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违约
“你也打他几拳，先解解气，然后送派出所里。”苏悦憋着笑，严肃道。
“我……”袁初茹不知道怎么回话了，还以为怪自己话多了。
“苏哥，快说！我也好奇你的解决方法。”李畅：“苏哥你越来越顽皮了。”
“苏哥，这样好！以前你可不这样玩闹。”
“小袁没事的，苏哥逗你呢。”
苏悦知道李畅说得对，自己是变了。
“嗯嗯，是开玩笑啊！小袁。”苏悦一脸的阳光真诚。
“明白！”袁初茹开心回答：“那苏哥你说解决办法。”
“那就辛苦了一些，舍开王老板，拿钱赶紧找新的供货商，一家两家几家去谈，直到凑齐咱们的需要。”苏悦如实说出了最坏的打算。
“至于这个王老板公司自然会处理。”
其实有一点最坏的结果苏悦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王老板不但没有货物，还会在他们自己找下家时会从中作梗。现在的苏悦到不担心这点，到时走着看。
“明白了！苏哥。”袁初茹赞同苏悦的想法。
王小海也是如此想。
那天他同苏悦、李畅三人从四海居饭店出来，王小海回到家后与自己父亲有过一次深谈，知道新海洋公司不简单，里面卧虎藏龙。其他人不知道，苏悦就让他刮目相看。
单凭何芳副总的几句话就让苏哥想到这么多，让他不得不佩服。
短时间内有了应对，并果断带领团队出击。
给自己时间一样能想得不差，但这份担当，果敢就不一样了。谁先说出来，谁担责了。
过了中午，四人路上随便应付了一口。
众人来到王老板公司，快到时李畅提前打了电话，王老板如时等候，见到王老板如此行事，应该与路上的第一种猜测不远，起码不是骗子。对方应该有什么难事发生了。
李畅他们松了一口气，后面就是见招拆招了。最起码不是最难的场面。
王老板客客气气请四人进到自己办公室，上下打量了一番四人，年轻帅气，落落大方。但也发愁，不知道新海洋过来的四人，过于年轻，是否有能力协助自己渡过难关。
苏悦四人一样仔细端量了一番他，大腹便便，中年人，说话嗓门大。面带愁云。
“王老板您好！您也知道我们前来的目的，我们时间紧张，不好意思了。咱们开门见山谈，您方出于什么原因不能履约？后果您应该很清楚。不管结果如何您总该有个说法吧。”李畅不急不躁。
澜轩花卉公司在场的高管，几人同时一愣，这也太他吗得直接了。
新海洋公司怎么会派这么几块料来，这能谈得好，能帮自己公司解决困难。
不是你们新海洋公司前面来电话说，派几个办事能力强的人过来吗？
“或者您有什么苦衷？我方愿意提供帮助！”
路上大家商量了细节，不用咄咄逼人去谈，只要对方不是骗子，就慢慢谈，他们四人自信有办法解决。
王老板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什么节奏？自己都本着道歉再道歉，任凭打骂了，突然来了一个为自己着想，想听听自己的苦衷？
澜轩花卉公司的高管们也是没想到。
办公室一下没有了声音。
李畅他们也不催促，任王老板思考。
办公室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窗前布满绿植花卉充满活力，精致又显科技感的华丽灯饰，占据办公室上空。
苏悦坐在那里恬然自得，看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宛如一新的偌大办公室，与那看起来很是华丽的书架上堆满古老的书籍，这个房间内有玫瑰花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无比地舒畅。
苏悦把目光转移到王老板身上。
来时的路上公司发微信介绍了这边情况，王老板名叫王锦山，自己开了这家澜轩花卉有限公司。公司几经发展生意做到了国外。
资质、业绩都不错，被新海洋公司招标成功。
理应一切正常的却出了意外。
苏悦四人都等着王锦山的解释。
“不瞒各位，我公司资金被冻结了，公司是否能保存下来我也不知道！”
王锦山心里不再纠结此事，外间已经都知道了这事，也不在乎再多了新海洋一家看笑话。自己经营半生，钱没少赚，口碑更是不错。
