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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无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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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驼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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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序

    春风文艺出版社编辑姚宏越带给我一个惊喜:发现了著名漫画家鲁少飞先生在1948年画的一套《骆驼祥子》插图,多达四十二幅。真像是发现了出土文物一样,令人兴奋激动,又罕见又珍贵。

    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是名著,有过种类繁多的插图,也有小人书连环画。据我所知,插图中最有名是丁聪先生的八幅插图,高荣生先生的五幅木刻插图和顾炳鑫先生的五幅国画彩色插图。而连环画起码有过三套,一套是孙之俊先生1950年绘制出版的《骆驼祥子画传》,一套是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小人书《骆驼祥子》,由小戈改编,关景宇、赵宝林绘画,另一套是1953年影华出版社出版的由冷干改编,金戈和龙禾绘画的小人书《骆驼祥子》,这一套最为糟糕,被老舍先生公开批判得体无完肤。

    鲁少飞画的《骆驼祥子》连环插图算是这个队伍中新发现的一位成员,对此,自然是值得高兴的。春风文艺出版社决定出一种以鲁少飞绘画为插图的新版《骆驼祥子》,这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值得庆贺。

    我更看中鲁少飞这个人。

    原因是鲁少飞先生在抗战前后和老舍先生有过一段非常类似的创作生活经历,仿佛是时代将他们两人拉在了一起,成了同一个战壕里的亲密战友。

    老舍先生写过一篇叫《我怎样写通俗文艺》的文章,里面介绍了他写通俗文艺的经过。抗战改变了一切。老舍先生的生活和创作都随之发生了重大变化。他由济南逃到武汉。他开始注意利用鼓词宣传抗战的问题,也开始试着用旧剧的形式与歌唱来写新的抗战剧本。他住在武昌千家街福音堂的冯玉祥先生院中。在那里何容先生、老向先生负责编辑《抗到底》月刊,专门发表通俗作品,老舍成为主要撰稿人。冯玉祥先生还邀请赵望云、高龙生、汪子美等几位画家办《抗战画刊》,邀请老舍写歌词,由画家画成抗战的“西洋景”,像拉洋片那样,一边唱,一边让观众看宣传画。譬如,老舍编词的《西洋景词画》:

    往里头瞧来往里观

    日本鬼子太欺咱

    强奸妇女在街上

    男人捆在电线杆

    鞭子抽来刺刀砍

    鲜血直流尸不全

    房子烧完钱抢去

    大箱小柜往外搬

    同胞若不再还手

    眼看绝种快杀光

    我们都是男儿汉

    谁不报仇谁汉奸

    往里瞧来又一篇

    ……

    无独有偶,此一时期的漫画家鲁少飞,虽然和老舍不在一处,却也干着同样的事。早在1934年,鲁少飞在上海主编《时代漫画》,他是上海漫画家救亡协会的负责人,他的《时代漫画》是当时资格最老,拥有画家最多、影响最大的漫画刊物。抗日战争爆发后,老舍先生在武汉组织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团结了几百名包括左、中、右都在内的爱国作家,一致对外。而稍晚一些,也在武汉,成立了“中华全国美术界抗敌协会”,鲁少飞是四十三名理事之一。1938年初,在武汉成立了“中华全国漫画作家协会”,鲁少飞是排名第三的十五位委员之一。他们出版的《抗战漫画》上发表了该会的《战时工作大纲》,里面明确指出要制作巨幅宣传画,悬挂于重要地点,要画西洋镜画片,参加民众教育。

    瞧,一样的宣传画!一样的画西洋镜画片!一样的编歌词相配!

    完全一样。

    应该说,在这点上,鲁少飞和老舍在内心上是相通的,在做法上是一致的,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友,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士。

    抗战前鲁少飞画过一张非常有名的《文坛茶话图》,虚构了一堂文坛盛会,其中画有老舍先生,后者位在林语堂和冰心之间。此画证明,鲁少飞对老舍先生神往已久。

    鲁少飞画的《骆驼祥子》连环插图最初发表在1948年10月《世界画报》复刊号第一期上。此刊一共只出版了五期,第一期登十幅,以后四期各登八幅,共得四十二幅。但出版说明中指明,鲁少飞当时画了一百多幅。其中未及出版的目前无存,已无法找到。

    鲁少飞画的《骆驼祥子》连环插图是和老舍先生1946年访美,以及《骆驼祥子》被翻译成英文并在美国成为畅销书一事有关。《世界画报》揭露,《骆驼祥子》当年在美国曾计划要拍成电影搬上银幕。很明显,这些是插图出现的时代背景,证明成画并非偶然,何况,鲁少飞对老舍已经神交有年了。

