂台上等着您呢。”
“哦,是我的比赛啊,差点忘了,抱歉抱歉,你等会啊,我马上来,来,你们几个扶我一把。”
晕晕乎乎的站起来,侍卫们怕他摔着,急忙上去扶他。
众人将石问天搀扶进竞技场,几个人忍不住低声讨论。
“他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打吗?”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亲王给咱们的命令是把他带过来,又没说把清醒的他带过来,其他的事不归咱们操心。”
“唉,说的也是,不过你真别说,这家伙有够沉的。”
剑问看着眼前这个需要靠别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稳的对手,心中十分不悦,自己直到比赛前还在不停的修炼,他倒好,已经喝的烂醉,他指着石问天问亲王。
“确定要让我跟这个醉鬼打架吗?”
亲王也觉得没谱,担心一会儿闹出笑话来,走到石问天跟前,两眼眯成一条缝。
“问天小兄弟,看着我,我在这里,还听得见我说话吗?哎哟哟,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这样还能比赛吗?我说,你还能打架吗?若是不能的话,我给你判个负,下去休息吧,别一会儿枉丢性命。”
石问天一听他说这话,反而急眼了,脖子变得通红,显得十分激动。
“能打,当然能打!你信我,你要相信我啊!我真能打。”
一边说一边用手扒拉亲王的衣领,嘴里那股冲天的酒气熏的亲王没法呼吸。
“好,我相信你,你继续打,我不打扰,我先走,你先把我衣服松开。”
好不容易安抚好他,赶快带着众人走下台。
剑问看着眼前这个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男人,感觉有一丝可笑,既然执意要比,那就别怪自己趁人之危,一道剑气朝他脖子划去,石问天突然倒在地上,侥幸躲过这一剑,剑问走到他跟前,拿剑对准他那晃动的头。
“你到底打不打?打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我就喜欢躺在地上,你不用担心我,只管攻过来便是。”
剑问一听,又是一剑朝着他脑袋刺去,被他扭头躲过,自己的剑也插进地面,石问天的双脚从地上飞蹬,朝自己腹部一阵猛踢,剑问忍痛将剑拔出,连续数道剑气朝地上砍去,石问天双手支在地上,灵巧的扭动身体,在躲开剑问凛冽的攻击之后,飞身朝着剑问身上贴过去,两只手掌一会学虎,一会化鹤,朝着剑问身上一阵猛击。
剑问的速度虽然已经极快,但相比之下还是要比对手慢了半拍。这让他感到压力倍增,逐渐有些难以招架。于是,他决定采取策略性撤退,与对方拉开一定距离,试图通过自身强大的剑气来削弱敌人。
然而,石问天显然看穿了剑问的意图。眼见剑问后退,他立刻变换招式,以一个利落的后空翻重新站稳脚跟。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剑气,石问天竟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只见他稳稳地扎下马步,气息下沉至丹田,双掌紧贴于小腹之处,然后缓缓并拢成一朵盛开的莲花形状。
随着石问天的动作,一股淡淡的蓝色灵气开始从他掌心凝聚起来。这股灵气越来越浓郁,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巧而璀璨的光球。紧接着,石问天毫不犹豫地将双手向前推出,那颗蕴含着无尽力量的淡蓝色光球顿时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波,径直朝着剑气冲击而去。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竞技场内仿佛都被震撼得颤抖起来。剑气与光波在中心点轰然相撞,迸发出绚烂夺目的光芒。伴随着这阵剧烈的爆炸声响,原本平整坚实的地面竟硬生生地裂开成两半!烟尘弥漫之中,双方各自倒退数步,警惕地注视着对方。
亲王看着破损的地面,心仿佛在滴血,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修好的场地啊。
剑问见远攻也占不到便宜,拎着剑又朝他的近处靠去,把距离控制在剑的攻击范围边缘,这样自己就不会被石问天的拳脚伤到,可打着打着剑问又发现异常,石问天虽然招招碰不到自己身体,仍有看不见的灵气打在自己身体各处穴位上。
刚开始身体并无异常,随着时间流逝,各处关节出现不同程度的酸痛,整个人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咬着牙拼死支撑,幻想若是自己的父亲在场,握不住剑的时候会怎样坚持下去呢,意志力还在强撑,手中的剑却是越挥越慢,软绵绵的一剑,被石问天轻轻捏住,他的剑已经彻底没有威胁。
“不要再勉强自己,我知道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再打下去只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好好休息吧。”
剑问还想挣脱他的控制,石问天见状,用手臂朝他胸膛一靠,剑问整个人被推出场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护卫们见自家少爷被打退场,急忙上前查看情况,有几个还想找石问天问责,回头却发现石问天此时已经又躺在竞技场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鸣般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