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审黄毛飞
引子:江湖人解决问题的技术往往不仅仅是武力,还包括智慧、计谋、人脉等多种因素。他们会根据问题的性质和具体情况,灵活运用各种手段和资源,以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
派出所的审讯室内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光线暗淡,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墙壁上悬挂的古老时钟发出清脆而规律的滴答声,每一秒似乎都在提醒着时间的宝贵与紧迫。欧阳强生和赵伟立端坐在审讯桌的一端,他们身着整齐挺括的警服,面容肃穆庄重,宛如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峰。
突然间,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34;吱呀&34;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黄毛飞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缓缓步入房间。他身材娇小瘦弱,满头乱蓬蓬的黄色头发肆意飞舞,脸上流露出丝丝不羁与张狂。当他的目光扫过欧阳强生和赵伟立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欧阳强生冷峻的眼神紧紧锁定住黄毛飞,他的声音冰冷如霜,其中蕴含着一种无可辩驳的威严:“黄毛飞,你应该很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里吧?”
面对欧阳强生的质问,黄毛飞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态度,甚至还带着些许轻蔑,“嘿嘿,我黄毛飞这一辈子可没少进派出所,但哪一次不是因为你们没有确凿证据就不得不把我放走呢?这次又能有什么新鲜花样儿呢?”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对警方的挑衅与不屑。
赵伟立一脸得意地说道:“这次正好捉现场,和小妹子玩得挺爽的,完完全全是嫖娼啊!”
黄毛飞却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又没结婚,那个妹子是我女朋友,大家开心开房而已,怎么能算嫖娼呢!我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要跑,还光着身子从三楼跳下去!现在想起来也够狼狈!”
赵伟立追问:“那个妹子叫什么名字?”
黄毛飞支支吾吾地回答:“好像叫小芳……不对不对,又好像叫小红……哎呀说错了,是小美,我记不清了,女朋友太多了嘛!”
赵伟立不耐烦地打断他:“别啰嗦了,那个妹子已经承认了,收了你三百块钱。”
黄毛飞仍然试图辩解:“我给她买件衣服不行吗?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她发生关系了?”
这时,赵伟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伸手递过一份文件,在黄毛飞面前轻轻晃动着,冷笑道:“这次可不一样。看看这是什么?我们在现场找到一个安全套,里面说不定就有你留下的精液哦。这可是你的 dna 检测报告,你还敢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吗?”说完,他将文件扔到了黄毛飞面前。
黄毛飞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随即强装镇定地说道:“哼,dna?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信得过?搞不好就是你们故意捏造出来想要污蔑我罢了!而且短短几个小时就能出报告,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欧阳强生与赵伟立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在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坚毅和决绝。他们心里清楚,这场审讯注定不会轻松顺利,但他们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黄毛飞,既然我们把你叫来,那就肯定手握确凿无疑的证据。”欧阳强生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底下取出一本厚实沉重的卷宗,“这里面的每一页纸,都详细记录着你犯下的罪行。你真以为凭借你那点微不足道的伎俩就能骗过我们吗?告诉你吧,如果那位姑娘是个成年人,你顶多算是嫖娼;可要是她未满十八岁,那问题可就没这么简单喽!”
黄毛飞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然而他却强装镇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证据?你们有本事就拿出来给老子瞧瞧啊!告小你们,我黄毛飞才不会被你们这些小伎俩吓倒呢!”
欧阳强生淡淡地回应道:“我只是说如果而已。”
黄毛飞的目光闪烁不定,但他仍旧咬紧牙关,坚决不认账:“那个女孩是朋友介绍给我认识的,当时我看了她的身份证,上面的确显示她已经满二十岁了。至于那张身份证到底是真是假,我可管不着那么多!”
赵伟立听闻此言,不禁冷冷一笑,嘲讽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嫖娼咯,而且那个女人也确实是个成年人。” 说完,他紧紧盯着黄毛飞,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黄毛飞顿时语塞,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恼怒之色,“你们……”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欧阳强生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昨晚八点到九点这段时间里,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坚定力量,令人根本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黄毛飞眼神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和几个兄弟在酒吧看世界杯呢!你不想可以问一下大狗荣,我整晚和他在一起!”
