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损失惨重
刺猬阵中，众人好奇的观察着外面的黑袍士兵们，李霸天能看出来黑袍士兵的状态因为这雨水的缘故，也从刚才的发狂状态冷静下来，本想再用牛角让这雨停下来，却发现无论他怎么吹，天上的乌云丝毫没有想要消散的迹象。
就这样，雨下一整夜，刺猬阵中的众人交替值班，雨水中散发出刺鼻的气味，熏的人头昏脑胀，李霸天和士兵们互相扶持，只要能熬过这雨夜，最终赢下来的人就会是他们，雨点打落树叶发出的簌簌声，配合着那股奇怪的气味，让大家感觉到疲倦，第二天早晨，随着阳光从盾牌之间的缝隙穿进来，李霸天在第一时间醒过来，他昨天值的是前半夜的班，叫醒身边还在熟睡的士兵们，现在该收拾外面的那群黑袍士兵。
黑风军没有李霸天他们那么协调的防御工事，只能坐在地上用外套死撑，经过这一夜的大雨，森林中的草木都腐烂大半，那些黑袍人就像打蔫的稻谷一样，重重的垂着头，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
士兵们迅速四散，挑选一些彻底丧失战斗力的黑风士兵作为俘虏，为以防万一，还是把他们的黑袍没收，其余的士兵则负责像砍麦子一样把坐在地上的士兵的脑袋尽数砍落下来，把几十名俘虏全都五花大绑后，让王奕带着几十个士兵押送他们回去，顺便通知大军前来收取这次的战利品。自己和剩余的人在这里看守。
李霸天挨个查看这些黑袍士兵的物品，弩箭因为一直盖在黑袍里，并没有太大损坏，他们的铠甲对这雨水似乎有抵抗作用，并没有被腐蚀。
军营中的士兵们这一夜也没有睡好，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森林里彻夜的大雨，树木一点点被蚕食，不知道森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元帅虽然很担心李霸天的安危，却也无能为力。
等到第二天清晨，乌云消散，元帅也是第一时间就派骑兵进去搜寻，哨骑和王奕领着的俘虏撞了个照面，得知已经将敌人尽数歼灭，援军很快便抵达昨天的战场，将李霸天他们和这些军械全都带回去。
大营门前，元帅率领众人在营地前迎接，李霸天走到元帅面前，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元帅，您说的没错，这些黑风士兵确实不简单。”
说完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吸入一整夜那种刺鼻的气体，身体终究是遭不住，众人连忙将这几十个士兵搀扶回营地。
元帅亲自扶着李霸天，脸上写满自责，“这次是我的失误，让你深入险境，想不到就连他们的先头部队如今也能控制黑云，霸天你这次做的很好，好好休息，等你养好身子，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审问你抓回来的那些俘虏。”
李霸天尽管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头脑还在飞速旋转着，手指头无力的钩住元帅的衣裳。
“元帅，尽快让铁匠们照着黑风军团的铠甲去打造，越多越好，最好人手一件，然后把那些黑袍改做成给马匹披着的外套，这雨的腐蚀能力强到可以把马儿直接杀死，外面要抓紧时间把防御设施给布置好”
李霸天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陷入昏迷，在他的梦中，仍旧是黄沙漫天。
半个月后，李霸天终于可以下床，他感觉自己身体里吸入的那些浊气都已经被排的一干二净，身体好像又恢复到最佳状态。
在营帐内舒展一下筋骨，换上衣服先去找元帅。元帅见是李霸天来了，很是开心，捏着他的肩膀四处打量一番。
“可以啊，你这恢复速度真不是常人能比的，还有，你上次让我制作新的铠甲，这段时间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加急做出来一万套，马匹也在制作特制的铠甲，按照你的要求，铠甲下再裹上一些用黑袍改做成的布料。”
李霸天听完表示很满意，突然想到和自己一起回来的那些士兵。
“我之前带的那些兵呢？他们恢复的怎么样。”
元帅的目光突然变得黯淡，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们他们还在军营里休息，情况不容乐观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李霸天心里一沉，朝着王奕所在的营帐走去，他听到营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站在营帐前，听着营帐内的传来的呻吟声，终于鼓起勇气掀起门帘。
床上的士兵见是李霸天来访，纷纷支起身子，呻吟声一下子全部消失，要不是李霸天迅速的走到王奕床前，王奕甚至还想从床上爬起来给李霸天请安。
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瘦削的兄弟们，尤其是王奕，本就瘦小的身体再经历这一场大病，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眼泪从李霸天的眼角涌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如果不是我非要在森林中吹牛角，你们也不会被那黄雨折磨一整夜，现在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殿下不用自责，您做出了当时最好的决策，那些黑袍士兵当时已经杀红了眼，如果没有这场大雨让他们冷静下来，只怕我们当时全都要死在那。能成为您的兵，我们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王奕说完这段话，又控制不住咳嗽起来。
旁边一个士兵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的嗓子没事吧？”
“我嗓子一直都好好的，没什么事。”
“那就好，那天半夜您把我推醒了之后，我看您手里不停的比划着什么东西，也不见您说句话，我当时还以为您的嗓子出问题了呢。”
李霸天摇摇头，他的脑袋现在乱糟糟一片，已经不记清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和病营里的士兵挨个聊了一番，士兵们强撑着身体和他说话，李霸天突然想到什么，回到自己营帐中取来纸笔，把他们每个人的姓名和籍贯一一记下，自己虽然没办法缓解他们的病痛，但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们带来稍许慰藉，也是给自己的内心换取片刻安宁。
几天后，当初跟李霸天一起经历森林战的士兵们都陆续离世，除了李霸天，无一幸免，他把写满这些士兵信息的纸，夹在自己的家书里，一同寄往王宫，他希望李怀民能替自己抚恤一下这些阵亡士兵的家属。
整理好情绪，李霸天继续投入到营地的城防建设中，死去的人已经成为历史，而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