这次生意自己用心用力去做，突然飞来横祸，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借新海洋来人当面说清楚更好。
生意失败放一边，不想由此坏了名声。
“啊！”
四人都没想到王锦山的花卉公司出了这么大的状况。
“我在上半年接了国外一单生意，因为文化低受欺骗，形成事实违约，对方跨国告到法院，近日被冻结了所有资金并面临巨额赔付。”
“不仅如此，下面那些同公司签订收购合同的花农，我亦无力处理。”说到这里王锦山眼睛微红。
“也是怨我贪心，想着在法院正式公布之前，博一下时间差，从咱们双方生意中赚得一些利润，也能赔付一下那些花农。那些花农不容易，都是靠天吃饭的人。”
此时王锦山有些懊悔道。
房间还是那样安静。
“也对不住你们了！”
李畅三人固然聪明、有文化。撞见此事也是没有了主意。
是是非非无从考证便不知真假，不知真假便无从下手。
看长相吗？王锦山国字脸，一脸忠厚相。
看人品吗？这不还伤心着呢。
现在戏精太多。
回头咬你一口，下半生下不了床。
三人目光寻着苏悦。
随后一句话也都不说，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意思很明确。
大佬您来。
苏悦叹口气，有些无奈。
“王老板前面发生的事情我们不太了解，也不想知道太多。只想问您，我们新海洋公司拿出解决办法，你愿意配合吗？”
“有好的办法，我当然愿意接受，您请说。”
“听您刚刚介绍，我们合同签订的花卉您已经联系了下面的花农，并已准备好了，只是无资金回购。当初是货到付款，现在我们可以先付款进行购买，但有个条件我们亲自同去，一手钱一手货，就按您同花农的合同付款。至于您利润部分，我们不做主，到时你与我们公司谈，您看怎么样？”
苏悦表达出自己的主张。
“好！那真的是太感谢贵公司了，我的利润部分我不要，您公司已经帮了我大忙，我是明白人，我哪里再敢妄想什么利润。”王锦山当然明白，苏悦他们代表新海洋公司的举措，对他的重要性与帮助。
他环视着大家的脸，拼命忍着，紧闭着双唇，脸颊通红。
这可是救命稻草。
李畅打电话回公司，公司很快回复可以先这样，后续话题再说。
这是目前双方代价最小的出路。
如果王锦山不追求利润，新海洋公司更是有惊无险并节约了费用支出。
王锦山这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咱们现在就去，一共集中在三个镇子，咱们快去快回，回来后我给你们把酒。”
“路上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通知花农送花到各家，我们到了也就正好不用等太久了。”
“好的，就这么定。”苏悦不是想着喝酒，是想着尽量早回津市，不想耽误修炼。
王锦山生意做得精明，在花卉产地的县镇都有自己的门市部，保障自己的货源长期充实，虽然增加了自己直接成本，却能保持花农的更高价格出手，没有了层层扒皮。
路上苏悦四人知道了王锦山被骗的前因后果。
原来王锦山一直做花卉生意，慢慢做到了国外，以前也一直同这家告自己的国外公司合作。没想到这次却被对方狠狠地坑了一把。
具体的环节是自己公司的翻译被谋反，造成出口给对方的树木直径，品质，相差太远。一举被对方告到了法院。现在这翻译，人影都找不到。
找到了也是另外一场官司纠纷了。
解决不了王锦山的窘境。
“您与对方合作这么久，对方为什么这样，您事后……”苏悦好奇原因，却是李畅开口问了出来。
王小海同袁初茹在来时自己开来的车上，并没有一起坐王锦山的专车。
“李畅姑娘，事后通过对方公司的一点关系，只知道对方被一家公司收购了，那人其他的就不肯多说了。”王锦山自己到现在也没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王老板您也不急，等咱们事情了结了，回到公司，我们看看能帮上您什么，您应该多少了解我们公司一些状况。”李畅宽慰着他，她认同王锦山对花农的态度。
“那就先谢谢姑娘了，谢谢二位了！”
“李畅姑娘贵司的钱到了吧？”王锦山是真的为花农着想。
“到了！您放心吧！”
王小海、袁初茹小车上。
