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妻贤家自安
“求求你，求求你。”芍烟泪眼婆娑，伸手去解马云飞的裤带，抬头乞怜，“我、我，我吹箫很棒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你一定会满意的。”
马云飞有点狼狈的慌忙退开两步，挣开了芍烟的手，“血誓？你有血誓文书吗？”血誓他当然是听说过，发下誓言一方不论是逼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签下血誓就永远不会背叛，否则就会受到反噬而死，但需要特殊的文书在她灵魂里打下印记。
“没有。”芍烟茫然摇头。
马云飞当然也不可能有，这本不该是现阶段的他能拥有的，想起一件事，问，“刚刚我的剑为什么刺中心口他却没有死？”
“他、他的心在右边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这把黑剑的？有多少人知道你们过来找我？”马云飞面无表情，“说实话，或许我不会杀你。”心里却知道自己用“或许”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芍烟讲了他们来到赤冶城的事，啜泣道，“不要杀我，带我走吧，我会一辈子好好伺候你，你就当我是你的小狗小猫……”
马云飞不可能带着芍烟让自己更招眼，也更怕现在的哀求会变成更深的怨恨，缓缓举起了剑。
芍烟明白最后时刻已经来临，泪水如同泉水般从眼中不断滚落，哀求声不断却声音极低，“求求你，求求你。”
那一刻，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无助可怜的小女孩。
黑剑慢慢地慢慢地，轻轻的刺进了她的胸膛。
像是一个轻轻的吻别。
因为黑剑的无匹锋锐，芍烟除了那一瞬的剧痛外，几乎是立刻死亡。
“扑通”，芍烟身体栽到了旁边的小水洼中，水上立刻浮现出红白的色彩。
马云飞收回黑剑，心头觉得有胸口一股郁气郁结，“她为什么不逃呢？我刚刚见递过去的时候那么慢，她可以趁机逃走的！”
剑爷很是鄙夷，“说的好像逃走你不会追杀她一样。”
“有可能。”马云飞有点茫然的摇头，“但我也不能冒险。”
一旁不远处的芦苇丛中，赤睛金蟾的嘴角勾起，暗暗点头。
马云飞回到河边，船夫带着他的船早已消失不见，可能听到什么逃走了，马云飞的小船孤零零的横在河湾中，船夫显然没有带走它的胆子。
“这儿的事遮拦不了多久。”马云飞略一思忖，“恐怕他们终究会找上我，发下海捕通缉文书，到时天下之大，只怕我再无容身之地啊！可不杀他们也不行！”
“这也值得发愁吗？”剑爷打了个响指，“容易！”
马云飞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道心法流过心田，却原来是《上清大诰真经》的外篇，第一篇就是改容换颜之术，第2篇章却是请神降身之术。
改容换颜以灵气为基础，以气海中观想的九位帝君为模板，身体可以模仿变化成帝君模样，修为越深容貌越像，而不是可以变化成任何人，而随着修为日渐高深，就可以完全以帝君相貌，沟通冥冥之中的那份关联，实施请神降身之术，借用神将、帝君神力。
“以气为流，以骨为基，血脉盈之，精元化补。”马云飞最熟悉的当然是东方青帝，他默念功法，把自己套入观想青帝的身形之中，以内覆外，感到片刻间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疼痛难忍也只能暗自忍耐。
一炷香后，马云飞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又诀窍中灵气稀薄若有若无，诀窍空间甚至隐隐有股萎缩之势，可见此功法消耗灵气巨大，非必要不可轻用。同时身高长高足有一寸，衣服都显得有点小了，走到江水旁望向水中的自己，见那个人剑眉斜飞，目朗鼻挺，俊秀中又带着三分轩昂，却似乎比原来的自己似乎好看一些，不由得摇摇头。
“剑爷，我什么时候能再变回去？”
“穹苍之城坠落？”剑爷失笑，“或者当你强大到他们奈何不了你的时候，或者是你找到强大靠山，有人为你出头的时候。”
马云飞默然，这不知有多少年？然而人生有时候需要隐忍，才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啪啪啪！”旁边有人鼓掌，“好小子，呱呱叫！这一手，谁想到？”不知何时一个穿着黄色员外服、大腹便便的人站在了不远处芦苇丛中，只是这人双眼外鼓，眼眸微微发红，背上犹如背了一个包裹高鼓起，一看就不像正常人。
“是你！”马云飞一见即知，对方正是赤睛金蟾。
“你有天大的好事啊！恭喜恭喜。”赤睛金蟾对着他拱手。
马云飞不由冷笑，自己被逼得改换容貌才能立足，赤睛金蟾这是在嘲讽他吗？
“你的事我都知道，现在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赤睛金蟾并不在意，“我这儿有一门亲事正要说给你，她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据相士所言，她福寿绵长，大宜子孙。是你的良配呀！”
“不会是你的女儿吧？”马云飞再次冷笑。
“啪啪！”赤睛金蟾嘴巴张大，“聪明！一语中的！”
马云飞忽然起了杀心，赤睛金蟾这般纠缠不清，还被他看到自己改换之后的形貌，若他去出告，自己必然会前功尽弃，陷入危险境地。
“若是准备告发你，我这会儿何必出来呢？”赤睛金蟾年老成精，一语点破了马云飞的想法，“刚刚若你不杀那少女，我不会出来和你相见，更不会动念把女儿嫁给你，因为烂好人怎么能活得长久呢？我反而会偷偷跟着你，试着能不能把你的剑给夺下。”
“我是迫不得已。”马云飞感觉这话有点无力，却依旧分辩。
“不管怎样，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赤睛金蟾正容道，“加之你有异宝护体，还有变化神通，修为远超侪辈，家世清白，未来成就可期，我才决定把我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你。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不等马云飞说话，又道，“你可以拒绝，不过除非你能杀死我，不然我必然会去举报你！”
“你就不怕我死了她做个望门寡？”马云飞见对方离自己甚远，一时鞭长莫及，绝难一击必杀，不由恨恨。
“你死了我自然会让她再嫁，你若不死，她肯定会嫁给你。”赤睛金蟾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咱家又不是邪神，护佑庄稼除灭害虫，保佑百姓多子多孙，帝国每年也有一次官方祭祀。能和我家结亲，你父母他们定然大喜过望、求之不得！绝对不会反对！”
“妻贤家自安！咱家家风良好，向来不会以娘家权势压人，以夫为天，言听计从，大度不妒，哪怕你再怎么拈花惹草，即便领回家中，也不会说三道四，只会笑脸接纳。贤婿尽管放心。”赤睛金蟾笑眯眯的改了口，“老夫不是看你资质甚好，颇有潜力，你岳丈大人会这般巴巴的赶过来倒贴吗？这般天大好事，偏偏你还这么多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