欧阳强生紧追不舍:“具体是哪两支队伍比赛?”
黄毛飞犹豫了一下,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德……德国对意大利!”
欧阳强生冷笑一声:“那最后的比分为多少?”
黄毛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
欧阳强生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黄毛飞身旁,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他的后背。
突然间,只听得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划破长空,原来是黄毛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起来。
欧阳强生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受伤了?”
黄毛飞紧紧皱起眉头,满脸痛苦之色,低声嘟囔道:“前几天舞狮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身上撞得生疼!”
欧阳强生冷冷一笑,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他死死盯着黄毛飞,语气严厉地说道:“少跟我胡扯!你明明就是让我用手扣砸过去打伤的!别再试图抵赖了!赶紧老实交代,昨晚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向阳家!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欧阳强生的质问,黄毛飞猛地睁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愕和愤怒,他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向阳!更别提去她家了!”
欧阳强生双眼圆睁,眼珠子似乎都快要瞪出来了,他恶狠狠地怒视着眼前的人,声音提高八度,厉声道:“哼!那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说,你究竟是不是杀害向阳的元凶,亦或是从犯!向阳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只见黄毛飞脸色骤然一变,阴沉得吓人,他紧盯着欧阳强生,声音低沉地说:“欧阳队长,我确实不知道你刚才是在讲什么,但是有一个人你可以记得,他叫马来来?”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刺进欧阳强生的心脏。
欧阳强生听到这个名字后,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痛苦。
黄毛飞接着说道:“我叫马来飞,马来来正是我的亲哥哥!”他的语气充满了悲愤与哀伤。
欧阳强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马来来的弟弟。
黄毛飞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怒火:“你就是害死我哥的罪魁祸首!我大嫂刚刚结婚就守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她当时还怀孕了,现在一个带着孩子!我母亲得知哥哥离世的消息后,当晚便气得吐血身亡!而我父亲如今也已经瘫痪在床,无法再站立起身!我们全家人都被你害惨了!”
欧阳强生字字诛心地听着这些话,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哥的牺牲,我确实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黄毛飞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满脸愤恨之色,怒声吼道:“我昨天白天在市镇上舞狮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暗地里悄悄跟踪你!那个村子里撞狗的事情完全就是由我精心策划的阴谋!”
欧阳强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在向阳家的时候,你并不是有意将我们引开去屋内抢夺财物,而是目标明确地冲着我而来啊!”
黄毛飞越说越激动:“谁管向阳到底是男是女?老子根本不在乎!我就是盯着你呢!我对你简直恨之入骨!只要你还待在这个地方哪怕一天,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伟立眼见局势发展至此,立刻伸手指向黄毛飞,厉声道:“你给我闭嘴!别东拉西扯转移话题!问你什么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欧阳强生则默默地看着赵伟立,并向他投去一个眼色,示意继续审问下去恐怕也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赵伟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明白欧阳强生的意思,于是挥手让手下人将黄毛飞带走看管起来!
