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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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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毫无意义问题, 去纠结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可小骗子对答案十分执着。

    殷辞月清楚没有情丝的自己称不上完整二字,但或许是在这种情况下, 在小骗子眼中才会得到最为准确, 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答复。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呢?

    “追道成神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不过是被旁人强加的意愿。

    就算单从旁人的讲述中他大抵也能猜测到什么才是重要,也不得不承认, 眼前这个小骗子确实是他视若珍宝的人。

    殷辞月看着宴落帆的睡眼,将绑满情丝的手抬起,慢慢放在了那张被称为绝色容颜的脸上, 结果刚碰到就像是被刺到般收回,揉搓遗留触感的指尖,然后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作为渡劫期别说睡眠了,就是连疲惫都很少有, 可在闭上眼后他确实进入了睡梦。

    或许那真的能被称为梦?

    殷辞月无法控制,他感受到视线的偏移并且放到了藤椅上的人——是小骗子,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小骗子将手中的话本放置到一旁后偏过头,露出个比较无奈的笑, 张开红润的嘴巴说了些什么。

    可惜他无法听清。

    殷辞月想要知道这话的内容, 可惜梦中的他并未追问,而是三两步走了过去,将人拥在怀中,应当是说了什么讨喜的话, 因为小骗子扬着嘴角, 也抱住了他, 从后背, 将葱白如玉的手指撒娇般插进他的头发。

    “阿宴。”

    他这样唤道,这一声尤为清晰,其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喑哑。

    下一刻他已经将人从藤椅上捞起,小骗子穿的衣袍十分松垮,因这一动作最后跟挂在身上没区别,可以看到上面满是红色的暧昧痕迹。

    小骗子含着笑意,“好乖,我们去床上。”

    殷辞月感受到右耳处的温热气息,仿佛一把火,将人烧得半身酥麻。

    他将人压在床上……

    “什么啊?”

    听到声音殷辞月醒来,满目清明,看到小骗子已经坐起看着有些恼羞成怒地扶额,他同样坐起又回想起梦境,试探地唤了声:“阿宴?”

    宴落帆颇有做贼心虚的架势,像是被吓到炸毛的猫,凌乱的束发上窜出一撮呆毛,眼睛瞪圆:“怎么了?”

    在说完后突然意识到这称呼的不对劲,他又面露惊喜,“是恢复记忆了吗?”

    殷辞月将视线放到左手腕情丝镯上,想起那缱绻暧昧却没有进展到最后的梦境,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张了张嘴最后给出的回答却是摇头,“没有。”

    宴落帆不禁面露可惜,不过也清楚,情丝都还在手腕上老实待着怎么可能恢复?

    他正反思自己的梦为什么会如此少儿不宜?难不成真是因为素了太长时间?可在原世界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也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太羞耻了。

    “在想什么?”

    听到问话,宴落帆突然发现自家失忆道侣话多了一些,但为了保全颜面他摇头,“不是很重要,没什么好说的。”

    他注意到另一个点,“不过你没恢复记忆怎么想起来要叫我‘阿宴’?”

    殷辞月为这追问一怔,“……不知道。”

    宴落帆歪歪头,托着下巴推测道:“可能你已经想起一点了,但没意识到。”

    然后两人相对而坐,彼此沉默。

    宴落帆发现他们居然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聊天也因为失忆找不到话题,眨眨眼睛,“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回顾往昔,殷辞月除了修炼便是修炼,等修为无法更进一步后便琢磨将道侣召回的法阵,现在要他找想做的事情,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毕竟最终目标都在面前了,“我给你做糖糕?”

    宴落帆一脸茫然,“还说什么都没想起来?”

    殷辞月在轻抿薄唇后解释:“我会做糖糕,但不喜欢吃。”那么为谁而学无需费力推想。

    好吧,宴落帆接受这个说法,他确实很想吃殷辞月亲手做的糖糕,但坚定摇头:“不了,我给你做糕点怎么样?”

    他得让殷辞月重新喜欢上他,必须好好表现!

    想到这里宴落帆将衣袍穿起,不管眼前人啥反应,头也不回地朝小厨房走去,嘴里含着,“等我给你露一手!”

