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草萌芽
“封……封师伯!”
那名青阳门弟子大惊失色,忙一躬身:“参见封师伯!”看见封师伯缓缓收回的脚,这名弟子就不禁在脑海里浮现出了正在颤抖的屁股,不禁不寒而栗。忽然灵光一闪忙道:“弟子定会奋勇杀敌,不坠我们青阳门的威风。”又大喝一声:“魔崽子,我来了。”就一股脑地向远处的战团加入进去,好像饥渴难耐的汉子冲进了窑子一样急不可待。
“封师伯?”
“封师伯来了!”
“封师伯!天啊!我杀!”
“杀……”
一众青阳门弟子一听“封师伯”三字就像看见阎罗王一样迅速来了力气,勇猛无敌哪里魔修多就往哪里跑一股不要命的气势。
“我们青阳门的小崽子很不错嘛!”听见封师伯这句话,众位青阳门弟子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但下的手却不轻,直打地那些魔门弟子嗷嗷直叫。
正是陈逸风在酒肆里遇到的那个脏不可言的疯乞丐,突然他的神情与众位青阳门的弟子的心情一同沉了下去。
“那个狗屁文武双全的小子怎么打了这么久,真给我们青阳门丢脸。师伯我给你三息的时间,三息之内你没给他打趴下老夫就让你尝尝九雷轰顶的滋味!”
邓文武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只是——
一息,收棍!
二息,横棍!
三息,大叫!
“抡起!”轰——
收棍,立定。一道身影飞出,破风声携着血雾“轰”地一声撞上了洞穴的厚实石壁上。土石飞溅,尘土落下后,临越端无力地从石壁中跌倒。身子软软的就像一团烂泥似的,显然他的脊椎已经被邓文武一棍敲碎了。
手指微动看样子还没有死透,但也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哼!”疯乞丐向地面直吐了一口痰,不爽地道:“说三息,你还真是三息!罢了,罢了,我也是不罚你了。但下次还是这样打不出我们青阳门的威风,你……你就死定了,一定死定了!”
“喂喂……喂!”突然这个疯乞丐手指着陈逸风那方向,气急败坏地道:“你那个谁?把我们青阳门的面子都拿去喂狗了!你面前可是一个魔门弟子啊!你拿把刀还抖,你还抖!你抖个毛啊!”
陈逸风此时正紧张地看着趴在自己眼前的魔修二师兄,生恐眼前奄奄一息的耶苏突然从地面跃起。陈逸风此时又气又恼,看见那疯乞丐对自己破口大骂心中掀起一阵恼怒。
自己又真不是青阳门的弟子,凭什么?
“砍他!快砍死他!”一个令陈逸风气愤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砍死他。不然老子的让你尝尝九雷轰顶的厉害!”
陈逸风小脸憋红,此时只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涌上心头。而且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是十分恐惧的,虽然这个魔修弟子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怎么不让什么实力都没有的陈逸风忐忑不安。
“哈……”挣扎着跌倒的耶苏一笑露出血红的牙齿:“咳咳,蝼蚁!你怎么……么能有胆杀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又是无力地摔倒:“等下,我要将你的头拧下来!呵呵!”
无疑,强者是看不上弱者的!因为强者再落魄也是强者,这是与弱者的本质区别。无论什么情况下,强者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弱者捻死。起码此时的耶苏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力量的味道让人沉沦!
要将我的头拧下来?这……这不是让我去死吗?陈逸风好像看见了自己无头的尸首,在自己急促的呼吸中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陈逸风在心里呐喊。
“呼……呼!”沉重的呼吸声响起,陈逸风红着眼睛咬着牙道:“老子就是有胆子敢杀你,老子就是要砍死你!”他就缓缓举起刀,用双手紧紧地握住刀柄,挺着腰似要将手中的刀举上从未到达的高度。此时陈逸风的姿势很是古怪就像是弓弦紧绷后仰的弓身,感觉就是要一触即发。
“砍!”疯乞丐双手挥舞着,大喊着。
“砍……死他!”邓文武一棍扫开四周的魔门弟子发出响亮的声音。
“砍砍……砍!”一众青阳门的弟子也跟着喊起来了,其音若空暴闷雷。上百人的声音一齐喊出,在空阔的洞穴里显得异常响亮。陈逸风深吸一口气,听着这声音仿佛从心底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只要自己顺着这股力量而来,自己就能无所不能!
“你……你!怎么可能敢杀我?放下,咳咳,快放下刀!”耶苏趴在地上斜眼死死地看着眼前直举着刀的陈逸风心中充满了恐惧。原来这个和凡人一样的人敢杀他,分明是凡人见了自己应该颤抖吧!可现在颤抖的为什么是自己?
“杀!”陈逸风一声喊出,身子就像是断线的弓弦一样举着手中的刀呼地向地面上动弹不得的耶苏砍去。一刀两断,头颅滚落,血如柱,急似雨,红衣涌煞刀染赤泥。
“好!”邓文武大笑。众位青阳门弟子也跟着大笑,连连毙杀对敌的魔修弟子。
“哼!”疯乞丐不做表情,而是转过脸看向了百穆、金井二人。
“呵呵呵呵!”陈逸风笑着瘫坐在耶苏的尸体旁边,倒不是他第一次杀人畏惧了而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所以就这样!
“看……苦草萌芽了吧!”
周公公凑前向玉盘里一看,竟在火红的“火元花”旁看见了一小撮刚冒芽的青绿。心中大惊忙道:“相爷神机妙算,奴才佩服!”
相爷摇了摇头也不做言语,只是伸手在玉盆里将那颗苦草的种子挖了出来。也不顾种子只破壳了一点点,也不顾种皮上还带着的泥土就放入怀里。然后抬头望天,呐呐道:“要下雨了啊!走吧!我们去见皇上吧!”
“喔!”等周公公反应过来时,相爷已距他有十几步路了。感受到天上刚飘下雨丝的清凉,相爷的声音就从前头传来:“雨,生于天,死于地,这中间的过程,就是它的一生!”
原来,这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