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画的故事

    引子：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只有“现在”是我们真正能够触摸和感受到的。过去的回忆，无论多么美好或痛苦，都已经成为了历史，无法改变。而未来，无论我们如何期待或担忧，都还未到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因此，我们必须好好把握现在，珍惜眼前的每一刻……

    他们一群人踏上了三楼的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大字：“2006年青年画家写实油画展”。明亮的灯光下，一幅幅油画静静地挂在墙上，每一幅画都仿佛有着生命，呼之欲出。

    他们缓缓走近，开始细细欣赏这些作品。张宏财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皱了皱眉，扫了一眼那些油画，然后说道：“这些画也太写实了，简直就像拍照一样，没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打破了大厅的宁静。

    韦一博听到他的话，轻轻地笑了笑。他走到一幅画前，仔细地观察着。画面上，一位年轻的女子坐在窗前，她的眼神深邃而充满故事。韦一博说：“写实油画并不是简单地复制现实，而是要通过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色彩，展现出事物的内在精神和情感。这些画家们用他们的画笔，将生活的瞬间定格，让我们能够在画中感受到他们的情感世界。”

    张宏财听了韦一博的解释，心中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想起了一幅特别的副油画，画面中的模特单手举着一个花瓶，那份优雅与宁静让人难以忘怀。画作的美丽和真实感深深地打动了他，于是他决定在新酒店的厕所里全部使用这幅画作为装饰。结果，装修的师傅们见到张宏财对这幅画情有独钟，便主动提出将厕所的瓷砖也换上了这个图案。每当客人走进这些装饰独特的厕所，都会忍不住发出赞叹，称赞这是艺术到了极致的体现。

    张宏财说出之后，莫纪愁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如果自己是这幅画的画家，走进张宏财的厕所，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如此滥用，恐怕真的会气得七窍生烟。”

    张宏财站在众人面前，慷慨激昂地阐述着自己的艺术观念，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热情。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莫纪愁嘴角边逐渐扩大的冷笑。莫纪愁是一个在艺术界有着深厚造诣的人，她对于艺术的理解和张宏财截然不同。

    张宏财沉浸在自己的观点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莫纪愁嘴角边逐渐扩大的冷笑。他继续激昂地说道：“艺术，这本应是属于普罗大众的，而不是被锁在玻璃柜里，只供少数人瞻仰和收藏。艺术，它应该是生活的反映，是情感的流露，而不是高高在上，让人望而生畏。”

    他提及的那个被形容为“垃圾堆砌”的艺术品，说道：“你们看，这样的作品，除了引起人们的恶心和反感，它还有什么实际用途呢？这样的艺术品，它的价值又在哪里？”

    韦一博静静地听着张宏财的发言，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他明白张宏财的出发点是希望艺术能够更接地气，更接近大众。但是，他也明白艺术并不总是能被所有人接受和理解。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艺术本身，就是一种表达。它可以是美的，也可以是丑的，可以是令人愉悦的，也可以是令人反感的。艺术的价值，并不在于它是否能被所有人接受，而在于它是否能真实地表达创作者的内心世界。”

    他看向张宏财，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尊重：“张老板，你的观点我很理解，也很赞同。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和审美，就去否定那些与我们不同的艺术作品。因为，艺术本身就是多元的，它包容了所有的可能性和表达方式。”

    莫纪愁的冷笑此时已经收敛了许多，他看着韦一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韦一博的话虽然平和，但却深入人心，让人无法反驳。她心想：“张老板就是一个暴发户，眼中就是钱，懂屁艺术。”

    韦一博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莫纪愁知道他的力量。张老板在场，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被韦一博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住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也有困惑，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

    韦一博继续说道：“艺术，不是用来炫耀的财富，而是用来洗涤心灵的清泉。张老板，你的眼里只有金钱，却忽略了艺术的真正价值。这样的你，又怎能理解艺术的真谛呢？”

    张宏财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显然被韦一博的话触动了。他试图反驳，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他心中清楚，韦一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他的内心。

    莫纪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他知道，韦一博的话虽然直接，但却是对张老板的一种提醒。他明白，艺术并不仅仅是金钱的堆砌，更是一种精神的追求和修养。

