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触手可及
清蒸梭子蟹，清蒸石斑鱼，碳烤竹节虾，凉拌海蜇，拍黄瓜，盐水毛豆，炒蛤蜊，炒墨鱼，烤鱿鱼，红烧小杂鱼，还有整整两大盘海鲜水饺。和一大盆米饭。
不得不说，山东人是真的好客！
徒弟看着眼前一大桌菜，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负的已经馋哭了，不住地流着口水。章鱼哥还有点不敢相信的在柜台，问老板娘真的是免费，章鱼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要掏钱，老板娘赶忙抓着章鱼哥的手。
这些东西我们平时也经常吃，你们难得来一次，而且又是学生，学生都没什么钱，我能理解的。今天这顿阿姨请你们。你们这几天都住这就行了。不用再给饭钱啦！
室长站在一旁听完都感动的要落泪，恨不得住下来，以后就当个山东人。
众人也是集体欢呼，大家开心的大快朵颐起来。这两天风餐露宿，一顿好的都没吃，今天终于吃到梦寐以求的海鲜大餐了！
真的是太幸福了！
火鸡一边啃着梭子蟹，一边满嘴油腻的问着章鱼哥。
章鱼哥，你说能见李辉，我们怎么去啊？
徒弟也放下手里的竹节虾，对啊~~那边好几千号人，怎么找啊？
章鱼哥吃了一口水饺。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打算这样，既然他们营地那边是过不去的，那么只能在路上和他们训练的地方才会遇到，不过他们训练的海域肯定不会对我们开放的。
所以在路上遇到是最合适的。李辉说过他是在通信营。我们只要看举着通信营旗帜的队伍，就能看到他。至于接下来。
章鱼哥停住，看着凌忆。
我打听过，部队如果家属来访部队的话，战士是可以申请一天离队陪家属的。所以。。。。
这下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凌忆。凌忆也听出来章鱼哥的意思了，要是真见到了李辉，自己要想让李辉出来的话。无疑就得说自己是李辉的未婚妻之类的了。。。。。
凌忆脸直接红了，虽然说自己已经和李辉有了肌肤之亲，但是让自己直接说两人是那种关系，她都怕自己说不出口。
负的咽了咽口水。
我感觉。。。。。让凌忆开口这么说，有点难啊。毕竟她俩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蔡虹虹也放下筷子，看着凌忆，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凌忆直接站起身，笑了一下~~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会很勇敢！
大家都一路帮我这么多，就是为了我们俩，何况。。。。。
我也真的很想他，真的特别想！
蔡虹虹摇摇头，露出微笑。
看来，不用自己再说什么了。
那还担心什么？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大家赶紧吃吧！
火鸡直接双手举着螃蟹欢呼起来，大家也喜笑颜开。餐桌上满是快活的气氛。
李辉和顾嘉明走在营地外的沿海公路上，夜风带着海水的咸味轻拂过他们的脸颊。李辉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那种虚脱的感觉渐渐消退，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顾嘉明双手插在口袋里，随意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开口问道：“你真不打算明年再考一次啊？”
看似不经意的提问，实际上顾嘉明也知道李辉的想法，只不过他明白李辉是有机会的，机会未必每次都有，如果这次错过的话。。。。。
李辉低着头，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子，石子被踢出好远，滚落到路边的草地里，消失在夜色中。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顾嘉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嘉明停住脚步，从口袋掏出烟，扔给李辉一根。李辉接过烟，笑了笑，却没有点燃。他知道顾嘉明说得对，自己确实有心事。
“你好像每次有心事才会抽烟啊” 李辉轻声叹了口气。
海边的夜色足够美丽，也足够神秘，仿佛也有心事，随着海浪轻轻诉说，却听不清。
顾嘉明低下头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映红了他的脸。他缓缓地吐出烟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我……体能不拔尖，就算留队，也就那样了，况且，我也没机会考军校。”顾嘉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是啊。。。。。。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自己明白自己的极限，也知道好友的极限。
李辉，你有机会的啊！
顾嘉明低头吐了口眼圈。
不要。。。。。。
浪费了天赋啊！
李辉捏着烟，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东边的旅游度假村，那边灯火通明，热闹的欢声笑语被海风吹到了这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顾嘉明话里有话。
“你好好考虑啊……”
顾嘉明走过来，拍拍李辉的肩膀，转身掐灭了烟。
此刻凌忆他们已经吃完了，大家谢过老板娘，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凌忆和蔡虹虹在二楼，室长和章鱼哥在他们隔壁，徒弟火鸡还有负的三个人的三人间在三楼。
楼下，室长趴在窗台，不时转过身和章鱼哥聊着。
明天咱们先去海边看看吧。正好看看离他们集训的地方有多远。
章鱼哥一边在纸上画着路线图，一边皱着眉头。他凭着记忆，估计出当时李辉训练的位置，离这边差不多有个四公里的距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去路上堵他们了。。。。只是这样会有风险吧！
章鱼哥回头看着室长，室长挠了挠头。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凌忆歪着头躺在床上，一脸坏笑的看着蔡虹虹。
