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分家

    相比于外婆 林母又是较为幸运的 嫁过去之后 一连三胎都是男孩 这在农村来说 自然是值得骄傲的事 按林母的原话来说

    “我这辈子 就是恨自己 不是男儿身 没有给外公争到一口气”

    虽然老大 彬 不幸误饮农药离世

    但明和林的相继出生 让林母又重新燃起来了生活的希望

    “我两个儿子 以后就会有两个媳妇儿 两个媳妇儿再生 两个大胖孙子 一下就有了七八口人 好热闹嘛”

    但同时 也正是因为 明和林的到来 原来就拥挤的瓦房 就显得更加局促了

    好像是在一个冬天的早上 林父林母帮着爷爷奶奶 去村里打理公用的烤烟房

    所谓烤烟房 其实就是一座 用泥土夯实的碉堡似的小房子 有一个亭子似的盖子 下面是一幢长方体的结构 四个方向 在墙体上都开有小口子 烤烟房的里面则是设置有很多的木头桩桩 上下整齐排列着 用来晾挂烤烟 房子的脚底下则是一块块的隔板 用来防止地洞里的明火引燃烟叶

    每年清理烤烟房的任务 都是一个繁重的大工程 谁家要去使用 谁家就要自觉的去维护 无暇顾及俩兄弟的父母 便把他们放在家里 让叔叔 姑姑他她们代为照顾一下

    事情的转折 就发生在这里 这天偏偏醒来得早一些的林 一下床没看见爸爸 妈妈 哥哥也还在熟睡 加上三急来临 就独自套了一件厚衣服去上厕所 从里间出来 穿过堂屋时 玩得兴起的叔叔 姑姑也没注意到林 小小的身影

    在林 刚蹲上三四米高的 用几块木板搭建的旱厕时 困意来袭 加之衣服厚的缘故 林用力一拉 被大腿夹住的衣角时 就失去平衡 从木板的中间掉了下去

    还好厕所 角落里有一把粪舀子 林本能的就抓住了粪舀子 长长的竹把手 粪舀子一沉 林就松一下手 粪舀子 浮动上去一点儿了 林又重新抱住 如此反复 还不敢大声呼救 生怕唯一的救命稻草 会被扯断似的

    好在林母 刚去烤烟房没多久 就感觉心里慌得很 还以为是口渴的林母 回来打了一大壶水 准备带上去时 进到里间 看到床上并没有林 问过叔叔 姑姑他她们也不知所踪 这才鬼使神差的跑到厕所去找

    “妈妈 我在这儿”

    林感觉 过了比冬夜还长的时间之后 终于看见几块木板的中间 跑进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舍哒 我的儿啊 你还活着啊”林母激动的哭喊着

    “嗯嗯 我抓到了一个粪舀子 等了这么久了 你们也不来救我”

    林委屈的哭诉着

    “我早就给你说了 把他们两兄弟带上去 你不听”

    林母对着 闻讯赶回来的林父 控诉道

    自觉理亏的林父 只好默不作声的 给林打来了一盆热水 然后放了好多大蒜瓣瓣在盆里面 给林仔仔细细的擦洗着

    后来 烤烟房打理出来之后 奶奶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把自己的那一份儿烤烟 烤出来之后 林父他们 在之前收割 绑扎严实的烤烟 因为错过了最佳的烤制时间 硬生生的腐烂掉了

    一年辛辛苦苦的劳作 没有因为天气原因烂掉 而是由 本可以避免的人为原因造成的 收获全打了水漂 要强的林母 自然是气不过的

    于是 情绪发酵后 “分家”这两个字 到底 还是被念叨了出来

    “爸爸 这些年 我退学回来 也帮家里尽心尽力的 付出了这么多年了 今年这两件事 确实让我有些疲惫 现在 老二也参加工作了 弟弟 妹妹 他她们也长大了 我也要考虑 考虑媳妇儿的想法了 我们是不是 应该分开 过自己的日子了 ”

    林父在辗转反侧了 好几个日日夜夜之后 最终还是在私底下 跟爷爷商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