    此时，张老板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明悟。他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韦一博，沉声说道：“韦先生，你的话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审视自己对艺术的理解。”

    他们站在了这幅巨大的画作面前，其宽度超过了四米，仿佛将整个卡拉ok房间都装进了画框里。这幅画作的细节令人惊叹，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深深的故事。他们首先被画中的灯光吸引，那是一种灰暗而朦胧的色调，给人一种低迷而神秘的感觉。仿佛在这个卡拉ok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秘密聚会。然后，他们的目光被画中的那群人所吸引。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正在举杯畅饮，有的则在低声交谈。这群人既有男性也有女性，他们的形象各具特色，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个性和故事。男性们看起来都有些苍老，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然，有的却显得猥琐。女性们则显得年轻漂亮，她们的肌肤光滑细腻，眼神中闪烁着青春的活力。她们在男性的陪伴下，显得既娇媚又坚强，仿佛是这个聚会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画面的中心是那张摆满了酒瓶和酒杯的桌子，桌面上一片狼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狂欢。酒瓶和酒杯的摆放显得凌乱无序，却又透露出一种随意的自在，仿佛在这个房间里，人们可以放下所有的束缚，尽情地享受生活的乐趣。这幅画的标题叫《无限孤独》。

    张宏财看着眼前的这幅画，仿佛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起来。他凝视着画面，深深地被画中的写实风格所吸引。画中的场景仿佛就是他自己日常生活的写照，让他不禁感叹起生活的艰辛。

    他指着画中的一个人物，说：“看这个人，不就像我们经常应酬时的模样吗？脸上的疲惫和无奈，都是生活的压力所造成的。有时候，我们确实是为了放松而应酬，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却是被迫陪笑、陪饮酒，这种无奈和痛苦，承受着那些无法言说的压力。”

    张宏财继续说道：“这幅画真的太写实了，它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想，这也是很多人的生活写照吧。我们都希望能够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但现实却总是充满了各种束缚和无奈。这幅画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也让我更加珍惜那些能够真正放松的时刻。”

    他说完，大家也没有搭理他。张宏财的目光从画上移开，扫过在场的其他人。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发现，虽然自己说的话很真诚，但大家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承认道：“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必须去面对那些我们并不喜欢，但却不得不做的事情。他无奈地笑了笑，心想：“或许，他们并不能理解这幅画所代表的意义吧。”

    莫纪愁深深地注视着那幅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独特的洞察和感悟。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思索：“我感觉这幅画是从小姐的角度来描绘了生活。你看，她们的眼神，那种深邃而复杂的情感，充满了孤独和牵强。她们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声的故事，那就是她们为了生活所做出的种种努力和挣扎。画中的小姐们眼神里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她们或许在物质上并不缺乏，但她们的精神世界却充满了孤独和寂寞。她们渴望被理解，被关爱，但现实的压力和束缚让她们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感。”

    莫纪愁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韦一博说“原来生活并不是只有表面的繁华和安逸，更多的是隐藏在背后的无奈和挣扎。”

    祝景陶站在人群中，眼光深沉而专注地凝视着那幅画作。那是一幅充满神秘色彩的作品，笔触细腻，色彩饱满，仿佛能引人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追忆：“这幅画的作者，我认识。她曾经也是我画廊的一位画家，才华横溢，独树一帜。然而，早几年前，她却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她的画作也随之销声匿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个女子和她的画作。“这幅作品，应该是她几年前交给我要展览的。我还记得，当时的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她说，这是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作品，希望我能帮她展出，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才华。”

    祝景陶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好奇。他们想要知道，那个神秘的画家到底是谁？她为何会突然消失？这幅画作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这些问题在每个人的心中萦绕，让他们对这幅画产生了更深的兴趣。

    祝景陶看着大家充满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留在记忆里，成为永恒的谜团。然而，他也相信，这幅画作会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将那个神秘画家的才华和故事传达给每一个欣赏它的人。

    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这幅画的字和画家不是一个人。”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众人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他们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略显瘦削的男子站在不远处。他一头小平头，面容帅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专业的气息，仿佛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鉴定大师。

    张晓雷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男子，他兴奋地喊道：“原来是公安局笔迹鉴定专家桂扬同志！”这个名字在鉴定界可是如雷贯耳，众人纷纷转头，想要一睹这位专家的风采。桂扬同志微笑着摆摆手，谦虚地说：“专家就不敢当了，我就是混口饭吃。不过，关于这幅画，我确实有一些发现。”