蔡蔡~
要不要给你和火鸡单独弄个房间啊？
蔡虹虹瞬间脸红，转过头没好气的说着。
别闹了，你当我是你啊。。。。
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
干嘛！你笑我啊。。。。。
小忆你现在就想着李辉，你啊~~都恨不得他天天抱着你睡一起了！
凌忆直接跳下床。跑到蔡虹虹床边，不停地挠她咯吱窝，弄得蔡蔡放声大笑。
别挠了，痒死了。。。。哈哈哈，我错了还不行嘛！
凌忆才不肯呢，让你刚刚说我。
两个人开心的打闹着。
李辉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回想着刚刚顾嘉明说的话。
不知为什么，他又想起了他的语文老师，那个错失爱人的遗憾的男人。
心里满是纠结。
算了，不去想了。。。。。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起早去训练！
酒店里，火鸡他们三个还在打着牌，负的脸上已经被贴满纸条，输了一晚上了。火鸡都困了，负的非不肯，今天不赢一把谁都不许睡觉。徒弟也是醉了，硬被拉着一把接一把的打。
室长已经睡着了，章鱼哥又跑到了楼下，他问到老板娘，这段时间部队的部分菜都是这边早上送过去的，只是直接送到食堂，也不可能接触到李辉他们。章鱼哥挠挠头谢过老板娘，又回了房间。
凌忆还一个人抱着枕头，靠在床边，看着窗外，外面能看得见大海，就在不远的地方，夜晚的海风很是凉爽。吹进房间让人心旷神怡。
要是明天见到李辉，他如果能出来一天的话。。。。。
凌忆忽然自己脸红了起来，她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烫，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跟李辉相拥入眠的画面。自己第一次躺在男生的怀抱里，感觉好安全好温暖。无法忘记那种感觉，真的是刻骨铭心。
凌忆摘下眼镜，趴在枕头上。看了一眼蔡蔡，她已经侧过身睡着了。凌忆自顾自的笑了一下。关上床头灯，屋里遁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早上五点多。凌忆就被蔡虹虹喊醒了。她还在睡梦中。一脸不知所措的揉着眼睛。
蔡蔡。。。这么早喊我干嘛啊？
蔡虹虹兴奋的指着窗外，看日出啊，快起来！
难得到海边，一定要看一次日出啊！
凌忆一脸无奈的被蔡虹虹从被窝里拉起来，很不情愿的换好衣服，两个人洗完脸下楼。那几个男生都早就爬起来了。徒弟一边高声喊着。
快点啊。。。。
再不走太阳都出来了。
就说了女生最慢啦。。。真是的！
凌忆披上一件外套，徒弟他们已经往外走了。凌忆赶紧拉着蔡虹虹也跟了过去。
清晨的海岸线在淡淡的青色中透出一丝灰暗，海天交界处的云彩大片大片地聚集在一起，呈现出深沉的墨绿色，仿佛是旧时墨绿色的钢笔墨水在天空中泼洒。
大海异常地温顺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波浪翻滚，宁静的海面就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静静地躺在地平线上。
大家一边走一边拿着相机，不断地捕捉着眼前的美景，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美得窒息！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沙滩上。这个时间点，沙滩上还没有什么人。
凌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才五点半，清晨的海风带着些许凉意，蔡虹虹不自觉地双手抱着胳膊。火鸡见状，赶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温柔地给蔡虹虹披上，蔡虹虹调皮的眨眨眼，引得众人纷纷起哄，把火鸡弄得面红耳赤。
拜托。。。。
大早上就撒狗粮，真受不了耶~~
徒弟阴阳怪气的开着玩笑，引得凌忆咯咯直笑。
章鱼哥顺势坐在沙滩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大海，眼前的海鸥叫着从海面上飞过，它们的自由翱翔让他感到心旷神怡。室长张着嘴，眼镜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红色的反光，他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
该怎么去表达此时内心的心情呢，章鱼哥呆呆的望着出神，渺沧海之一粟么，好像不够恰当，还是秋风萧瑟，洪波涌起！那是秋天的大海啊。。。。。
正当章鱼哥怅然若失的伤感之时，眼尖的负的指着前面大喊道：“快看，太阳出来了！”
大家顺着负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朝阳慢慢从海平面的最远处升起，天边的云朵和那半边天空全部染上了霞光。橘红色的光芒把整个天空都染红了，光芒穿透云层，由远而近地铺满整个海面，照在每个人脸上。
仿佛是一刹那，整个海平面都有了颜色，不再是黑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好美！”章鱼哥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发出惊叹。
凌忆紧紧闭上眼睛，感受到潮鸣声和海风拂面，沉醉于风中。她的心随着海浪的起伏而起伏，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停留。
众人突然沉默，都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凌忆和她的伙伴们站在沙滩上，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沿海公路上的动静。
此时他们并没有在意。就在他们身后的沿海公路上。
他们身后，通信营的士兵们正在进行晨跑，有线连在前面带头，无线连紧随其后，李辉作为无线连的一员，由于身高突出，位于队伍的最后面，也是最右边，他的视线被前面的战友和路边的树木遮挡，无法看到左边的海滩。
有线连的士兵们高喊着口号，步伐整齐地跑了过去，无线连的士兵们也紧随其后，他们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凌忆转过头，看到一群人在沿海公路上跑步，大家也纷纷转过头去看。然而，由于没有连旗，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对面就是李辉所在的连队。就这样，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跑了过去，消失在眼前。