    然而,老舍先生当时正在美国纽约,他不会看见上海的《世界画报》,他或许根本不知道有过鲁少飞画插图这件事。

    如今,出版鲁少飞这套插图,作为一个喜讯,恰似一件好礼物,告慰老舍先生的在天之灵,很好很好。

    舒乙

    二○一四年五月,北京

    (本文为舒乙先生专门为本书的出版所撰写的序言,原题为《鲁少飞曾为〈骆驼祥子〉做连环插图》。第2章

    至于讲价争座,他的嘴慢气盛,弄不过那些老油子们。知道这个短处,他干脆不大到“车口儿”上去;哪里没车,他放在哪里。在这僻静的地点,他可以从容的讲价,而且有时候不肯要价,只说声:“坐上吧,瞧着给!”他的样子是那么诚实,脸上是那么简单可爱,人们好象只好信任他,不敢想这个傻大个子是会敲人的。即使人们疑心,也只能怀疑他是新到城里来的乡下老儿,大概不认识路,所以讲不出价钱来。及至人们问到,“认识呀?”他就又象装傻,又象耍俏的那么一笑,使人们不知怎样才好。

    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他晓得自己的跑法很好看。跑法是车夫的能力与资格的证据。那撇着脚,象一对蒲扇在地上扇乎的,无疑的是刚由乡间上来的新手。那头低得很深,双脚蹭地,跑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而颇有跑的表示的,是那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们。那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却另有一种方法:胸向内含,度数很深;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头;这样,他们就带出跑得很用力的样子,而在事实上一点也不比别人快;他们仗着“作派”去维持自己的尊严。祥子当然决不采取这几种姿态。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全,舒服。说站住,不论在跑得多么快的时候,大脚在地上轻蹭两蹭,就站住了;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脊背微俯,双手松松拢住车把,他活动,利落,准确;看不出急促而跑得很快,快而没有危险。就是在拉包车的里面,这也得算很名贵的。

    他换了新车。从一换车那天,他就打听明白了,象他赁的那辆——弓子软,铜活地道,雨布大帘,双灯,细脖大铜喇叭——值一百出头;若是漆工与铜活含忽一点呢,一百元便可以打住。大概的说吧,他只要有一百块钱,就能弄一辆车。猛然一想,一天要是能剩一角的话,一百元就是一千天,一千天!把一千天堆到一块,他几乎算不过来这该有多么远。但是,他下了决心,一千天,一万天也好,他得买车!第一步他应当,他想好了,去拉包车。

    遇上交际多,饭局1多的主儿2,平均一月有上十来个饭局,他就可以白落两三块的车饭钱。加上他每月再省出个块儿八角的,也许是三头五块的,一年就能剩起五六十块!这样,他的希望就近便多多了。他不吃烟,不喝酒,不赌钱,没有任何嗜好,没有家庭的累赘,只要他自己肯咬牙,事儿就没有个不成。他对自己起下了誓,一年半的工夫,他——祥子——非打成自己的车不可!是现打的,不要旧车见过新的。

    他真拉上了包月。可是,事实并不完全帮助希望。不错,他确是咬了牙,但是到了一年半他并没还上那个愿。包车确是拉上了,而且谨慎小心的看着事情;不幸,世上的事并不是一面儿的。他自管小心他的,东家并不因此就不辞他;不定是三两个月,还是十天八天,吹3了!他得另去找事。自然,他得一边儿找事,还得一边儿拉散座;骑马找马,他不能闲起来。在这种时节,他常常闹错儿。他还强打着精神,不专为混一天的嚼谷,而且要继续着积储买车的钱。可是强打精神永远不是件妥当的事:拉起车来,他不能专心一志的跑,好象老想着些什么,越想便越害怕,越气不平。假若老这么下去,几时才能买上车呢?为什么这样呢?难道自己还算个不要强的?在这么乱想的时候,他忘了素日的谨慎。皮轮子上了碎铜烂磁片,放了炮;只好收车。更严重一些的,有时候碰了行人,甚至有一次因急于挤过去而把车轴盖碰丢了。设若他是拉着包车,这些错儿绝不能发生;一搁下了事,他心中不痛快,便有点楞头磕脑的。碰坏了车,自然要赔钱;这更使他焦躁,火上加了油;为怕惹出更大的祸,他有时候懊睡一整天。及至睁开眼,一天的工夫已白白过去,他又后悔,自恨。还有呢,在这种时期,他越着急便越自苦,吃喝越没规则;他以为自己是铁作的,可是敢情他也会病。病了,他舍不得钱去买药,自己硬挺着;结果,病越来越重,不但得买药,而且得一气儿休息好几天。这些个困难,使他更咬牙努力,可是买车的钱数一点不因此而加快的凑足。整整的三年,他凑足了一百块钱!

