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清酒
在闲暇之余，千楽也会跑去山中野泷的花店兼职。
“好久不见，千楽。”
兼职的第一天，千楽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山中亥一。
留着金马尾的少年个子长高了许多，模样也长开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上了前线的原因，昔日有些闹腾的少年已经大变了样。
变得沉稳，也肉眼可见的像山中野泷一样温柔。
“嗯，好久不见亥一。”穿着浅绿色和服的黑发少年朝着眼前的少年淡淡的笑道。
对于除了波风水门以外的人，千楽的脾气都显得很淡。
虽然如此，但山中亥一却觉得很亲切。
两人许久未见，当然是得好好聚一下。
毕竟怎么说两人也认识了那么久。
于是山中亥一直接带着千楽当着山中野泷的面翘了班，只留下老父亲一个人面对店里因为千楽而来变得火爆的生意。
居酒屋之中，山中亥一拿着菜单点了好些菜才一脸勉强的放下菜单。
他没让千楽点，因为他会把千楽喜欢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暖色的灯光笼罩在对面微低着头的少年身上，显得有些不真切。
灯光自头顶落下，使得少年纤长的睫毛在眼部投下了两处阴影。
“千楽，我记得你今年应该十四岁了吧。”
“作为朋友，我居然忘记送给你生日礼物了。”
山中亥一找着话题。
“嗯，礼物其实不重要，只要亥一记住我就可以了。”
山中亥一敛眸，唇角微勾的给自己和少年倒上饮料。
“我当然会记住你，礼物也当然是要有的。”
他每年都有给千楽准备生日礼物，但只是苦于没有理由送出去罢了。
战争时期，他还只是个普通的下忍，只能跑跑腿。
而且在战争时期，他总不能因为想要送千楽一件礼物就麻烦别人千里迢迢的带东西给千楽，再加上山中亥一也想自己亲手送给千楽。
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干就干，山中亥一和千楽打了个招呼就跑回了自己家里去拿自己送给千楽的礼物。
送给千楽的礼物其实很简单，但却也包含了当时他最简单的期盼。
好吧，其实是有些土。
等山中亥一回来时，他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一个是香囊，一个是平安符，还有一瓶包装十分漂亮的清酒。
三件礼物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大众，但却包含着挑选者的用心。
香囊里装的是山中亥一特地去找奈良鹿久配的药材，平安符则是去火之国有名的寺庙中开过光，清酒也是山中亥一特地从山中野泷的宝贝酒窖里顺出来的酒。
当然，这些话山中亥一不会告诉千楽听。
“对了千楽，这个酒你千万别喝。”
“可以放久一点再喝，你现在年纪还小。”
在送出最后一样礼物时，山中亥一特意叮嘱道。
千楽表面上满口答应，实际内心已经好奇的不得了。
太好了是酒，少年的金眸微亮，在内心已经盘算起了没人的时候就尝尝。
十九加十四，他一个三十三岁的人凭什么不能喝。
和山中亥一一聚就不知道过了多久，战争上的话题外加分别三年，总是有许多话想要说给对方听。
晚上七点，千楽方才在山中亥一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
“千楽，下次有时间记得过来在兼职，给你涨工资！”他说。
千楽点头应下，接着几个跳跃消失在了夜色里。
等千楽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后，少年方才停了下来。
他走到路边的椅子坐下，然后一脸期待的拔开了清酒的瓶塞。
他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但刀野天天喝，又不让他喝。
千楽真的很馋，真的很好奇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拔开酒塞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香味一股脑的涌进了千楽的鼻腔之中。
确实很好闻，然后千楽像是喝果汁那般没心没肺的喝了一大口。
然后……
“咳咳……咳……”
“咳咳……”
千楽不知道这瓶酒是山中亥一从雷之国弄来的好酒，此刻的他只觉得喉咙辣的厉害。
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千楽猫猫皱着眉小口小口的喝了十几分钟才喝完。
喝完酒后的千楽直接呆住在了椅子上好一会才有下一步动作。
“有点晕……”千楽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才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朝家的方向赶。
对于一个第一次喝酒的人来说，这瓶来自雷之国的酒足以让千楽晕乎乎的睡个长觉。
而支撑千楽回家的念头大概就是不想露宿街头。
少年跌跌撞撞的回了家，接着直接软软的躺在了沙发上。
他拿出了怀里的酒瓶放在地上，然后晕乎乎的大喊了一声红豆的名字。
片刻后，毛发蓬松的小猫和一直在房间看卷轴的少年一起出现。
“千楽？”
波风水门急冲冲下楼，在闻到楼下弥漫的酒味时顿时就皱起了眉。
“你喝酒了？”
沙发上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的少年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波风水门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但又一脸的无可奈何。
他将少年拦腰抱起，想将少年抱回他的房间，但却被千楽软软但又强硬的推开。
于是波风水门只能扶着摇摇晃晃的少年上楼去。
“喵～”小猫红豆想去蹭蹭千楽的腿，但却被晕乎乎的少年一个不注意踢到了一边。
红豆尴尬的舔了舔鼻子，跟在了两人的后面。
“千楽，你怎么偷偷喝酒了……你年纪那么小怎么能喝酒……”
“……我、我才没有偷偷喝……我是……光明正大……嗝～”
波风水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先想着将人送回房间里再说。
两人前脚刚踏进漆黑的房间门没几步，后脚波风水门被摇摇晃晃的少年撞了几下，等波风水门想要重新扶好千楽的时候，唇上毫无征兆的贴上了一抹软软的东西。
波风水门瞪大了眼睛，身子没有丝毫反抗的被少年抵在了墙上。
脖子上突然搭上了两只手，大脑一片空白的波风水门就这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感受着唇上碾磨的触感，以及鼻尖萦绕的酒气。
波风水门不知道在这黑暗之中，眼前将他抵在墙上的少年吻了他多久，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快，面上是滚烫无比的温度。
如果有镜子，波风水门相信自己的脸应该要比番茄还要红。
这突如其来但漫长的吻最后以闭着眼的少年用舌尖轻轻的舔了舔波风水门的唇为结束。
移开唇的少年软软的抱着波风水门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少年的颈窝处。
“……千楽，你……”波风水门抬手抱住了少年的腰，使得压在他身上的少年能更近他一步。金发少年接着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叫了一声少年的名字。
也就是这一声名字，让千楽的身子一僵。
原本晕乎乎的脑袋有那么一瞬间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对、对不起水门……”
埋在波风水门颈窝处的千楽在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时全身血液仿佛都静止。
少年后退了几步挣脱了波风水门的拥抱，一张略带着些迷离的脸上写满了无措和慌张。
千楽不敢看波风水门，但似乎害怕波风水门误会又或者是害怕他们因为他的一时冲动连朋友都做不成，于是千楽脑子一抽：
“我、亲错了人了，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水门我……”
波风水门动作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