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章 偷得影中情
赶了三四天路,慕楠云和尤白总算是回到望花城了,他们站在楼前,看着牌匾上的酒酒归一四个字,心中有些感慨,自从被追杀逃了出去,就一直没有再回来过,酒楼也是在他们大摇大摆上京城和程湘死后才重新开张的,尤白托了小丫看顾着,也算是正常开业了。
小丫是个孤女,以前在酒楼门口卖包子,虽然叫小丫却是比慕楠云和尤白还大几岁,都是孤苦的命,跟楼里也一直照拂着。
慕楠云躺在屋子里自己的床上,久别重逢的感觉袭上心头,这种回家了的归属感让他特别安心。
慕楠云和尤白都是睡一个屋里,两张床只阁着一面屏风。虽然他们不在,可小丫还是照常规律的收拾他们的屋子。
“还得多谢小丫啊!她经营了这么久,回头这酒楼的东家也该算她一个了,那帕子你带了吧?”慕楠云问。
尤白:“什么帕子?”
“就你经常包着糖果带身上的那张帕子啊!那个不是你跟小丫的定情信物吗?”慕楠云说。
尤白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敲门声传来,“我背了些酒菜给东家接风洗尘。”小丫喊道。
慕楠云和尤白出了后院来到前楼,那算账的掌柜是新面孔,小丫说那是她远房的表哥,现在是她的夫君。
尤白真诚的祝福他们,慕楠云则怜悯的看着尤白。
酒是自家的,饭菜也是小丫亲自烧的,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是尤白情场失意,跟小丫的夫君喝了个不醉不归,慕楠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拖他回屋,嘴里唠叨着,“你说你早自己不争气,人家登堂入室抱得美人归,你现在就算是喝趴他,人家也是夫妻。”
慕楠云自己也喝了酒,有些晕乎乎的,好不容易把尤白拖到床边,哐当就倒床上去了,尤白压着慕楠云一只手,愣是拔不出来,索性慕楠云也倒床上睡了,稀里糊涂的只感觉一个巴掌打自己脸上,原来是尤白又往这边翻了个身,原本只压着半截手臂,现在直接快压半边胸膛上了。
尤白衣襟里那长帕子漏了一角出来,慕楠云扯出来随手一扔,又嫌弃的扒开自己脸上尤白的爪子,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慕楠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昨夜尤白不是翻身就是说梦话,慕楠云早上就没醒。
慕楠云趴在酒楼后院二楼雅轩的栏杆上发呆,尤白在院子里调制酒酿。
春日微阳斜落,从屋檐上溜了几缕晕光照在慕楠云身上,也泄了几缕在酒缸子里,尤白的酒无色,慕楠云不知道尤白那数坛酒缸里,总有一坛能刚好照到他,尤白能从倒映的酒缸里看见慕楠云撑着下巴在看他。
失怙而遇,十年不离,好像相依为命这四个字都够不上形容他们之间的情义。
人伴黄昏,岁月静好。
刚刚睡醒的人精神头足,在阳光的轻揉下脸上有些晕色,尤白看着眼前的酒缸,像着了迷。波纹一点点荡漾开,好像清风拂过后,他仍旧是他,丹凤眼,柳叶眉,薄嘴唇。
尤白伸手去摸了摸,手指尖传来凉凉的触感,尤白收回手尝了尝指尖残留的液体,这酒明明还是以前的配方,可尝起来却前无所有甘甜。
尤白弯腰低下头,手扶着缸子的边缘越来越近,直到嘴唇完全贴上水面。原来这酒水中这抹淡淡的红色才是最甘甜的。
“二东家?”小丫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尤白手忙脚乱的盖上盖子,尴尬道:“这缸是我私酿的新配方,先不要动。”偷尝甘露被发现使他脸上泛了红。
“好的,明白。”小丫打了酒又走了。
尤白抬头看不远处楼上的慕楠云,慕楠云莞尔一笑,“我饿了。”
尤白回头看了一眼酒缸,压不住心中的悸动,扬起了嘴角。
突然一阵杀猪声传来,蒲归晚从天而降,为了试验刚制成的机羽,付出了惨痛代价,正好砸进尤白的那个酒坛子里,坛子碎了,蒲归晚骨折了一腿一手,脖子还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