顾嘉明跑在最前面，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海滩上的几个人。他注意到了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她戴着遮阳帽，穿着粉色长裙，披着一件黑色外套，一只手还捂着帽子。
尽管距离较远，顾嘉明仍然能感觉到那个女孩的美丽。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并不是当地的。
估计也是来玩的吧~~~
顾嘉明边跑边用余光又看了几眼，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海滩上。
但是总觉得眼熟，难不成是电影明星？
此时，太阳已经整个从海平面升起，就像一个圆形的红色火球，阳光也从红色变成了金色的光芒。整个沙滩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沿海公路的路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海风也变得更加和煦。远处已经传来了部队的口号声和小号声。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章鱼哥站起身，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天边的朝霞渐渐褪去，海面泛起了金色的光泽。
他转头对大家说：“咱们也该回去吃早饭了。”凌忆和蔡虹虹意犹未尽地又拉上其他人，一起拍了几张照片，本想照个大合影留念，但海边没有其他游客，只能作罢。
大家拍完照，兴奋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慢慢沿着沙滩往上走，准备穿过前面的沿海公路回酒店。
这时，李辉所在的通信营已经折返往回跑。两边人再一次相遇了。
只是这一次，李辉在队伍的左侧，而凌忆他们已经走过了马路，往右边的酒店方向慢慢走去。顾嘉明又一次看到了他们几个，他跑在队伍的最前面，眼前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思索的时候，他们已经往北跑去，凌忆他们也往东渐渐走远了。李辉在队伍最后面的左侧，一直看着前方，大家就这样擦肩而过。
李辉他们跑回了营地，大家赶紧各自回去洗漱准备吃早饭。顾嘉明一边刷牙，一边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见到的女孩，这时李辉跑过来问他借牙膏。顾嘉明递过去，顺便看了李辉一眼，忽然，他想起来了。
“我去！”顾嘉明直接惊讶地跳起来，直接把李辉吓得牙膏都挤掉在地上。
“你干嘛啊！顾嘉明。大早上一惊一乍的。”李辉边说着边蹲下身把牙膏捡起来用水冲掉，又准备重新挤到牙刷上。
顾嘉明一把抓过李辉：“你女朋友来啦！”
“我女朋友啊！”李辉一脸懵逼，顾嘉明还满嘴泡沫的抓着自己，嘴里的泡沫都喷自己脸上了。
“啊。。。。？”李辉以为顾嘉明说胡话了。
什么鬼啊。。。。。
什么你女朋友，我女朋友的！
李辉没好气的白了顾嘉明一眼。
我看你是想女的想疯了！
顾嘉明赶紧用手抹了一下嘴边的泡沫：“你女朋友啊，你以前给我看过她照片啊！
我刚刚看到她了。就在海滩上，就刚刚咱们跑过去的海滩啊！”
李辉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次牙膏牙刷全掉地上了。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李辉顿时只觉得内心狂跳不止，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这实在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他没想到凌忆居然会来，这种只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情节居然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看错了吧，肯定看错了，怎么可能呢！
凌忆都不知道我在这边训练啊，再说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李辉强作镇定，继续拿起牙刷，但是自己明显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拿着牙膏手不住的颤抖，挤都挤不出来。
李辉当然不知道，梅班长告诉过凌忆，他们在海阳海训的事情，他更想不到，凌忆会带着105宿舍的所有人一起来这里，见自己一面。
他以为自己早就被他们遗忘了。
这一年多来，自己经历了太多，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慢慢的自己也学会了不再抱有期待。
虽然心底莫名的悸动，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他宁可相信顾嘉明只是看错了，那个女孩不是凌忆，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罢了。
一定是这样~~~~
顾嘉明看李辉无动于衷，这下他也急了。
你怎么不信我呢！
“肯定是她，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头发变短了。真真切切的，绝对是她！”
你确定？
我确定！
要是我看错了，我当一辈子屌丝！
顾嘉明信誓旦旦的举起牙刷，目光满是坚定，没有一丝的怀疑和犹豫。
李辉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浑身像被电击了，一股电流注满全身。
真的是你！
李辉眼眶一红下意识的扔掉牙刷赶紧转身就往外面跑，旁边的战友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这不还没到吃饭的点，这小子怎么就跑了！
顾嘉明看着李辉急切的样子，急忙追出去大喊。
“你去哪啊。他们都走了啊！
现在不在那了。。。。。。”
“我去找梅班长！”
李辉头也不回就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