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武道六阶
青阳门练武场上两道身影持棍而立,一人不动如深渊潜藏一人真气运转似大河激涛。
“今天我一定要在你手上撑过三招!”
“门都没有!”
然后,两道身影碰撞木棍交接。一招,两招,第三招一道身影轰然倒下。
“咳,咳,咳!”倒下那人摆了摆空中飞扬的尘土,拍干净衣物上的灰尘道:“邓文武,你说好用武道五阶的实力的为什么不守信用在第三招的时候动用了武道六阶的实力?我不服!”
“陈逸风!你这小子想占老子的便宜想都别想,俺怎么不知道你已经是武道六阶这个事实。你奶奶的,想骗文武双全的俺?下辈子吧!”
这便是陈逸风与邓文武二人了,刚才被三招放倒的正是陈逸风。白驹过隙越千年,枯叶还枝一瞬间。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今年陈逸风已然是十九岁了。看着这结实挺拔的身姿早与他十四岁出相府时相差甚远了。还是普通的容貌一张脸透出着朴实,但一双老实的双眼却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嘿嘿!”见被邓文武揭穿陈逸风不好意思地干笑,用手指匆匆地抓了抓头上干枯的头发。“你不也基筑了吗?还跟我这个武道六阶的小子计较什么?”
“对了陈逸风俺要闭关几天,那么‘开山九式’的第六式等俺出关后教你好了。”邓文武撒开棍子举起早准备好的一桶凉水,和着衣物一股脑地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啊……爽!”陈逸风也抓起一桶凉水冲了个痛快,一甩头发上的水珠道:“也好,反正青阳门弟子武道六阶时都要来做任务的。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回来你再教我吧!”
夕阳醉了,西山微弯,古树留影飞鸟竟相还。目送邓文武一飞冲天的身影,陈逸风心中充满羡慕转身向山下走去。从一字天阶笔直走下陈逸风遇上了不少师兄弟,不敢怠慢一一行礼打了招呼。向下走,直向下走,影子被托得愈来愈长。投在石阶上,瘦长的,像一直在原点没动过似的。
青阳门,只收没有灵根的弟子是青阳州第一习武宗门。五年前,陈逸风被封朴仁带回宗门,并拜于此宗门之下以封朴仁为师。从此开始陈逸风就向邓文武学习武功,到现在也是武道六阶有望问鼎基础的人了。
五年能从一介凡人到武道六阶的跨越?这要是让年过半百却还在武道五阶以下的人知道,他们一定会认为这家伙有背景,这……浪费了多少的灵丹宝药啊!但陈逸风却知道这一切源于自己在放马草场捡到的那几个雷属性灵石,还有就是……
就是……五年前自己金丹雷劫下死而复生有关!
陈逸风永远也忘不了当天雷轰顶时的绝望,也忘不了自己死而复生时见到自己师傅封朴仁喜极而泣的神情。像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了无数年一样,当醒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时……
当时他哭了,哭得撕心裂肺。陈逸风从来没有像那样感觉到活着是多么美好,从来没有像这样看着自己的疯师傅痛哭那么开心。
陈逸风从不觉得自己死而复生奇怪,但却对封朴仁给自己安排的修炼方式却感觉到异常奇怪。因为从自己死而复生后自己就要每天从自己捡到的雷灵石中引雷气入体,虽说只是一丁点但还是让陈逸风雷得外焦里嫩痛不堪言。五年每晚都要经受这样的酷刑陈逸风还是红着眼挺过来了,在这段时间里两枚黄豆大小的雷灵石化作灰尘陈逸风也一举武到六阶了。自己对这种修炼方式奇怪当然要请师傅解惑了,结果封朴仁只说了三个字就不作言语。
“雷仙体!”
“雷仙体?”陈逸风不明了,见封朴仁不愿搭理自己也就不需要明了了。“仙雷体一定厉害,我以后也能成为厉害的人!我一定要让付东流……”一想到这里,陈逸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觉得脚底生风一下子走完了长长的天梯,来到了青阳门山脚下的小集市里。
夕阳掩面映青山,飞鸟飞尽人未还。踏下最后的一道石阶陈逸风打量着这夕阳下少人的街头,径直地向前走到了一个小巷子旁然后转身走进了这个石砖砌成的小巷来到了一个木制手推板车前。这是一个卖酒的地方,卖的是祖传的烧酒,正是眼前这位白发苍苍正小眼微闭的卖酒翁的小摊。
“哦,年轻人你来了!可让老朽好等啊!”卖酒翁慢慢睁开被皱纹紧锁的老眼,一见摊前的陈逸风咧着嘴笑了。随后拿起温好的烧酒颤颤巍巍向陈逸风递了过去,左掌摊开缓缓道:“十文。”
五年前陈逸风拜入封朴仁门下,为了图日子能好过些知道封朴仁好酒就一直在这卖酒翁买酒带回给封朴仁喝。五年了一壶烧酒十文一直没变,而卖酒老翁每次买酒时都要重复一遍。听着这熟悉的语调,陈逸风心中自然高兴,爽快地就将钱付了。
摸着有些烫手的坛壁,看着正颤颤巍巍忙着收摊的酒翁陈逸风突然问道:“您老已经是花甲之年,早该砸了这小木板车在家养老了。”
“砸了?,是早该砸了。可我还有一个没良心的儿子啊!”卖酒翁摸着木板车的一个轮子长叹一口气,狠狠道:“要是砸了我那儿子怎么有银子聚媳妇啊!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干什么不好硬要去参军,这刀光剑影的一不小心可就没命了。哼……他死了不要紧可他还没娶媳妇呢!他要是死了连个后都留不下,这不是让老朽绝后嘛!”
“不是听说,上个月您儿子不寄信回来了吗?您老担心干什么?”
“哼!”老酒翁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哪天就死了,他一个百夫长军饷也没多少怎么娶媳妇?老朽还是多辛苦些帮这不孝的儿子储些钱,不然他哪有钱娶媳妇?”
“……”陈逸风无话可说了,这是父母对孩子无言的爱。他懂得这份爱,虽说这份无私他打小就没有。
“我这个小摊子必须要在啊!”卖酒翁卖力地推着这木制推车,侧着脸对陈逸风道:“除非我归土了,永远闭眼了,再也听不到我那不孝子的消息了,就可以把它砸了。”
“吖吱,吖……”木制推车朝着快落的夕阳走着,陈逸风目送着卖酒越走越远。夕阳传来断断续续碎念:“老了,老了……”
陈逸风远眺,发现夕阳已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