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散人
青云剑宗,天下剑修朝圣之地,面对数以万计的骨人大军,竟是抵挡不住。
藏剑峰看出了青玄真人脸上的异色,无奈苦笑,随即开口解释道:
“若是寻常的骨人,我们倒是可以随意应对。”
“不过那骨人,处处透露着诡异。”
“凡是被它们沾染过的东西,瞬间就会被腐蚀殆尽。”
殿堂内,众人闻言,没有谁不闻言色恐。
他们没有亲眼见过毒骨人的厉害,如今听藏剑峰这么一说,心悸良久。
倘若让自己面对毒骨人大军,怕是不能做到青云剑宗这般全身而退吧。
青玄真人面色阴沉:“天毒门,真是丧尽天良!”
“竟然研究出如此邪物,来祸害天下!”
天毒门在魔教中,以万毒著称天下,门人无一不是使毒的高手。
就在这个时候
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之声。
一位北斗弟子神色慌张,惊慌失措道:“掌门,毒骨人已杀到山门了!”
青玄真人面色不改,他早已吩咐门下弟子,将山下小镇的百姓,转移至安全地方,才没有遭受毒骨人的屠戮。
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北斗山顺利挺过了这次浩劫,天下第一修真门派的地位,恐怕有所动摇吧。
青玄真人环视着左右,喝道:“诸位,骨人之难,仍是魔教天毒门所为。”
“我们需要同心同德,方能度过这次浩劫。”
青云剑宗宗主藏剑峰率先道:“青云剑宗唯北斗山马首是瞻!”
“……”
“唯北斗山马首是瞻!”
不料
门外传来一道嗤笑。
“马首是瞻?”
“恐怕今日的北斗山,也将沦落为历史的尘埃了吧!”
毒皇双眼精光,心中豪情万丈,想当年魔教教主陈溟,都未曾攻到山上,死在了北斗山下。
这么说来,自己是不是比起那位魔教教主更加厉害。
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充满了狂热。
毒皇已经百年不曾出世,但正道之中,仍有人认出了他的身影。
一位断臂老人,狠狠地注视着他,愤然道:“毒皇,你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
毒皇顺眼望过去,看到了对方空荡荡的衣袖,笑了笑:“原来是神华宗的黄闻兄。”
这名断臂老者,是神华宗副宗主,当年正魔一战,因毒皇的化骨手,从此失去了左臂。
这一次
天毒门将南荒各种宗门收于麾下,再发动着千万骨人大军,此次进击中原,势在必得。
上一次的正魔大战,青玄真人还是长门大弟子,亲眼见到魔教四大巨擘围攻自己的师尊。
这里面,便有着天毒门的毒皇。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其他三位早已不在世上,唯有这毒皇还活着。
突然
空气中飘荡着猩红的血雾,然后凝聚成一道人影,只见此人血衣红发,双眸赤红,犹如炼狱中的修罗。
“门主,就让我为你首战吧!”
毒皇会心一笑:“血散人,辛苦你了!”
血散人?!
众人闻言,不明所以。
不过老一辈的人,却是知道血散人这三个字的真正份量。
魔教三大散人,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他们已经数百年不曾现世了。
而这位血散人,在当年更是凶名昭著,以吸取活人精血提升修为,当真是丧心病狂的家伙。
血散人红发飞舞,双眼戾气:“莫非正道之中,就没有谁能一战吗?”
这时
正道之中响起一道闷哼。
“血散人,我来会一会你!”
众人闻声望过去,正是北斗七脉中的天机首座孤心道人。
青玄真以关怀的眼神望向他:“师弟,这血散人成名已久,万分小心。”
孤心道人暗暗点头,这血散人自上一次正魔大战,便从此蛰伏了起来,不见踪迹。
没有想到再次重现人间的时候,他早已与天毒门互相勾结,可见天毒门所谋甚大。
正道原本以为东山再起的玄魔宗,才是最强之敌,不曾料到,这天毒门韬光养晦多年,暗中整合南荒。
血散人满脸不屑:“哪里来的小辈,本座成名之时,你还没出生吧!”
背后的天毒门弟子,亦是发出一道道嘲讽的笑声。
孤心道人怒喝一声,八境修为全力施展,催动本脉神诀九凝玄冰刺,无数冰锥拔地而起!
血散人漠然注视着一切,背后血翼震动,放出一道红刃,击碎万千冰锥。
满天冰雪飞舞。
“你太弱了!”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
血散人未入九境,然闭关多年,参悟生死轮回之道,已然临门一脚,算得上伪九境。
他的手朝着空间一抓,无数血枭从裂缝中飞出,眸子中闪烁着噬血的红芒。
就在这个时候
孤心道人的上空,有一颗星辰隐隐约约而现,而他的身体沐浴在星光之下,看起来无比圣洁!
他的修为,迅速攀升,借着北斗天机星辰之力,到达人间九境!
血散人面色些许动容:“命星!”
孤心道人挥舞着剑光,一招灭杀那些血枭,空气中红雾转瞬不见!
血散人不甘地望着那颗命星,若自己像孤心道人一般,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命星,该多好啊!
眼看他即将陨灭于星辰剑光之中,周围的空间现出一道紫色的裂缝,走出了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
男子并指为剑,荡出一道紫黑色的光芒,硬生生将星辰剑光抵挡了回去。
正魔两道之人,心中震惊,到底是谁出手,可以抵挡住人间九境的杀招。
要知道的是
方才嚣张跋扈的血散人,面对拥有命星的孤心道人,也只能吃瘪,狂妄的气焰被打得一干二净。
孤心道人率先看清那人的模样,眼神有点复杂,转而戏谑一笑:“长卿师侄,别来无恙啊。”
对方背负双手,风轻云淡道:“托师伯的福,成了妖族的王座。”
血散人怔怔地望着这道白衣,莫非此人就是不日之前,那位麒麟王座。
陈长卿带着血散人缓缓落地,他双眼直视着前方,那里面有自己熟悉的面孔。
可话到嘴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静静地注视着。
好像这样,对他们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