“小袁打从你来，咱们部门顺风顺水，接连出彩，这次要是完成任务，又是大功一件啊”
“切！和我有什么关系，是苏哥与李畅姐的功劳最大。”
“我呢？”
“你也有啊！开车技术不错！”袁初茹调皮地说：“嘻嘻嘻！”
袁初茹看着车外美景，顾盼之间竟是这样一种清新愉悦的感受。
她诵读出唐代孟浩然：过故人庄一诗。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王小海余光看着莺声燕语的袁初茹，再看着掠过眼前鲁东的风景也是心情怡悦 。
两辆车一前一后直奔目的地。
五十分钟的路程，赶到了青山镇，它离青州市最远。这也是当时定下的方案。
然后到了定山镇，一切顺利。
开往最后一站帆山镇。帆山镇门市部经理刘洋远远地等着他们。
两辆小车在先，五辆货车在后，浩浩荡荡停到了门市部目前，引得路人众多关注。
门市部经理有些慌张地凑到跟前。
自家老板、公司高管及早就听说的新海洋公司的人员随同。
人数不少。
可自己这边还没有准备好呀！
门市部经理刘洋脑门见汗。他赶紧来到王锦山面前，贴着王锦山耳朵，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
苏悦捕捉到王锦山脸色一变。
王锦山随后请让大家进屋，苏悦没有问，侧身进了屋内。
这是一间三层小楼的底层门面房。
“出什么事了？”苏悦没有避讳，直接对王锦山问了出来。
其他人有点懵。
“你直接说吧，没外人。”王锦山对门市部经理刘洋吩咐道。
“大概经过是这样，我们接到上面知会没敢耽误，立即通知下面花农可以按合同收购花卉了，可到了现在一户没到。”门市部经理刘洋快速介绍了一下情况。
“你告诉他们咱们有充裕资金了吗？”王锦山。
“说了说了，当时大家听了消息还都挺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门市部经理刘洋一脸的疑惑。
“你没再问问，联系他们大家吗？”王锦山生气地质问刘洋。
这会刘洋脑门的汗珠已经流到了脸颊。
“联系了，老板。但大部分人不接电话，少部分接了也是语焉不详，话说得不清楚，模棱两可。我已经派人挨家挨户去了，这会应该快有消息了。”
“不等了，咱们亲自去！”王锦山老成练达。
“您四位？”他看向苏悦四人。
“一起去吧！”李畅回道。
门市部经理刘洋赶紧准备前去货车。
李畅他们四人坐自己来时的车，王锦山及公司高管一辆。刘洋跟着货车。
他们吊着王锦山他们车走在后面，开了十来分钟前面货车停了下来。
苏悦他们开始以为堵车，隔了几分钟，王锦山他们也下了车，不久前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李畅他们四人赶紧下车前去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人来到货车前面，见一帮人正在争吵、推搡。王锦山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大声吆喝。与澜轩花卉公司三人对峙的有七八人之多。王锦山他们有些狼狈。
李畅他们见状赶紧上前阻止。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王小海第一个冲到了前面。
对方见有生人加入，暂时避开。
王锦山趁机转身，过来与苏悦、李畅说话。
原来起争执的另外一方是澜轩花卉公司的老对手，蕾诺花卉销售公司的人。自己的花卉被他们提前收购了，新海洋公司给自己提供资金，现场收购一事被对方知道了，另外两个镇去得早，对方没能赶在自己前面，可帆山镇却被对方提前行动。
本来双方正常商业竞争无可厚非，对方却屡屡耍手段，背后作梗。
此次更是落井下石，澜轩花卉公司面临破财的风声就是他们传出来的。
双方路上相遇，对方拦车挑衅、恶言恶语。甚至动手推搡。
王锦山仁心宅厚与每一家花农都是单面合同，违约责任部分，都是自己违约时的赔偿约定，对花农只是要求按时交付产品、数量等，并没有涉及违约赔偿条件。
这次恰恰被对手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