    结果刚过去半炷香的时间,他就灰溜溜地返回,忍不住捂脸低头,“抱歉,和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别说露一手了,要是没灵力做支撑火大概都无法生起来,而且材料什么的也匮乏到极致。

    宴落帆为自己找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

    刚数完情丝根数的殷辞月发现有一根大概已经进入体内,他将情丝镯收在袖口,“无事。”

    真是通情达理,宴落帆十分羞愧,想到自己做出的黑色团块,小声叹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等我有空学一学就好了。”

    接着他抬起头,“我去找我师父学一下,你要一起吗?”正好还能问一下师父和悟谦现在的感情发展状况。

    本来也没事可干,殷辞月先是准备点头,但就在此刻他外放的神识碰触到一抹熟悉身影,他转变话锋,“不,我待会儿过去寻你。”

    这是要忙什么事情?宴落帆顺嘴问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殷辞月的回答是摇头。

    于是宴落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毕竟两人相处那么久的日子,哪怕现在殷辞月处于失忆状态,性子却不会有极端转变,应该是有一些需要自行处理的事情,他若是坚持在场,反而会引起麻烦。

    等到了岚星峰,还未进门就听到两道声音正在吵嚷。

    宴落帆再走进一些,还没听清争执的内容,就看见自家师父“啪”地一下将门打开,眼疾手快地朝外丢着东西,嘴里还在喊:“我才没有收集你留下的那些垃圾东西,都是那些不长眼的主动推过来的。”

    刚说完,她已经看到宝贝徒弟的身影,眼睛一亮找证人:“落落,我没撒谎对不对?”

    悟谦从屋内出来,头疼得一个脑袋顶两个大,苦笑点头:“行行,你说得对,是我先心悦你的好吧?”

    星希尊者轻哼一声,觉得找回了些颜面,这才想起来问自家徒弟过来的目的,“落落,和辞月相处得如何?”

    “还好。”宴落帆做不出更多评价,“我正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星希尊者将人引进屋,倒了杯清茶,不免挂上愁容,“谈何容易?悬雁门掌门为这事天天琢磨大阵,到头来还是无用功。”

    宴落帆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法阵,“是不是该来点刺激?”

    星希尊者灵光一闪:“要不你假死一次?”

    宴落帆:“……”不是很行。

    一旁任劳任怨收拾东西的悟谦尊者忍不住吐槽:“你这说出来的居然是人话,少想点损招。”他那可怜的主角都已经被折磨出心魔了,再来一次得而复失,不直接黑化都不合理。

    被否决提议的星希尊者随手扔出去个茶盏,“闭上你的嘴!”

    悟谦尊者气呼呼,这和他想象中的软玉在怀也相差太多了,不过也是敢怒不敢言。

    宴落帆托着腮,也没心情幸灾乐祸,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掌门说我需要让殷辞月重新喜欢我,所以我得好好表现,但是不太顺利。”

    星希尊者一挑眉:“怎么说?”

    宴落帆将那黑色炭块一样的糕点从储物袋中拿出,伸手展示:“猜猜这是什么?”

    星希尊者摸不着头脑,“落落你把碳放在碟子里做什么?”

    宴落帆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这是糕点!”

    星希尊者回以两声干笑,“能看出来能看出来。”

    这时想起了叩门声,宴落帆以为是殷辞月过来寻他了,所以起身去开门,谁知看到的竟是林诗溪的脸,而且那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为难。

    “你怎么从悬雁门出来了,来找殷辞月吗?他现在没和我一起。”

    林诗溪咬唇:“不是,我奉师父的命令过来找你!”

    “找我?”

    “嗯。”林诗溪重重点头,“师父知晓了你归来的消息。”

    宴落帆不认为他和悬雁门有什么交集,只能站在原地,听林诗溪继续往下说。

    “你、你不觉得亏欠殷辞月良多吗?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本就是为大道而生,结果就因为你!他生出了心魔不说,现在甚至受情丝所累无法渡劫。”

    被劈头盖脸一顿指责,宴落帆迷惘眨眼:“你特意找我就为了说这些?”

    林诗溪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人,刚打算继续往下说,听到动静的星希尊者已经走出来给徒弟撑场面,“小妹妹,难道你师父没教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林诗溪将头低得很深,低声道歉,解释道:“这都是师父让我讲的,他想让你当阵眼。”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可能她也觉得这行为缺德。

    “当阵眼?!”

    星希尊者听完直接火冒三丈,“那老不死的东西怎么不自己去当?”

    不是,主要是当这阵眼有什么用处,宴落帆压了压手,示意少安毋躁,“什么阵?”

    经林诗溪的解释,需要他过去当阵眼的便是将情丝归还的大阵,只要这样做殷辞月便能恢复记忆,而且渡劫成神,甚至因为心上人已经死掉,会更加了无牵挂,可谓一举两得。

    宴落帆都听懵了,“可当初拔情丝不就是因为我‘死’了?”

    林诗溪咬牙继续解释:“没错,可让道侣来当阵眼,阵成以后情丝会被清洗,褪去俗世七情,此为证道。”

    宴落帆深觉不可思议,“那你是为了杀我来的?”

    “不是。”林诗溪忙不迭地解释,“那阵需要在阵中献祭。”

    哦,得现杀,当他是鱼吗?宴落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你师父怎么不自己过来?”

    林诗溪朝着主峰所在方向望了一眼,忍住叹气的欲望,“师父正在和殷辞月商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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