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豌豆鹿肉罐头
凝视着这具完美的玲珑曲线身躯时。
也不知是烛光微弱还是什么原因,王良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衬般,当真非尘世中人。
待其羞涩地转过身与自己对视时,方察佳人当韶龄,不过十八。
凭感觉,他认定张昭君定然还是处子之身。
秉烛轻叹一声。
王良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选择权,大多数都为男人的战利附属品。
而她们自己,为了以后富有吃饱喝足,跟谁根本不重要。
既如此,那眼前花容月貌的俏佳人,只能笑纳咯。
“滋滋”
清脆的金属破裂声在寂静的内屋响起。
下一幕,呈现在张昭君面前的竟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盒子。
里面盛放的食物更是令其忍不住轻喃出声。
“将军,此物是甚,不仅看着黏糊糊的,还有股肉糜味在内”
刚刚拉开罐头的王良,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这叫单兵军用口粮,罢了罢了,如此复杂的名字你肯定闻所未闻,只需知道,这罐头里装的是豌豆与鹿肉”
“罐头?豌豆鹿肉??”
张昭君也算书香门第世家,豌豆这种蔬菜自是识得,但完全不似眼前这番颜色。
而且鹿肉这种高奢食材,就算曾经的县老爷都不曾品尝过,一般都是供应给王爵和皇室的高级食材。
如今见到这小小的铁盒子里,居然装着如此奢侈之物,面上不禁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王良没有理会发呆的俏佳人,旋即又撕开军粮里的燃料包,从中取出一个小型的加热座来。
当着张昭君的面儿,王良往底座投入一块固体燃料,然后划动火柴。
“嘶”
当细小的火苗从王良指尖燃起时,昭君当时就被吓懵了。
她脸色惨白的站起身来,远离王良好几步。
凭空生火这等奇闻轶事,她只在江湖术士身上看到过。
虽然不至于大惊失色,但心底的震惊还是溢于言表。
王良余光瞥到张昭君惊惧模样,淡淡宽慰道。
“你且过来,待为夫替你演示一番,日后还需要你亲自操作这些器具”
听到少将军自诩为夫。
未经人事的昭君,白皙脸颊霎时通红一片,但还是小声哦了声,缓步返回木桌旁。
安静的内屋里,光线突然变得明亮了许多。
在速燃块照明下,王良耐心为其讲解这堆器具的具体用途。
“这纸盒内装的物件为火柴,只需要放在红纸皮上摩擦两下,便能生出火苗……
另外这小方块叫燃料块,点燃它时,需要隔离一切易燃物体,所以最好是放在加热座底部,才更安全!”
在一声声惊呼声中,这位出生唐朝末年的女人,学到了十八年都不曾见识的新奇知识。
明亮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慢慢拉长,两张人脸渐渐融为一体。
亥时末,张昭君看着眼前温如玉的俊朗面庞,突然伸手解开腰间的丝带。
锦衣顺着柔嫩的香肩滑落。
一览无余的风景线,让刚刚食用鹿肉后的王良血脉喷张,体内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
……
这是旖旎美好的一夜,也是王良沉沦温柔乡的一夜。
……
翌日巳时初,阳光明媚。
睁开双眸的王良瞧见昭君早已候在床榻前,默默注视着自己。
后者见少将军醒来,立即从屋外端来早就备好的清水、澡豆,供其濯发净脸。
很显然,这位初经人事的小女人,已将王良当成自己的夫君来照顾。
在唐朝,富豪大户家的女子未出阁之前,都会学习很多为人贤妻的本领。
王良将长发沁入盆中,交由昭君清洁。
此刻的他,暗暗感慨,终于不用自己洗头发了。
恰在此时,一声高呼从院外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启禀少将军,大都统有事急召,请少将军立即前往县衙,马车已备好!”
王亮随便应了声:“知道了,门外等候便是”
昭君将王良湿漉漉的头发拧干擦净。
随后又为他整理了番仪容,后者随即乘上马车,朝县衙方向快速赶去。
在路上,王良心中就有预感。
如今的义军连破两县,士气如虹。
反观另一边,唐庭派来镇压起义的官兵至今杳无音讯。
这定会让义军抓住时机,加紧谋取濮州城的计划。
果不其然,刚刚抵达县衙。
王良便听到站在大堂两侧的五虎将、八大元老们,对何时攻取濮州城一事,而吵得不可开交。
“彦璋,这濮州城可不同于濮阳县、青河县之流,它不仅城高墙厚,更是拥有州兵上千,我等绝不可硬撼啊”
“军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它濮州城拥兵数千,但我们义军可有五千之众啊,如果再征召两县的城卫兵,人数还能再添几千,怎会攻不下小小的濮州城啊”
“对呀对呀,大都统快下令吧,趁唐庭还未反应之前,冲州撞府,攻入濮州城吧!”
“据说这濮州城内,大户足有百户之多,我等攻破濮州城后,起义队伍必能壮大到数万之众啊”
聆听虎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草王的心也被众人撩拨起来。
他为草王,当比众人更渴望义军势力壮大。
但同时,王仙芝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端坐高堂之上的他,并未向众人表露出心底的情绪,而是用余光悄悄注视着立于角落的义子—王良。
土改法之所以取得巨大成功,与王良创建的地方城卫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由此判定,子谦在军事上面必有才能。
“大家静一静,我想听听子谦的建议”
闻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最后进入大厅的王良。
见众人目光聚集己身,心知无法推脱的王良只好出列,朝着高堂之上的草王施礼。
礼罢,后者又故作深思的模样,在大殿沉吟了一刻钟。
就在大家等得不耐烦时,王良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各位将军,我认为此时不宜攻取濮州城!”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除草王、尚家两兄弟投来预料之内的目光外,其余人纷纷出言反驳王良。
“少将军莫不是被州兵吓破了胆,还是说少将军压根就不懂行军打仗之法?”
“这还用讲出来啊,谁不知道草军中的少将军乃一介文生,若是治理郡县那当不在话下,但论行军打仗,那可是一言难尽喽”
众人七嘴八舌,有嘲讽王良的,也有质疑他的。
当然,更多的则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