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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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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时初晨,秋气杀人。

    滕清翱翔天际,阳光不大,正流淌在他身旁,树影不时呼啸一声,也只能留下刹那。

    。当飞光掠影流逝无存,尘灰鸟声显得便清晰了。

    。鸟儿初醒,成群唱着婉转的歌,很快鸟们起翼腾空,像掀开了一张幕布,看见,偌大舞台独一只驻足,它低声唱着孤独的歌,唱着唱着,一切静谧了,还剩身旁尘灰如漫烂星辰,在光下煜煜生辉,同词,星河欲转千帆舞。

    论情论景,独一无二。

    “嗡。”

    古朴的青铜面具在光下早已失去了可有可无的光泽,他紧攥着锁链,杀意盎然。

    依靠信仰来驱动死去的神明尸体作为傀儡,挥洒魔法来施展神力,本该由神女组成的侍神者,好不容易也算是轮到滕清这么个男的了。

    能被精灵养大,他倒了血霉。

    “轰!”

    耳鸣声响起。

    倒彻天地的轰砸声将可见的一切撕裂,沉寂,寂灭。

    光芒骤起,烧焦了空气,很难闻。

    在约莫一枚小型炸药的热量将要被释放时,被滕清缓缓束缚。

    魔力的徜徉恣肆里出现大片真空,像在惧怕,随后是较之更高等力量填充。

    很普通的一次打击,没消耗什么。

    总之是杀死了任务目标。

    滕清轻柔地放下怀里的男人,摸了摸他的头。

    “别怕,这次出手的报酬不要你的了。”

    “……好。”

    滕清看向身后。

    “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茏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

    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

    念着从前背过的《秋声赋》,他感慨,回首。

    “你我还是老乡,这诗句你大概没印象,但是你要记得,喏,拿上这个,以后遇到什么可以呼唤我来。”

    看着滕清脸上分明的温笑,男人点头。

    “这里的东西,你肯定还有几样不知道,我带你……”

    刚要牵起那人的手,滕清却发现他早就退出了。

    “真快啊。”

    摇头,滕清依然笑着。

    最近还是他的一百岁生日,能遇到一个这么乖巧可爱的人他已然很高兴了。

    对了,他之所以长寿并非因为他是精灵,而是出于他是npc的原因,所以不会死亡,死亡也可以重生。

    他可不是精灵,或者说他巴不得自己是精灵。

    【5、4……】

    长寿不难受不失望,他心怀大义,自然做什么都会高兴,可以有固定的目标便是对他最好的交代,可能在他几千岁的时候,他会孤独吧。

    但那很久远了,他满不在乎的。

    【3、2、1,副本结束,这是您的报酬。

    祝您一百岁生日快乐!】

    身后硕大的神明残骸被他收起,滕清惊喜。

    “有心了!”

    是以前在现代时候的生日蛋糕,还是黑色的,不是粉色的,简直太好了。

    滕清把浮空的蛋糕拿下来,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奖励则干脆被他卖掉,换成了一捧花束。

    “唰。”

    “回来啰~”

    今天的滕清颇为高兴。

    身为npc,他的日常很简单。

    90是充当向导,30是观看别人当向导,30就是在这里,俗称为npc之家的地方,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剩下50的时间,他会回到他真正的家,回到那一片森林,只是他再也回不到现代的生活里去,这样,平时的日子便更简单了。

    他可以有两个100,却不可以有两个50。

    可悲么?他倒是自我认知良好,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悲的。

    或许就像是他读过的书上说的,有的人自己是很难发现自己哪里哪里可怜可悲的,乃至于习惯了自己的苦。

    直到其他人来看时,才发现他有多么多么的苦,他才能知道自己有那么那么的苦。

    “哼哼~”

    他见过这种副本世界,但是呢,他现在不说,以后等他想起来再说吧。

    更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这关头在意别的事,不好。

    “小u,明天就是我生日,我说得对吧?”

    “是的。”

    滕清把飘逸的长发撩起。

    “么。”

    轻轻吻了一口天上飘着的的蓝团子。

    对自己至亲,精灵一族向来会以吻礼相待,宠物更是,不但可以不必嫌弃宠物的外表,也能满足一下吸猫的欲望。

    原因是精灵一族都很美丽,且吻礼是最能彰显美的礼遇。

    “下一次任务是在几天后?”

