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金蝉脱壳

    小蔡去买回来脆糖发现慕楠云跟尤白不在便在大理寺寻找了一会儿，江稷没多久就商议完事情，听说慕楠云不见了赶紧派了人寻找。又在大理寺等了好一会儿。

    前前后后都没找到，江稷猜测是跑出去玩了，有尤白跟着也不用很担心。

    慕楠云跟尤白两人换回了衣服，回到王府，小蔡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你们跑哪里去了？让我好找，不是说等我买脆糖吗？”小蔡抱怨:“买回来人都不见了。”小蔡双手叉腰看起来很生气。

    “哦，你走后阿云又想吃糖葫芦，我就带他去买了，顺便在街上玩了一会儿。”尤白轻描淡写的说。说着还不忘问慕楠云一句:“今天好不好玩呀！”

    慕楠云配合的说，好玩。

    小蔡看慕楠云一脸兴奋意犹未尽的小样子，无奈叹气:“算了算了，这次原谅你们，下次不准乱跑。”小蔡虽然是被迫调到慕楠云身边的，可是他人已经在这了，回禁军也是不可能的了。人各有命，自己没有后台又没有出众的能力，反正在禁军也不受待见，现在慕楠云是他的主子，呆在这里虽然难有出头之日可是每天跟慕楠云打打闹闹他也很开心，没有繁重公务，无案牍之劳形。还有尤白这种高手在，时不时能偷学两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一鸣惊人了。小蔡看得开，不骄不躁，平静的日子是用来等待机遇的到来的。

    慕楠云再三保证下次绝不乱跑之后，小蔡才消气，三人推推搡搡的进府里去，门柱后面的江稷露出一颗脑袋，看着他们走进去嘴角咧到耳朵边上了，跟进去的时候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了嗦嗦的声音。

    江稷低头一看是稻草，稻草上还有沾了些黏稠的泥泞。鞋上都沾了泥了，看来阿云是很喜欢在外面玩，江稷吩咐院内打扫的小斯打扫。

    当着小蔡的面慕楠云和尤白不好商议事情，索性尤白又出门去了，直到夜幕降临，小蔡与慕楠云玩蹴鞠玩累了才休息。

    方路行问斩之日迟迟未定，想必是方路行迟迟不认罪，大理寺是中立派，不会为了顺利问斩方路行就刑讯逼供，只是很多人都见过了方路行，替身明显不太行，但是想救出方路又似乎只有替身这一条路。

    慕楠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忽的做了个梦，梦里的影子还是很熟悉，只是依旧看不清样貌。

    越来越频繁的做这个梦了，都说梦见故去的人那是他们在给你托梦，可慕楠云的梦里始终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

    半夜有些冷嗖嗖的，慕楠云依稀听见有人在捣火炉，慕楠云以为是尤白便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吓唬谁呢？”

    “刚从外面回来，有些冷，我屋里没火。”这声音中气十足而极具温柔。

    慕楠云是背对着火炉子睡的，意识到来人是江稷睁开眼睛，身子往后侧了一点，偷偷瞅了他一眼。

    江稷已经知道他醒了，想装也装不下去。慕楠云索性爬了起来，江稷见他起来立马点了蜡烛照明。

    慕楠云还不忘披上大氅，慢吞吞的从床边挪到火炉子旁，慕楠云整个人蜷缩在大氅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刚刚睡醒的丹凤眼犯着迷糊，嘟囔着说:“兄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储君安排了太多公务？”

    夜晚寒气重，外面又下雨，江稷的衣服鞋袜都湿了。

    “帮了一下储君的忙就回来晚了。打扰阿云休息了吧！”江稷说，他的语气很温柔，像一个老者在夜幕中温酒忆往事。

    “衣服都湿了，兄长还是换一换吧！不然要染风寒了。”慕楠云说话像含了一口水似的嘟囔，将五岁孩童的呓语不清和纯真无邪表现得恰到好处。

    慕楠云知道太晚了，府里的下人都休息了，江稷不想打扰他们。便说让江稷在这里换了衣物，慕楠云虽然还不及弱冠却长得并不矮，只是稍微比江稷瘦了一点点。

    江稷愣了一下，在瀚北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常顾不得这些，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了。

    江稷看着慕楠云那双扑闪扑闪的丹凤眼，他长得真的很像师娘。

    在慕楠云的催促下江稷去屏风后面换下了湿衣。明亮的蜡烛将江稷的身影照在屏风上，慕楠云不小心瞥了一眼，江稷个头高，屏风只挡住胸腹以下的位置，那露出的臂膀上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伤口交替着，已经看不见完整的皮肤。

    慕楠云瞳孔收缩，弓眉皱起在眉心形成了“川”子。

    慕楠云收回视线，却好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只盯着火炉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