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会为你打扫干净
老王最终还是买了回南亭市的机票。
候机的时候，老王在跟老婆丽萍视频，林淮左无聊的划着手机，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听起来像是催眠的白噪音一般，林淮左心头一动：“真真早就到家了吧，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有好好睡觉吗。”
林淮左心里默念了一遍那个彩色纸片上的电话号码，想了又想，一直到坐上飞机，空姐提醒乘客关闭手机的时候，林淮左才打开微信，在添加朋友那块输入了一串手机号码，搜索出来一个微信名“热带植物”，配的头像图片是一株张牙舞爪的卡通仙人掌，倒是跟她本人的性格挺贴切的。
林淮左不由得笑了，点击了添加好友申请，然后遵循空姐的要求把手机关机了。
老王一脸鄙夷的说：“你这副若有若无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你最近嘴巴痛不痛？我感觉你这段时间笑的嘴巴都要裂开了！怎么？你这是老房子着火了吗？”
林淮左闭上眼睛，不理会老王。
老王继续说：“看来是时候给你灭灭火了，你的秦小姐，一会你要如何应对啊。”
林淮左眼皮动了一下，略微有些不耐烦：“你告诉她我的行程了？”
老王说：“那倒没有！我意思是，你既然回家了，总要面对她吧”
林淮左把头转过去，丢下一句“我来处理”，便不再理老王。
秦小姐名叫秦菲，是个半红不紫的小歌星。林淮左知道老王什么 意思。
昨天老王问过林淮左，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如何处理，林淮左冷淡的回答“给她们一些钱，保障她们后续一个阶段的生活。”这其中，并不包括秦菲。
作为镇海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单身，只有一个儿子，年纪不老，这个条件，注定身边萦绕无数女人，无数唾手可得的女人。
林淮左对待这些女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喜欢的时候，带在身边，满足她们任何物质要求，不喜欢的时候，给她们足够多的钱让她们满意的离开。
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林淮左一向把她们当做资产来看待，一旦她们不能给他带来身体或者情绪上的价值，那她们就变成了某种需要出售的负资产。听起来很残酷，物化女性，但在他们那种顶级富豪圈层，这也是一种共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有标价，各取所需而已。
这些女人中有个例外，那就是秦菲。这几年秦菲一直以一种介于女伴和女朋友之间的微妙关系陪伴在林淮左身旁，这个关系仅她一人享受过。
林淮左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秦菲是他的女朋友，女朋友是个重要身份，是一种承诺，一个认可，但秦菲以他女朋友自居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林淮左问空姐要了一张毯子，而后盖在身上沉沉的睡去。待他再次醒来，飞机广播已经在播放快要落地的信息。
飞机降落后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林淮左把手机开机，打开微信，没有任何消息，好友申请没有通过。他想了想，打开拨号键盘，输入一串手机号码，拨打后一直等到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林淮左倒也没纠结，收拾好东西下飞机了。
老王的媳妇丽萍和女儿晓月已经在接站口等候，一见老王立刻开心的挥手。
林淮左说不羡慕是假的，自己的好大儿是永远不可能来接机的！
晓月拥抱过老王之后，又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拥抱了林淮左，并且撒娇的说：“林叔叔，我好想你，我要去你家吃瑛姐做的好吃的！”
林淮左宠溺的刮了一下晓月的鼻子：“没问题，明天吧，明天你们一起来，今天先让你爸爸回家休息一下。”
晓月说：“不，我今天就要去，让我爸妈自己回家吧，我可不想当他们俩之间的电灯泡，我要去你家吃饭，找我浩然哥打游戏！”
老王说：“行行行，去去去，我女儿干脆改姓林算了！”
晓月说：“那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原则和底线问题，不然我怎么心安理得的问我的好爸爸要钱花呢？”
老王开玩笑的说：“你可真有原则和底线，我还以为”
晓月听出了自己老爸话里有话，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老同志确实烦人的要死！”说罢，便挽着林淮左的胳膊朝车子走去。
林淮左带着晓月回到家，瑛姐早就做好饭等着了，林淮左的好大儿林浩然则是戴着耳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打得两耳不闻窗外事！晓月一进门也立刻跑过去，抓来一只手柄跟浩然一起玩起来！