    “三天后。”

    “现在几点啦?”

    “10:36。”

    他的系统,小u,是隶属于主控中心的分系统之一,而先前倒数的是中心系统,小u可以浅显地理解为他的管家。

    这里分不清时间,由小u来思考时间是最有效的,他反正已经习惯了,即便来一个石英表、机械表,他还是会优先使用小u。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时间越来越快了。”

    滕清喃喃自语。

    这里是地下,其他世界是天上。

    “小u,走。”

    阳光普照物生,推门,迎面的便是遥挂于天上的太阳。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是春季了,冰雪融后满目都是绿色。

    他冬天时候说的也是这一句。

    四处张望,滕清却没有见到往常可见到的他心心念念的某位人。

    “小u,今天热卖的有什么好吃的?”

    滕清走在独属于他的森林的小路上,一条青色小栈道。

    长空万里,仰望晴空,多少畅轻其中。

    好营杯具,林前期遇,又是几度春风。

    “不会是精灵肉吧?”

    没有人想吃精灵肉,是滕清想发牢骚。

    “今日的美食热搜词是,‘蛋糕’。”

    徐生颔首。

    “我这辈子也吃不完。

    还有没有其他的?”

    “‘青草蛋糕’。”

    “最近不该跟他们说喜灰,糟糕透了。”

    滕清吐槽道,随后接着问起来。

    “问仙呢?是不是在观战?”

    “是的。”

    如他所愿,甚至没有走错路来,听到身后赠送的五法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滕清自己也欣喜。

    当然,还没到欣喜若狂的程度,不知道为什么,“欣喜”一词老让他联想到“欣喜若狂”的地步。

    那是一条青色长空栈道,树叶繁茂隐隐约约透下些碧色光芒,如一条狭长的碧绿色河,树枝攀上去,道旁便又满是绿叶了。

    天空不是青色的,但轻易被叶着上青色,从高天之上低下时,则尽成青色,窜到身旁葱葱郁郁枝段绿叶面里,反到人眼中,不仅眼前一亮,而青色更甚。

    走着走着,何处不青,何处不能是森林?

    苦心数十年演变,不枉他心力交瘁,费尽心力成就这片“家乡”。

    不必比那些细微到鸟兽虫鱼的水准,只需要一点气味和景物的相似,就好去回忆。这么做,也是因为如果不闻到不看到不听到,他就容易忘掉。

    他不健忘,几十年前的事可以历历在目,可是情感,不是回忆可以回忆完全的,往往触景生情最清楚,进,感至泪伤。

    一迁一就,谁能做到?看这满园春飞絮,是故乡呀。

    “百岁老人,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

    滕清掐住自己柔嫩的脸蛋,痛彻心扉,伤心难过的事一瞬间通通消失了。

    “您伤心就哭一哭吧。”

    “嗯,别人哭不要紧,我哭了丢人现眼的。”

    生日当即,哪能悲伤呢。

    然后滕清有了一个新名号——【疼清】,他自己取得。

    他一直都这么有才。

    “你来了,需要我载你吗?”

    清晰入耳,道行不浅。

    这位是许问仙,说的问仙就是他,实际姓许。

    滕清轻笑,摆头拒绝。

    他不但晕御剑,还晕缩地成寸,好歹是传送一下的功法那位一个不会,他能怎么办。

    “我一会逛完了就到你那去,不着急。”

    “知道了,顺风。”

    “顺风。”

    他时常想起自己原本是个社畜。

    诸如许问仙,许仙?顺风,顺丰?森林,熊出没?

    几十年和十几年,未曾忘本是真,时间太久仍是真,那辈子偶然瞥过的诗词滚瓜烂熟,托予天地的情思荡然无存,惊鸿回首,至亲至爱都无从辨别,何谈片刻的印象呢。

    不难意,他觉得不难意更不难意。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不需在意,人生依然,随心所欲,继往开来,这样那样的忽略好了。

    将过往与未来在名叫“现实”的天平上一称,显而易见,未来更重要,忘记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一百年,让滕清看透了许多东西,或智者展望未来,或愚者驻守过去,他呢,全都要。

    “yes or no?”

