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恶客盈门
余亦墨和方一一都知道，班小输的父亲班大通为人不大靠谱，喝酒赌博，甚至喝醉了经常对班小输拳脚相加。班小输不止一次说过要摆脱他，但如今父子真的天人永隔，二人却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我爸他说，小输小输，小输就是赢，他这辈子还没有赢一次怎么就死了……”
班小输不断在抽泣。虽然班小输家庭不算好，成绩也一般，但他其实是一个很爱笑的人。认识了六年，这其实是余亦墨第二次看到班小输哭。
上一次还是好多年前，他们小时候。班小输被老师冤枉偷了同学的钱，那时候方一一和余亦墨都站出来为他作证，他也和今天一样抱着二人哭了好久。从那天以后，三人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
“小输，你爸有朋友过来拜祭他。”来人是班小输的姑姑。
“麻烦姑姑你帮我招待下，他那些朋友我也不认识。”
“对方说想见你，有事情要和你说。”
“那就麻烦姑姑把他们带来吧。”
班大通的灵堂设在班小输家楼下的院子里，一直由班小输姑姑他们几个守着，刚刚余亦墨上楼之前也去拜祭过。
不一会，他姑姑就带上楼两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一个个子不高，瘦的和人干似的，一个却很是魁梧，但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余亦墨想着班大通向来混的都是三教九流，这两位的朋友形象倒是很符合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
“这位就是大通哥家的公子吧，知道大通哥遭遇不幸，我们也觉得很突然。你要节哀啊。”说话的是那个矮瘦的，余亦墨心里给他取了外号叫猴子，另外一个就叫刀疤好了。
“谢谢叔叔你们关心，我姑姑说你们找我有事。”班小输在刚刚的间歇，调整了一会情绪，他从小没了妈，如今又没了爸爸，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靠他撑起来。
“虽然我们也很同情你们家的遭遇，但有件事还是要告知你们一下。”
班小输心里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
“大通哥生前向我们飞虎商行借了100万元币，拿的是你们家这套房子抵押，这账期可还有十天就要到了。到时候要是收不到款，我们可能就要请你搬出这套房子了。”
在看到二人到来的时候班小输就有所猜测，但他没想到他爸欠下的钱数额会这么大，还拿了房子做抵押。
“你们，你们胡说，我弟弟他怎么会欠这么多钱。”班小输的姑姑看着二人非常激动。
“白纸黑字在这里写着，刀疤把借条拿给他们看看。”
那魁梧男子从包里拿出借条，小心翼翼的几人看了一遍。
“月利率3毛，你们怎么不直接去抢啊？”班小输的姑姑看到借条上面写的，班大通只借了他们30万元币的本金，如今却要还3倍还不止。
“白纸黑字写的，班大通自己签的字按的手印，我们又没逼他。我们老板还好心看他死了的份上帮你们把零头抹了，怎么你们还想抵赖不成？”那猴子继续说道。
“你们这是在吃绝户，你们飞虎帮不怕招天谴吗？”
“王老师你来了？”
来的人是余亦墨他们的修行课老师兼班主任王鹤。他口中的飞虎帮正是飞虎商行的前身，算是当地有名的黑帮。飞虎帮是靠收保护费起家，后来又做些赌场的生意，洗白了以后成立了飞虎商行，但主要还是做些放高利贷的勾当。
“这位老师，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我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偿也是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我们吃绝户了。”那猴子继续说道。
“你们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王鹤怒目圆睁，他是军队里退下来的，身上行伍气还在，看的那猴子都有些心虚。
“反正话我是给你们带到了，是还钱还是腾房子你们自己看。刀疤我们走。”说着猴子给了刀疤一个眼神，二人就离开了班小输家里。