林淮左一个人坐在硕大的餐桌上，让瑛姐喊两个孩子一起来吃饭，喊了几遍都喊不动，他只好一个人吃起来。
饭菜很可口，可餐桌太大了，只有林淮左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好像饭菜也不怎么香了。他又想起在石子乡，跟真真、阿平哥和老王四个人一起吃饭的场面，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热热闹闹的，已经记不清吃的什么了，但高兴的感觉似乎还没有消退。
真真现在在做什么呢？吃过饭了吗？也是一个人吃的吗？
林淮左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心头一动，拿起来打开微信，却发现是秦菲发来的消息，略微有些失望。
秦菲问：“林先生您回来了吗？”
林淮左放下手机，继续吃饭，他记得真真对他说过的，要好好吃饭。很奇怪，跟真真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但她身上就是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林淮左欲罢不能。
林淮左的手机不断的响起，“林总，您明天来公司吗？有几份比较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签字。”“林总，听说您回南亭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想拜访您，顺便谈一下上次说的合作的项目。”“老林，出来打麻将啊！”“林总，好久没来我们会所了，最近我们新上了一些菜式，邀请您有空过来尝尝！”
各种消息接踵而至，就是没有那个好友通过的消息！
等林淮左吃完了，林浩然跟王晓月两个孩子还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自拔，林淮左划拉着手机，打开跟秦菲的聊天界面，回复了一句：“晚上8点，万众酒店咖啡厅见。”
发完消息，林淮左对着两个孩子说：“我要出去一下，晚上晚点回来。”
没得到任何回应，林淮左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默默出门了。
秦菲已经到了，她帮林淮左点好了咖啡。林淮左一坐下，秦菲就开口说：“林先生，这次出去这么久，一路旅途一定很开心吧。”
林淮左端起咖啡，准备喝，又放下。他还是喜欢喝茶，但是在高档酒店行政酒廊里，几乎就没有什么中国茶提供，最多是些给女人喝的英式下午茶，碎成渣子的红茶，实在也难以入口。
林淮左又想起了真真，那个斟茶兵！他的嘴角又忍不住弯了起来，思绪又飘走了，真真这会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像在云裳花栖住的时候那样，窝在藤椅里面抱着ipad玩，亦或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干。
如果这会他们俩个在一起，又会做些什么呢？喝点茶，随便聊点什么，做什么都好啊。
秦菲看林淮左没喝咖啡，赶紧招手让服务生送来一杯白开水。
林淮左手里握着玻璃杯，收回思绪，他看着秦菲，缓缓开口：“秦小姐，你有什么愿望吗？”他看到秦菲脸色一僵，这是一个极其其聪慧的女人啊。
林淮左记得，第一次见秦菲，是在一个饭局上，她被一群男人灌酒，她的脸都快笑僵了，一杯接着一杯喝。人群散去后，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默默掉眼泪。
第二次见她，还是在一个饭局上，带她来的男人让她给大家唱首歌，她站起来，婉转的唱了一首情歌，脸色柔媚。
第三次见她，她点了根烟夹在手里，主动开口：“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自此，她便跟了他。
这些年，只要林淮左需要，秦菲随叫随到，做任何林淮左需要她做的事情。在无尽的孤独的长夜，她给过他安慰，在觥筹交错人来人往的饭局上，她替他应酬，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知进退从来不越界，她是个稳定的存在。
秦菲垂下眼睛，低声说道：“林先生，我没什么愿望的，如果非要说，那我愿你，心想事成。”
林淮左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神色淡然：“你的生活我会保障好，如果你还有别的需要，告诉老王。”说完，起身便走。
在林淮左转身的瞬间，秦菲急促的说：“林先生，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林淮左头也不回一个字也没说便离开了。秦菲在他这里有一点不同，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他感谢她曾经用心陪伴过他，他能回报的也仅仅是一些钱而已，仅此而已。
任何女人都不能介入林淮左的生活，这是他之前的原则，因为他的儿子跟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合不来，儿子永远比那些女人重要，这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