欧阳强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复杂棘手的局面
赵伟立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惋惜。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感慨全部倾吐出来:“其实,黄毛飞这个人,他的本质并不坏。他只是一个被命运捉弄,被家庭忽视的孩子。在他哥哥还在世的时候,家里人总是将所有的赞誉和期望都寄托在他哥哥身上,认为只有他哥哥才是家中的骄傲,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而黄毛飞,则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一颗尘埃,无人问津,一无所成。”
“那种长期的忽视与比较,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一次次地割裂着他的内心。他努力想要证明自己,想要得到家人的认可,但每次都只是换来更多的失望和冷漠。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的心灵也在这种煎熬中逐渐扭曲。终于,当他哥哥离世后,家庭的重担一下子全部落在了他的肩上。那一刻,他仿佛从一个被忽视的孩子,一下子变成了家庭的顶梁柱。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的肩膀还不够宽阔,他的心灵还不够坚强。”
“原本就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他,此刻更像是背负着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份责任,都像是千斤重担一般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试图挣扎,试图反抗,但最终还是被现实压得抬不起头来。”
欧阳强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黄毛飞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审过无数的罪犯,但像黄毛飞这样的,却是他第一次遇到。
赵伟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夜色深沉。他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对身旁的欧阳强生说:“欧阳队长,今天忙了一整天,我们竟然还没顾上吃饭。现在这么晚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宵夜,就当是晚饭了。”
欧阳强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点了点头:“好,那就随便吃点吧,吃完我就得回程了。”
两人走出警局,沿着街道走了不远,便找到了一家灯火通明的大排档。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大排档的热闹气氛让两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正吃着,赵伟立突然注意到旁边一桌人正在斗酒,声音嘈杂。他仔细一看,竟然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黄毛飞的朋友大狗荣。大狗荣一身黑衣背心,手臂上露出醒目的纹身,一头红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也看到了赵伟立,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一瓶酒走了过来。
大狗荣一边走一边对大排档的老板说:“今天这台算我的账上。”说着,他走到了赵伟立和欧阳强生的桌前,把酒往桌上一放,笑着说:“赵所长,好久不见啊!来,敬你一杯酒。”
赵伟立也笑着回应:“大狗荣,你怎么也在这里?不用客气啦,我们还得执行任务呢。”
大狗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赵所长,这两天我兄弟黄毛飞就拜托你照顾了。我知道你们警察忙,但也得照顾好他啊,别让他饿着了。”
赵伟立闻言,有些无奈地说:“你放心,我们不会饿着他的。不过,你也得劝劝他,别再惹事了。”
大狗荣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赵所长,你们警察啊,有时候也别太过分了。别总是盯着那些小案子不放,像什么嫖娼啊、赌博啊之类的。应该多去抓抓那些真正的大案要案,比如杀人犯之类的。不然的话,岂不是浪费警力?”
欧阳强生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声问道:“你说什么杀人犯?你知道些什么?”
大狗荣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连忙摆手:“哎呀,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警察的事情,我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呢?我就是觉得,你们应该多去抓那些真正的大坏蛋,而不是整天盯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欧阳强生没有放过他话里的任何线索,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杀人犯的事情?还是说你听说了什么风声?”
大狗荣被问得有些紧张,连忙否认:“真的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们别当真啊。”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和朋友们斗酒去了。
赵伟立和欧阳强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警惕。他们知道,这个大狗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粗犷豪放,但实际上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
赵伟立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在注意他们后,才低声对欧阳强生说道:“你知道吗,这个大狗荣,他在我们镇上可是有名的黑社会头目。只要是能赚钱的,哪怕是违法的勾当,他都不会放过。我听说,他背后的势力相当不简单,有个大老板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所以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镇上横行霸道。”
赵伟立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说道:“我还听说,大狗荣跟上一任的派出所长走得很近,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这么嚣张,不怕被抓的原因。毕竟有派出所长做靠山,谁还敢动他呢?”
欧阳强生听完后,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也看出了些端倪,这个大狗荣确实来头不小,是真正的地头蛇。”
赵伟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欧阳强生的看法。他继续说道:“黄毛飞只是大狗荣手下的一个小马仔,平时主要负责帮他收取一些外围的费用和保护一些场子的安全。虽然他在大狗荣面前表现得很恭敬,但实际上他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势力的,毕竟是大狗荣的人,别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欧阳强生心想:“最近发生的两宗命案会不会也与这个大狗荣有关?”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刑警队的陈大勇警官。
“欧阳队长,我们这边的现场勘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正准备回程。明天我们会向你详细汇报情况。”陈大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欧阳强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辛苦你们了。另外,你让令素也接一下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令素的声音:“欧阳队长,你好。我在这边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明天会对尸体进行详细检查,然后向你汇报。”
欧阳强生关切地问道:“今天你也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还有,你朋友颜俊怎么样?他没见过这种场面,估计会受点惊吓。”
令素轻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吧,欧阳队长。我会好好做他的心理辅导的。他现在还在吐呢,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赵伟立望着疲惫的夜色,深深地叹了一声。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奈与疲惫,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他轻声说道:“警察,真的是世界上最累的职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份职业的感慨。作为一名警察,他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案件,从微小的纠纷到重大的犯罪,无一不需要他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做出准确的判断,以确保案件的顺利解决。而这份责任,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