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简直是庸医！
刘栋压根儿不清楚王瑶心里的波澜，跨上摩托正要走，油门却怎么也拧不下去。
“唉，算啦，好事做到底吧。”
刘栋拔下车钥匙，提着两筐小番茄，也进了那家医馆。
如今中医式微，西医盛行，能坚守医者仁心的中医寥寥无几，刘栋倒想会会这位老中医，没准儿相识后还能交流下医术。
其实，刘栋对王瑶不大放心。
王瑶今日的打扮在乡下显得过于新潮，再加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从水泽村走到这儿，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若是这老中医人品好也就罢了，若心术不正，借着把脉的机会占王瑶的便宜，那是刘栋绝对不能接受的。
医馆约摸四十平米，装潢颇为陈旧，甚至可以说破旧，两排长木椅磨得掉漆斑驳，然而墙上悬挂的十几面锦旗却异常醒目。一面“妙手回春”的锦旗下，端坐着一位六旬左右的老中医，戴着副老花镜，正为一位妇人诊脉。
这医馆虽看似破败，就诊的人却不少，稀稀落落地坐着七八个，其中正在看病的那位妇人约三十来岁，满身金银饰品，透着股富贵气。
“吱呀！”
王瑶推门而入，出众的容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对此，她已习以为常，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毕竟，因美貌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她早有免疫力。
其他人仅瞥一眼便继续与旁人闲聊，唯有上座的老中医眼神一亮。
刚才还昏昏欲睡，眼镜片后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见到王瑶后却陡然精神焕发，眼中闪烁着精光。
“姑娘是来看病的吧？”
老中医起身询问。
自王瑶踏进医馆那一刻起，他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心底已生出念头。平日来看病的不是中年妇女就是老太太，哪见过如此绝色的少女，他怎会不热情！
王瑶还未回应，坐在老中医对面的贵妇已不耐烦地开口：
“老陈，这不废话吗？人家来你中医馆，不是看病难道是拜干爹啊？”
贵妇最近发现自家男人在外沾花惹草，正火冒三丈，如今连个老头子都对漂亮小姑娘动歪心思，她愤世嫉俗地数落起来。
老中医咂巴咂巴嘴，尴尬地坐下。眼前的贵妇可是医馆的大客户，每年仅购买补品就给他带来丰厚收益，他心中虽不满，却不敢得罪。
而王瑶此刻心中却生出警惕。老中医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见过太多次，犹豫片刻后，决定离开，宁可不看病，也不能让他有趁机揩油的机会。
偏偏这时，腹痛突然剧烈发作，疼得王瑶不得不重新坐下，双手紧紧捂住腹部，满脸痛苦。
“吱呀！”
门又一次被推开，刘栋提着两筐番茄走了进来。
一瞧见刘栋那身农人打扮，老中医顿时不悦，将先前在贵妇面前积攒的不悦一股脑儿撒向他：
“走走走！臭农民，又来推销有机水果，这里是中医馆，可不是菜市场！”
最近的确有不少乡下人来推销有机蔬菜，平时碍于医馆有病人，老中医不便发作，此刻则毫不客气地赶人。
“你这老头凭啥骂人呢？”
刘栋还没开口，王瑶已抢先为他辩驳。
刘栋肯进医馆，显然是关心自己，否则不会跟着进来。而老中医出口辱骂刘栋，她怎能忍得了！
“原来是你朋友，误会，误会！”
老中医见王瑶为刘栋抱不平，立刻改口。他还想借把脉之机占便宜，此刻自然不再纠缠，但看向刘栋的眼神却充满敌意。
一个臭农民，不是看在美女面子上，早把你轰出去了！
见老中医服软，加之腹痛难忍，王瑶只好重新坐下，同时拉刘栋坐在身旁。
此刻，刘栋心中已给老中医贴上标签：医者仁心？这老头心术不正，分明是个庸医！
果不其然，刘栋的想法很快得到印证。
老中医敷衍地给贵妇把完脉，说道：
“你最近休息不好，导致内火旺盛，才会出现身体疲乏、夜间盗汗的症状。从脉象看，情况有些严重，不过开几副中药就能调理好。”
说着，他起身打开背后的中药柜：
“你这次上火比较重，一般的中药恐怕效果不佳，我建议用好一些的，见效快，只是价格稍高些。”
“老陈，你当我是什么人？差那几个钱吗？”
贵妇豪爽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
“只要能尽快治好我的病，尽管用最好的中药！”
“行，那我就给你抓药了。”
老中医心中窃喜，“死肥婆，当着这么多人面不给我面子，看我不狠狠宰你一笔！”
他之前就曾多次赚贵妇的钱，如今因王瑶之事，更是起了黑她一笔的念头。
“七天一个疗程，每天一副中药，总计三万五千块。”
老中医娴熟地包好中药，递过去，“您是付现还是刷卡？”
“这么贵？”
贵妇闻言一愣，虽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话已出口，若嫌贵不买，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之所以贵，是因为我加了白芷这味药材。它对清热下火有奇效，但价格较高。”
老中医接过银行卡，笑眯眯地说，“您回家服下一剂就知道效果了，贵有贵的道理。”
贵妇点点头，其他人也觉得并无不妥，有钱人嘛，用点好药很正常。
可刘栋却猛地站起身，拽着王瑶就要走：
“小瑶，这老头是庸医，找他看病没用的。”
此言一出，不仅王瑶脸色难看，等候看病的其他人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刘栋，这老头虽然言语冒犯了你，但你不能这样侮辱他。”
张柯虽然对老中医也有意见，但她认为刘栋不该这么说。
医者最看重名声，被人称为庸医是医生的逆鳞，刘栋这般指责，无疑是在抹黑老中医。若老中医真追究起来，刘栋恐有麻烦。
“我说的是实话。”刘栋语气坚定。
正要接中药的贵妇也开了口：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老陈可是公认的中医圣手，你这样诋毁他，他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药方都开不明白，还敢称中医圣手？”
刘栋冷笑摇头，暗自啐了一口，“傻帽！被庸医坑了还帮他说话，活该当冤大头！”
他这话一出，排队看病的患者纷纷为老中医鸣不平。
“年轻人，老陈可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救过多少人啊！你看墙上那些锦旗，都是这些年口碑的见证。”
“对啊！你一个小年轻有什么资格质疑老陈？你现在必须道歉！”
“道歉！道歉！”
一人带头，其他人纷纷附和。他们都是冲着老中医的名声而来，内心十分认可老中医。
有了众人撑腰，老中医愈发傲慢：
“混账东西，你是医生吗？有行医资格证吗？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有何资格质疑我！”
一句话把刘栋逼到风口浪尖。
“我不是医生，也没有行医资格证，但这与你是庸医有何必然联系？”
刘栋摇头冷笑，他对中医颇有研究，又有神农氏的传承，轻易就看出老中医的错误。可笑的是，老中医竟浑然不觉自己的低级错误。
一听刘栋并非医生，老中医更加底气十足，怒斥道：
“无知小子，竟敢骂我是庸医！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休想走出这道门！”
老中医瞪圆双眼，气势汹汹地说：
“我行医多年，救治无数病人，结交的人脉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若说不出个道理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