    他不能再等了。原来的计划是买辆最完全最新式最可心的车,现在只好按着一百块钱说了。不能再等;万一出点什么事再丢失几块呢!恰巧有辆刚打好的车(定作而没钱取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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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所期望的车差不甚多;本来值一百多,可是因为定钱放弃了,车铺愿意少要一点。祥子的脸通红,手哆嗦着,拍出九十六块钱来:“我要这辆车!”铺主打算挤到个整数,说了不知多少话,把他的车拉出去又拉进来,支开棚子,又放下,按按喇叭,每一个动作都伴着一大串最好的形容词;最后还在钢轮条上踢了两脚,“听听声儿吧,铃铛似的!拉去吧,你就是把车拉碎了,要是钢条软了一根,你拿回来,把它摔在我脸上!一百块,少一分咱们吹!”祥子把钱又数了一遍:“我要这辆车,九十六!”铺主知道是遇见了一个心眼的人,看看钱,看看祥子,叹了口气:“交个朋友,车算你的了;保六个月:除非你把大箱碰碎,我都白给修理;保单,拿着!”

    祥子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揣起保单,拉起车,几乎要哭出来。拉到个僻静地方,细细端详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就是那不尽合自己的理想的地方也都可以原谅了,因为已经是自己的车了。把车看得似乎暂时可以休息会儿了,他坐在了水簸箕的新脚垫儿上,看着车把上的发亮的黄铜喇叭。他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二十二岁。因为父母死得早,他忘了生日是在哪一天。自从到城里来,他没过一次生日。好吧,今天买上了新车,就算是生日吧,人的也是车的,好记,而且车既是自己的心血,简直没什么不可以把人与车算在一块的地方。

    怎样过这个“双寿”呢?祥子有主意:头一个买卖必须拉个穿得体面的人,绝对不能是个女的。最好是拉到前门,其次是东安市场。拉到了,他应当在最好的饭摊上吃顿饭,如热烧饼夹爆羊肉之类的东西。吃完,有好买卖呢就再拉一两个;没有呢,就收车;这是生日!

    自从有了这辆车,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了。拉包月也好,拉散座也好,他天天用不着为“车份儿”着急,拉多少钱全是自己的。心里舒服,对人就更和气,买卖也就更顺心。

    拉了半年,他的希望更大了:照这样下去,干上二年,至多二年,他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可是,希望多半落空,祥子的也非例外。

    二

    因为高兴,胆子也就大起来;自从买了车,祥子跑得更快了。自己的车,当然格外小心,可是他看看自己,再看看自己的车,就觉得有些不是味儿,假若不快跑的话。

    他自己,自从到城里来,又长高了一寸多。他自己觉出来,仿佛还得往高里长呢。不错,他的皮肤与模样都更硬棒与固定了一些,而且上唇上已有了小小的胡子;可是他以为还应当再长高一些。当他走到个小屋门或街门而必须大低头才能进去的时候,他虽不说什么,可是心中暗自喜欢,因为他已经是这么高大,而觉得还正在发长,他似乎既是个成人,又是个孩子,非常有趣。

    这么大的人,拉上那么美的车,他自己的车,弓子软得颤悠颤悠的,连车把都微微的动弹;车箱是那么亮,垫子是那么白,喇叭是那么响;跑得不快怎能对得起自己呢,怎能对得起那辆车呢?这一点不是虚荣心,而似乎是一种责任,非快跑,飞跑,不足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与车的优美。那辆车也真是可爱,拉过了半年来的,仿佛处处都有了知觉与感情,祥子的一扭腰,一蹲腿,或一直脊背,它都就马上应合着,给祥子以最顺心的帮助,他与它之间没有一点隔膜别扭的地方。赶到遇上地平人少的地方,祥子可以用一只手拢着把,微微轻响的皮轮象阵利飕的小风似的催着他跑,飞快而平稳。拉到了地点,祥子的衣裤都拧得出汗来,哗哗的,象刚从水盆里捞出来的。他感到疲乏,可是很痛快的,值得骄傲的,一种疲乏,如同骑着名马跑了几十里那样。假若胆壮不就是大意,祥子在放胆跑的时候可并不大意。不快跑若是对不起人,快跑而碰伤了车便对不起自己。车是他的命,他知道怎样的小心。小心与大胆放在一处,他便越来越能自信,他深信自己与车都是铁作的。

    因此,他不但敢放胆的跑,对于什么时候出车也不大去考虑。他觉得用力拉车去挣口饭吃,是天下最有骨气的事;他愿意出去,没人可以拦住他。外面的谣言他不大往心里听,什么西苑又来了兵,什么长辛店又打上了仗,什么西直门外又在拉案,什么齐化门已经关了半天,他都不大注意。自然,街上铺户已都上了门,而马路上站满了武装警察与保安队,他也不便故意去找不自在,也和别人一样急忙收了车。可是,谣言,他不信。他知道怎样谨慎,特别因为车是自己的,但是他究竟是乡下人,不象城里人那样听见风便是雨。再说,他的身体使他相信,即使不幸赶到“点儿”上,他必定有办法,不至于吃很大的亏;他不是容易欺侮的,那么大的个子,那么宽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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