    “or”

    哈哈哈哈。

    笑话永不过时。

    滕清什么时候都喜欢讲讲笑话,这可以很好缓解尴尬,也不容易叫人骂他。

    踏着正阳离去,滕清挽着春风和絮,长发同纱尾共舞,若美好临世,不亦如此,美丽动人。

    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明眸皓齿,杏脸桃腮。

    下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羽扇纶巾,风流倜傥。

    似邱北冬蕙,似玉泉青山。

    真美,净白无瑕,仿佛凝霜,只道最是人间不羡仙。

    长发及腰,待随风飘起,轻纱尚掩掩国色天姿时,那细胳臂细腿,竟煞是好看,如画中美人。

    然而,用词语形容眼前的美丽,是羞辱。

    朴质无华的性格才是真谛。

    少年心中的白月光就恰恰不止姿色可言。

    所以,不准以后说他是女的,即使上下文毫无干系,也不可说。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仙人抚我顶,寸劲开天灵。

    哈哈哈哈。

    落春亦落雨,春晖一色,交交离离,凉意亦凉心。

    滕清将手举起,青袖滑落,遮风亦遮雨。

    何为雨?何为风?

    春朝一日彩霞光,落雨半天枝叶疏,便是风雨。

    他忽地发笑,枝头一只张莺附袖,可惜轻装素裹无由随舞。

    精灵族可以有翅膀,他却没有。

    空有一袭青纱,算什么呢。

    “叽叽喳喳。”

    之前副本也有鸟,不是莺,没莺好看,大概只是清晨时的一种鸟。

    “叽叽喳喳。”

    边学鸟叫,滕清试图挽留,他伸出他暖白色的胳膊,鸟鸟他了吗?甚至鸟了。

    “你是谁家的鸟呢,跟我走吧。”

    既然不是别人幻化成的小莺,那应该就是别人家养的小莺。

    滕清的魔力掌握很好,一探便知,并不是别人化作鸟儿来拜访他来了。

    有没有人调戏他?笑话!都多大岁数了还玩调戏那一套呢?

    万一滕清被吓到一巴掌把人拍成灰怎么办,哈哈哈,调戏有风险的。

    “么。”

    发簪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怜,滕清勉强别着的发簪飞了,还带着他青色的发带。

    谁让他总是弄头发亲亲这个亲亲那个的。

    就在莺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帮忙拿一下涨涨好感度的那一刻。

    滕清踏着树枝,即刻飞起,手一掏,拿下了。

    “小莺,帮我拿着。”

    许问仙送的小葫芦用来装食物了,便不好装发带。

    看着小莺真的能听懂人话,还真的能用小爪子抓住发簪发带,滕清心生满意,轻轻用手指抚摸了它的头。

    “真乖,回头我取上药,你就能化成人形帮我拿东西了。”

    这是一个妖梦寐以求的,美中不足的是,这莺估摸着不是玄幻世界的,有灵智,但听不懂化形是什么。

    “「传送」。”

    逛够,走了。

    滕清脚下浮现出魔法阵,他打了一舒展。

    “唰。”

    长纱一提,顺势一坐,他便坐到了许问仙身旁。

    天上的小莺愣了愣,因为一切发展得太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没什么应激反应。

    “今天是谁?”

    “蝴蝶。”

    “百特富勒?”

    许问仙正扇着风,古亘无波的脸上出现笑意。

    “是。”

    “你的化形丹还有吗?”

    “有,想取随意,今日有妖上门?”

    滕清小心伸出手,小莺不自觉站在了他的手指上面。

    “你看,乖着呢,我想让他陪我一阵。”

    许问仙凑近细看,灵气从手指伸向小莺。

    “属你那方世界。”

    “我?”

    滕清思考。

    “现代的是吗?”

    “嗯,『遒果』,来。”

    许问仙身后九剑中出了一个土生土气的。

    据名便可知晓一二,这是个能掌因果,还可向地借力的剑。

    属土性,受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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