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窥见了他的暗淡
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后，面临着分班。
棠未选了理科。
虽然之前跟魏思娴谈过一次，妈妈似乎犹豫了一下。
对于文科她似乎更有优势，不过也很尊重她的选择。
棠未稳定发挥，跟秦宴凉分到了年级的理科尖子班。
看到名单的时候，还有宋宜心和萧然的名字。
挺好的，她的好朋友们一个都不能少。
那一年又是一年的盛夏，蝉鸣拉长一片又一片。
学校的紫薇花再次绽放，在悠扬的日光下显得独立耀眼。
随着同学们朗朗的书声，带来一片生机和热烈。
某天下午，棠未路过此地，风吹过树上，一朵紫薇花落在她的肩上。
少女抬头望去，也是正当耀眼的时刻，某个少年穿着球服，依旧意气风发。
她一直都觉得，每一年，每一瞬间，都会在同一个盛夏里，喜欢那个人。
……
高二很快就过去了。
距离高考就只剩下一年时间了。
棠未在高一高二的时候参加了很多的竞赛，都获得很好的奖项。
英语竞赛毋庸置疑拿过全国一等奖，作文比赛获得金奖无数。
含金量很非常高。
秦宴凉就不用说了，理科竞赛拿奖到手软。
关键是这样两个厉害的人物都还在一个班
实为让人羡慕不已。
班主任周老师发送了很多大学资料传阅下去。
棠未一眼就瞟见了南城大学。
南城最好的顶尖大学。
随后看到了江淮大学。
“秦小凉，你想上哪个大学呢”
秦宴凉眼眸微微一动，淡淡说：“江淮大学”
棠未抿唇，笑了声说：“江淮这么好吗？”
秦宴凉想了几秒：“也还行”
棠未默不作声地在上面打了标记。
秦宴凉每次放假大多数时间都飞往了江淮，她好像一次都没去过江淮呢。
棠未轻声声：“那我也去”
少年瞧见他，打了个哈欠，散漫问道：“不留在南城吗？”
肯定会是想的，妈妈也在南城，而且她也喜欢这座城市。
棠未闻言试探性反问道：“那你想留在南城吗？”
少年眼眸渐暗，似乎有些执拗，脱口而出：“不”
棠未见他这么快的就回答，还有些愣。
……
高三似乎真的很繁忙。
每天做不完的的卷子，各种背书。
真的很累。
晚自习也会上到很晚。
同学们都清楚，这相比高一高二的差别，但是大家都更加明白了自己的目标。
也许能给高三生唯一一点慰藉的就是晚自习后窗外的景色，学校里那永远亮起的灯。
某天晚自习，棠未看了看旁边空的位置，还有些奇怪。
晚自习都快完了，还没有回来，干嘛去了。
一直都没有这种情况
班长还在清点人数，棠未赶紧说到：“秦宴凉上厕所去了”
班长觉得有些怀疑，但也没说什么，点了个头。
看了看萧然似乎还在做题，只不过头有点上下磕着。
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还想问他秦小凉去哪了。
棠未只好收回目光，思考片刻举手说要上厕所。
得到允许后，棠未就出了教室，准备去找秦宴凉。
大家都在上自习，棠未尽量脚步放慢放轻。
去了趟操场，发现空无一人，
主要是某人也没跟她说去哪里了。
有些焦急，最后棠未只好爬楼梯上来。
结果爬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少女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
瞬间停下了脚步，那个骄傲狂野的少年此时倚靠在楼梯间的小窗上，往日清冷的眼底满是暗淡，浑身像是被人犀利的雨所浇湿，显得落寞又带着破碎。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少年顿了一下，目光平淡至极，嗓子微微滚动一下，没有说话。
棠未抿了抿唇，没有犹豫地又上了几个梯坎，直面走过去。
半晌后开口：“怎么在这里呀秦小凉，找你很久了”
少年眼底微微一颤，有些烦躁地把脸往另处转，跟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不一样，傲娇得都显得无力。
棠未拳头微捏，唇角微微绽开一丝笑容，走过去
“干嘛呢，还不回话”
秦宴凉只是低昵了下她，垂下眼眸说：“怎么来了”
棠未叹了口气：“整个晚自习你都不在，你在这里干嘛”
说完犹豫几秒说：“是……不开心吗？”
少年眼神微变，扯了扯唇角：“没有，就教室太闷了”
棠未撇了撇嘴，叹息一口气说道：“秦宴凉，你撒谎很明显知道不”
少年闻言对上她的眼眸，干净透亮，盯得他心有些震动。
还真是不好撒谎。
秦宴凉啧了一声，随后看着梯坎，直接跨步过去，慢慢坐下。
棠未挑眉，也走过去坐他旁边。
楼梯间还挺黑的，两个人待着，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少年硬朗的侧脸显得疲惫不少。
最后对方打破了这份沉默：“不怕黑吗？”
棠未一愣，像看玩笑一样：“怕呀，但是再黑也要熬过去呗”
秦宴凉皱眉，侧头似乎想说什么。
女孩又加了一句：“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这里嘛”
沉默了一会，少年才慢慢开口：“棠小未，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有嘴就说的性格，倒是还挺好的。
棠未勾唇，微微凑近一点，声音在楼梯间很清晰：“嗯，这不挺好的嘛”
秦宴凉的声音很沙哑，在这样幽静的空间竟然显得有些无力：“其实也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我太过于在意罢了”
棠未听完，第一次从少年嘴里说出在意两字。
印象里，他做什么事情都很漫不经心，散漫无比，又骄傲耀眼，屹立众人之上一样。
随后轻轻说道：“你都在意了，就不是什么小事了好吗？”
其实有点猜到，可能跟他家里的事情有关。
认识这么久了，他经常就往江淮跑，对于南城的家似乎不太开心。
她其实看的很清楚。
秦宴凉自嘲了下，眸光带着暗色。
棠未再次说着，声音带着坚定
“咱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高三的作业和试卷还容不得你想这么多了”
少年听着这个扯了扯唇，唇角微微浮现一丝笑意。
“而且……”
女孩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完
“秦宴凉，我觉得你真的很棒，是个很热烈的人”
所以即便你不再耀眼，也会有人热烈地爱着你，喜欢你的。
少年的手指微动，连带着眉眼都像是颤了下，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光，片刻后还是那么傲娇的语气
“棠未，你说话真的挺文绉绉的”
“不过，还是谢谢你”
棠未看着他全身的消沉劲都减退了不少，也松了口气，开玩笑说
“谢什么，赶紧回去写作业好吗，多死了”
“行”