    他走到画前，指着画面上的字迹和题字，详细解释道：“从用笔技巧来看，这幅画的绘画和题字完全是两种风格。尤其是‘孤独’两字，从笔画的力度和流畅度来看，很明显是出自左手，但是这个画家是个右撇子，这是第一个疑点。再者，画家在绘画时使用的力度和角度与题字时截然不同，这也是一个明显的矛盾。此外，根据我所观察到的材料，题字的时间与绘画的时间至少相差三到五年。这幅画在创作时，题字的部分可能还没有完成，或者是由另一个人后来加上的。”

    桂扬的分析如同抽丝剥茧，层层深入，让人们对这幅画的来历和真相充满了好奇。桂扬的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震惊。他们原本以为这幅画是出自一位艺术家之手，没想到其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张晓雷更是好奇地追问：“桂扬同志，你还有什么发现？能不能再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

    桂扬轻轻地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谦逊和无奈。他说：“我对艺术的理解确实不深，可能只是职业病犯了，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我还是继续去欣赏其他的画作吧。”然后跟大家道别就离开了。

    张晓雷笑道：“他就是一个怪人，但是通过他的笔迹鉴定确实为公安破了很多案。他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中的鉴定师那样，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的手套，整日埋头在实验室里。相反，他总是一身休闲装，脸上带着几分慵懒，仿佛对世事不太关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随性的人，却拥有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睛和一手精湛的笔迹鉴定技术。他能够通过分析字迹的细微差别，推断出书写者的性格、情绪，甚至是心理状态。这种能力，让他在公安界声名鹊起，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破案高手。有一次，市公安局接到了一起棘手的盗窃案。案发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张被遗弃的便签纸。这张纸上的字迹潦草，看似毫不起眼，但在李逸风的眼中，它却像是一幅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画卷。经过几个小时的仔细分析，桂扬终于从这笔迹中解读出了关键信息。他断定，这起盗窃案的嫌疑人应该是一个性格急躁、情绪不稳定的人，而且很可能有赌博的习惯。根据这些线索，张晓雷和其他同事迅速锁定了目标，最终成功破获了这起案件。”

    张晓雷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针已经悄悄跳过了十二点，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他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其他几人也有些疲惫的神色。于是，他提议道：“已经快一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然后继续聊天。”

    张宏财立刻热情地回应道：“来我的酒店吧，就在江宁江边，离这里不远。我的酒店有各种美食，你们想吃什么都有，甚至你们没想到的我也可以提供。”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似乎对自己的酒店非常有信心。

    然而，顾俊注意到张宏财的提议后，向张晓雷投去了一个微妙的眼色。张晓雷立刻明白了顾俊的意思，他并不希望去张宏财的酒店吃饭。他明白顾俊的担忧，怕在张宏财的酒店吃饭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张晓雷委婉地拒绝了张宏财的好意，他微笑着说：“谢谢张总的好意，我有机会一定会去捧场的。但这次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探讨，所以下次吧。”他的拒绝并没有让张宏财感到尴尬，反而让他更加尊重张晓雷的决定。

    张宏财有些失望，但他也明白张晓雷的决定。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好的，那你们去别的地方吃吧。如果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张晓雷和顾俊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张宏财就离开了。看着张宏财离开的背影，他们感到了一种轻松和自在。

    莫纪愁看张宏财走远了，马上说：“听说这附近有一个西餐厅很好的，可以看到宁江的江景，就去那里吧，我来订位置。”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兴奋和期待，似乎对那个西餐厅非常熟悉和喜欢。

    韦一博听了莫纪愁的提议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下午还有一个视频会议，我就先离去，下次再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遗憾，似乎很想留下来继续聊天，但又不得不离开。

    祝景陶也说：“我下午也要接见一个老板，我也失陪啦。”他的话语中同样透露出一种无奈和遗憾，似乎很想继续参与这个聚会，但又有事情需要处理。

    张晓雷听了他们的话后，笑着说：“那我们三个，刚刚好一个‘嬲’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幽默和豁达，似乎并不在意韦一博和祝景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