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叔父!小子来了!
“叶清玄?令尊可是叶致远?”老者语气声似乎增大了一倍,瞳孔放大,眼神坚定中微微带着些许疑惑。
叶清玄却是不敢抬头,仙人在前,如临深渊:“确,确是家父,仙人,可是认识家父?”
“哈哈哈,自是如此,老夫名叫陈悃,当年与你父亲,虽不为亲生父母所生,确形同亲兄弟,要不是后来诶,不说也罢。
小子,既是故人之后,今日之事,老夫便不与计较,起来吧,到老夫这坐坐,让吾好生瞧瞧。”老者满面红光,轻抚虚白长须,眼中带着些许泪珠,似是想到了什么。
“形同亲兄弟?我天,亲人啊!这难道就是我的穿越福利老爷爷?,本以为今日就要再入轮回,没想到,我那个至今未谋面的父亲竟然能带给我这救命惊喜,幸甚至哉!”
叶清玄心里早已是激动万分,可是脸上却只是露出浅浅微笑,他心知修仙世界,终究是人心险恶,一不留神,便会坠入无尽深渊,最终万劫不复。
他慢慢爬起来,看着面前这个老头,不对,应该叫叔父了,走到叔父跟前。
“我现已是无家可归,既是叔父,那可得让他给我留个住处,否则我不就成了万千穿越者中第一个饿死的倒霉孩子。”叶清玄灵机一动,心里想道。
“嘭”叶清玄再次跪了下来,“叔父!,小子来了。”
叶清玄眼眶红了,眼角流露出几滴眼泪,轻轻拂袖擦拭。
“孩子,怎么,怎么哭了”
陈悃看着眼前哭泣的挚友之子,头发脏乱的,干燥的皮肤微微泛着些许油光,许是刚才吃的那些吃食带来的,衣服亦是破旧不堪。
感叹道:“孩子你真就是个苦命娃娃哎”。
“快快起来,孩子!”陈悃赶忙起身,扶起叶清玄,将他放到石凳上,并坐在他的身旁。
“多谢叔父,小子,小子真是苦命矣,在这个伯伯家,人人待我如下贱之民,每年父亲托人送来的年俸,几乎被叶致清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瓜分殆尽,留与我的却是那区区十贯钱。
我愤懑不公,欲向她们索要我的年俸,她们却是叫来府上家丁将我打出叶府,我无家可归,便在酒馆附近行乞偷食,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为活着罢了。”
“叔父,小子今日一见叔父,甚是感动,小子不求金银珠宝,但求叔父能看在与我父亲的情分上,予我一处安稳之地,让小子有一处容身之地。”
叶清玄说着说着便又向着陈悃狠狠地磕了仨个响头,磕完之时,已是头破血淋,地面留着一小滩血迹。
叶清玄见叔父未有丝毫动作,似是不能令其动心,便准备再次磕下去,只是还未触地,整个人便突然是半浮在空中,身体起前倾之势。
陈悃虽是修道之人,可并代表仙人无情,他早已被叶清玄的言语带入,他在脑海中回想起叶清玄说的每一幅画面,更是看这自己最好亲兄弟的子嗣在这里受着这么大的委屈,他忍不了,他要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陈悃再次起身扶起这个可怜的孩子,轻轻抚摸了一下叶清玄的额头,为他擦拭额头的血迹,仙人自有妙法,血迹和伤疤转瞬即逝。
“孩子!你以后便与老夫同住这里,你伯伯家那边终究是你叶家的私事,我虽与你父亲乃至交,却并不能做出逾越之事,小子,你还是得等你父亲去说道了,可是你父亲唉”。
陈悃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接连叹息,“孩子,今后你便在这后院左数第一个厢房住下便是,白日,你便在这酒馆做个小二,可好?”
陈悃好似喜欢上了摸眼前这个孩子的小脑袋,又是摸了摸,露出慈祥的笑容,好不似一老顽童也。
“多谢叔父,小子今后定会认真做事,不负叔父脸面!”叶清玄起身站立,对着陈悃鞠了三躬,小嘴咧着笑着,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那小子今日就先行退下,且去看看我的新居,叔父您也早些歇息”叶清玄早已是迫不及待,心中十分期待对于新世界接下来的旅程。
陈悃微微一笑,轻抚着虚白长须,点了点头,道:“善!”