二人刚走到楼下，那刀疤一直绷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猴哥，刚刚那个老头的眼神吓死我了，感觉他要杀人啊。”
“你长这么大个真是一点用没有，干我们这行的输什么不能输气势。”那猴子是飞虎商行的老人了，类似的场面倒是见了不少。
“对了猴哥，我们不是一般收8分利的吗，这班大通怎么欠的是3毛利的？”那刀疤问道。
“这活人债有活人的要法，这死人债自然有死人的要法，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走，去下一家，那家有个女儿，刚上学府，水灵着呢。”
……
“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啊……你怎么做这么糊涂的事……现在房子都保不住了……你要小输可怎么活啊。”飞虎商行的二人刚刚走，班小输她姑姑就哭开了，方一一在一旁安慰她。
而此刻班小输倒是止住了泪水，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这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面对还是太残忍了。
“余亦墨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找找校长，看看学校有没有办法帮一点。”王鹤把余亦墨叫到一边对他说道。
王鹤今天听说了班小输家里的事就马上赶来了，正巧又在门口听到了飞虎商行来要债。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班小输这孩子是真苦啊。
根据武邵县当地的风俗，人死的第三天就要入土为安，而前一天晚上还要有亲戚朋友帮忙守灵。
余亦墨与家里说了情况，便陪着班小输守了一夜。班家本来就亲戚不多，又出了那档子事，便也就草草下葬了。
事情结束以后，班小输让一夜没睡的余亦墨和方一一回去休息，他想自己静一静。
二人拗不过他，也就各自回家了。
……
“你想帮他？”余亦墨回家以后就将班小输家里发生的事和楚天德说了一遍。
“对啊，楚爷，班小输是我最好的朋友。”余亦墨恳切的说道。
“100万元币，对我来说并不多，随便杀几个妖兽就够了。但他又不是我朋友，我为什么要帮他。”楚天德看着余亦墨说道。
“楚爷就当我借你行吗？他真的很可怜啊……”
“可以，但是从此以后你每个周末都要去小秘境里杀妖兽，所有材料我帮你拿去卖，什么时候凑够一百万什么时候结束。”楚天德不怀好意的看着余亦墨。
“我……我同意了。”余亦墨想了想哭红了眼的班小输的样子，咬着牙答应了。
“是每个周末哦，对了还要包括其他假期，雷打不动，除非天塌下来。”
“行，就算天塌下来，我也顶着个钢盔去行吗？”
“拿去吧，这是金丰钱庄100万的不记名汇票。”
……
一夜没睡，余亦墨确实太困了，如今搞到了钱。他心里一颗大石头也算落地，便去睡了一会。等到他起来，天已经黑了，他冲了个澡，便拿着那张不记名汇票去往班小输那里。
在班小输家楼下他又遇到了王鹤，应该是刚从班小输家里出来。王鹤嘱咐余亦墨最近要多陪陪班小输，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你来了。”余亦墨看到来开门的班小输，他一脸憔悴，面无血色，显然一直都没有休息。
“钱筹的怎么样了？”二人在沙发上坐下，余亦墨开口问道。
“我爸留了3万，我姑姑拿了10万，刚刚王老师过来，他拿了5万，杨老师和李老师他们几个也凑了2万。剩下的明天我去求求我舅舅。实在不行……”
余亦墨原来就听说班小输的舅舅生意做的挺大的，但昨天的事他舅舅也在场，到这个时候都没说话，看来并没有多少想帮这个外甥的意思。
“那3万留着生活吧，其他钱就退给他们吧。特别是你姑姑。早就听你说她身体不好干不了活，你表哥还需要钱看病。这一百万元币哥给你掏了。”余亦墨从兜里拿出那张100万的汇票，递给班小输。
“你哪来的钱？”班小输接过汇票，认认真真看了几遍，很是吃惊。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是哥辛苦挣来的。”
“我……我。”
“记着，有哥罩着你，你只管朝前看。”
正在这时，二人听着有的敲门，余亦墨坐着离门近些便起身去开门。
余亦墨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方一一，她手上还拿着个黑色袋子。
“墨墨你也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