叶清玄得到应允,便是按照叔父的旨意寻到了后院左数第一厢房,房门有二字,名为“离思”。
叶清玄在看到二字时,便仿佛被这字带回到了“昨日”,一幅幅画面于眼前快速划过。
画面中有一修道之人,在此修行长生之法,修行之日转瞬即逝,凡人却不过是区区百年寿元,闭关一次对于修道者可谓是弹指挥间。
出关之时,发现发妻早已是枯骨一具,他悲愤欲绝,他忘不掉他所心爱的她,至此之后,于这世间他也只有道和她,世间一切也不再入眼。
有诗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离开这间厢房之后,许是为了留恋什么,便是用那法术刻下二字与这首诗词。
“却是一对无缘的苦命鸳鸯”,叶清玄亦是唏嘘不已。
打开门,便是一阵芳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定睛一瞧,许是那墙角枯萎的茉莉留下的余香吧。
叶清玄躺在榻上,双手抱着头,看着屋顶,右脚搭着左脚,晃来晃去,好不愉快!
“穿越到今天已有一周了,这日子总算好起来了。”
七天前,叶清玄还是蓝星龙国的一位优秀网文作家,许是熬夜过度,便一觉睡了过去,醒来便是出现在一个满是古人服饰的集市。
叶清玄开始时已经懵掉了,打个游戏竟是莫名穿越,他用那已经满是污垢浊泥的指甲,两指间掐着大腿一块肉,用力挤压。
“我去!这竟然不是梦,我真的穿越了!”
正享受着穿越的大梦,想着自己在这方世界也能喊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做出一番成就,毕竟数不清的穿越者也可都是天命之子,相信自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刚想入非非,随即便又晕了过去,前身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入大脑。
过了许久许久
叶清玄从集市角落里站了起来,天色已黑,周身一片宁静,淡淡的月光洒下大地。
睡了这么久,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这大晚上的哪还有吃食啊,家家紧闭大门,整个街道阴森森的,他也是不想动了,就干脆躺在角落边,整理着前身的记忆。
前身和他一样都是叫叶清玄,前身的父亲是乾国的威名大将军,可是从小便不曾见过这位父亲,他的母亲据说是在他三岁时被她的家族的人带走了,不知是何原因,他上面还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可是每当有一个到十四岁时便都会被父亲送到外面,前身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直到他十四岁那一天,有几个奇怪的人来到府里,对着他一阵乱摸,最后却是摇了摇头出去了。
没过几天,府里的大管家田公宪便按照他父亲的名义将他送到京口伯伯家。
他的伯伯对他也很好,让他住着和之前一样的大房子,可是他毕竟是不是这家人,他的伯母和两位哥哥四处针对他,刚开始他自己过得也还好,毕竟今年的年俸管家已经交给了他,前身也没有过多计较,就只当是换了个地方生活。
后来,随着新的一年的到来,伯母发现叶致远竟不曾派人过来,只是每年都会寄回一笔钱,似是有放纵不管之意。看此情况,顿时心生贪婪,今年直接将他前身的年俸据为己有,并声称这是他在这里住所花的钱,之后每月便给他十贯钱,家中伙食都是单独给他送过来,这伙食是日益清淡。
直到前些天,正是农历正月初一,伯伯家一片喜闹景象,唯独叶清玄一人坐在那个大房间中,似是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
桌子上摆放着今晚的晚饭,一份稀水粥还有一丁点腌黄瓜。
叶清玄早已厌倦这一年来的日子,生活的极度落差让他不再向之前一样那么愉快,他似乎是一位陌生人居住于此。
他不再选择委曲求全,他向伯母索要他应当获得的年俸,她却叫来府上家丁将其赶出府内。
可是冬日寒风凛冽,外面根本就不是一位寻常富家少爷能待的地方,路上也不曾有许多人经过,他在集市角落里蹲坐下来,就这样睡了过去。
之后自己便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开始在这个世界也不知如何是好,随着每一天的逐渐适应,他看到了这家酒馆,他每天都混在人群中,在这个酒馆里偷吃人家未吃完未喝完的食物,就这样苟且的活着,直到今天才算是时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